陆寅暗叫不好,正要跃起在空。
可破空之物却已经凌厉飞来!
是一柄巨大的枪。
“哐!”
枪恰巧插在了陆寅与宁修璇中间!
拦住了宁修璇离去的路,也隔开了陆寅刚要飞身而起的路线。
寒光凛凛的枪头分出六刃,有一半长度竟然是插入了大理石打造的坚固地板。
直直的枪杆粗如婴儿手臂,也只有浑身上下都是精铁打造,才会有如此沉重的份量。
“属下见过世子!”
与此同时,八位白银面具的裁判一同大步踏出,高声呼喊。
而后齐齐跪拜在地,环绕一圈,他们身上同时散发出兵家的煞气,竟然是隐隐拦住了宁修璇的去路。
“这来的也太快了,”陆寅心中疑虑顿起,“还是正巧赶上幽州王世子来?”
来者不疾不徐,只能听到沉重的铁甲碰撞交击之声“叮当”传来,伴随着厚重马革皮靴踏地的声音。
一个身穿甲胄、浓眉豹眼的年轻将军沿着甬道缓步走来。
幽州王大世子,江一护,身姿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煞气和杀气。
仔细看去,甲胄和其下的战袍上,还都沾着新鲜的血。
刚刚斩贼凯旋而归。
“请问仙子名讳和师承?”
江一护不停踏步向前,一双豹眼盯着擂台上被剑气斩出的巨大沟壑。
宁修璇没说话,望了望陆寅。
陆寅没有回话,而是装作是在看风景。
现在他只想先扮演一个地下演武场的普通武者,等待时机合适时,直接暴起出手杀敌或者带宁小师姐逃跑。
但宁修璇很执着,她盯着陆寅一直看,非要等到一个回应。
江一护眉头一皱,只当宁修璇自恃清高故意不理人。
于是他厉声喝到:“你废掉我武榜十名精锐,必须要留下些代价!”
说罢,江一护浑身气势不断暴涨,似乎是运起某种炼体绝学,让他周围的气息都燥热了许多。
他缓步走过围观的一众地下武者,越过陆寅,径直来到那柄插入地下的长枪前。
“还不说的话,那就跟我打一场!”
江一护抬起覆盖着甲片的右手,轻而易举地将那柄重有千斤的巨枪从地面中拔出,握在手里,指向宁修璇。
“打?”
宁修璇眼中露出了奇妙的色彩,第一次正眼看向来人。
她五根修长的手指轻轻后探,放在了背后负着的长剑剑柄上。
但,这个将军打扮的人,看起来和那些魔徒不一样,若是直接废了会不会有些麻烦?
宁修璇觉得,自己想的还蛮周到的。所以她望向陆寅,试探性地递过去一个征询的眼神。
陆寅面容十分古怪,嘴唇微动,嘴型像在轻轻地说出一个“撤”字。
“哦。”
宁修璇很是听话,一跃而起,轻松翻过了江一护和八名白银面具壮汉的合围。
像一只飞在空中的轻盈蝴蝶,飘向了陆寅的方向。
这个动作很是突然,让众人纷纷一愣。刚才一剑破去十个魔徒的仙子,怎么一言不合就跑路了?
“想逃?”
江一护眯起一双凶煞的眼,右手擒枪,猛地朝宁修璇撤退的方向投掷了出去!
这杆巨枪本就势大力沉,此刻在江一护运转炼体内功后强大膂力的加持之下,竟然卷起了阵阵的罡风。
枪尖出现了一团极为漆黑的兵家煞气。
漆黑煞气迎风见涨,弥漫开来,瞬间将整杆长枪都包裹在内,银亮的长枪顷刻间变成了不详的黑,朝尚在空中的宁修璇直直射去!
江一护目露凶狠,舔了舔嘴唇,“去死!”
不用指望我怜香惜玉,我可不像我那个废物弟弟。
我主杀伐的!
陆寅瞳孔微微收缩,不敢留力,脚猛踏地朝宁修璇奔去。
但越靠近,越能感知到那柄枪上蕴含的兵家煞气。
本来,陆寅曾经和一个叫做丁山的兵家修士对战过,对于驱除煞气也算有些经验。只是这幽州王世子的煞气似乎更为霸道无解,陆寅也并无百分把握,只好虚空绘制气罩符,准备试着挡下一击后快速撤离。
“我能打吗?”
宁修璇朝陆寅飞来时,仍然是保持着一副征询的乖巧眼神。
直到枪向她掷出,她才开口冰冰凉凉地问。
“打!”陆寅喊了出来。
宁修璇的眼底瞬间泛起了愉悦的光芒,她在空中灵巧地转过了身,宛如蝴蝶振翅。
她背对陆寅,正对飞来的巨枪拔出了剑。
不是挥剑劈砍,而是同样地朝前一刺!
剑尖的雪白剑气像螺旋一样自行凝聚,以一个漩涡扭聚而成的巨大钻头状朝前点出。
钻头对枪尖。
白色剑气与黑色煞气不停地撕绞交织。
但刺出这一剑的宁修璇已经凭借着枪尖巨大冲击力的相互作用,借势往后更快地退去。
陆寅张开双臂,宁修璇就以背对着他的姿势,用后背狠狠地砸在了陆寅的胸口。
“这面朝我?它没有减震啊...”
陆寅被撞得有些迷糊,但不影响他伸手虚画瞬间发动了“四方行替”!
宁修璇手里仍然拿着剑,只不过被陆寅双手环过腰抱在身前。
两人就以这个诡异的姿势同时凭空消失。
巨大的枪凭借惯性继续前行,却只能戳在空气之上。
“阵法师?!”
江一护猛地踏出,站在陆寅消失之处四下打量,“他俩是同伙,给我调取身份信息!”
一声令下,捧着匣子的铁面具壮汉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世子,请过目!”
“哼!”江一护大手一挥,匣子碎裂,一份文牒被他握在手中。
“清虚剑宗落魄谷,陆寅?”
江一护的神色中并不意外,反而有几分讥诮。
“呵呵,果然是清虚剑宗的人潜入我幽州城了。二皇兄事先提供的消息果真不假!”
他掂了掂手里的巨枪,朝身后一砸,厉声说到:“传我护字营五百将士,跟我去抓人!”
...
园林小院二楼,江忆宁正在床上给小卿萍讲故事。
房间正中的地板上,忽然白光一闪,两个人凭空出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