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弟,文钦、唐咨安抚地怎么样了?”,大将军府邸上,孙綝抚摸着到手的印信,心中十分满足,诛杀了滕胤和吕据之后,朝政大权终究落在了他的手中。
“启禀大哥,两位将军倒是十分配合,小弟也按照您吩咐的话,好好安抚了。”,孙恩笑着说道:“他们不是滕胤和吕据的死党,所以并不会与我们一直作对。只是,陆抗、施绩那边似乎不是很好交代。”
“唉,无妨,他们都是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只要不多加插手,至少明面上他们不会太把我们怎么样。”,孙綝并不担心,随即道:“你我兄弟,眼下刚刚接掌大权没多久,我们需要尽快稳定自己的地位。”
“大哥之意是……”
“北伐淮南,进取寿春,便是最好最快的办法。”,孙綝笑了笑:“别忘了文钦,这老小子就是淮南将领,对于当地十分熟悉,而且自从归顺大吴以来,他多次上书北伐,今年初若不是堂兄病重的话,他就是先锋了。”
“大哥英明!”,孙恩拍着马屁。
“另外,恩弟,你还要派人多加留意陆抗和施绩的动向。”。孙綝转过身,目光逐渐锐利,“陆抗在武昌,施绩在荆州,都与曹魏接壤,手握重兵。虽然刚刚也说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们,但也还是要做好必要的防备,以应不测。”
孙据走了进来:“兄长,丁奉丁将军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候见!”
“快快请他进来,一定要有礼貌。”,孙綝正了一下衣冠:“恩弟,你先退下吧,我叫丁将军前来便是商议出兵的时候,你们在,不合适。”
孙恩点了点头:“好,那兄长你继续忙,小弟先回军营了。”
“嗯。”
丁奉走了进来,孙綝笑着说道:“丁将军请坐,来人,上茶!”,话音刚落,一杯热茶就放在了丁奉面前的桌案之上。
“老将军,请您到此,綝也是有要事请教,还望不吝赐教。”
丁奉拱手道:“大将军客气了,奉自当知无不言。”
“先兄在时,素有北上淮南之志,眼下綝也想北上,实现先大皇帝以及先兄遗愿,不知道老将军以为如何?”,孙綝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大将军有此志向,乃是国家之幸,不过恕老夫直言,眼下还不是北伐的良机。”
“还请老将军详细说说。”,孙綝虽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不是很懂军事的他,还是迫切需要丁奉的支持,对他的态度也十分客气。
“关键在于,眼下魏国虽然在陇西连续战败,但国力依然十分强大,并非我们所可以力取的,老夫以为,一定要等待魏国内变之时,或者他们主力调往西线对付蜀军的时候,才是我们进攻的机会,当然若是两个事情同时发生的时候,就更好了。”,丁奉也详细说着自己的观点:“大将军短期之内,可以不断派遣斥候,打探清楚淮南方面的情报,内部方面整顿兵马,尽快做好战备,才是上策。”
“好!”,虽然丁奉并没有同意出兵,但详细的解说,还是让孙綝十分满意:“不愧是多年的老将,所言鞭辟入里。丁将军,綝有意请您再前往合肥老城,整备防务做好准备,后方整军的人选,你能不能也推荐一个?”
丁奉思索一番之后,点了点头:“嗯……老夫有两个人选,都很年轻,还请大将军细思。”
“老将军请说。”
丁奉笑道:“一个是丹阳句容人沈莹,字子良,今年二十五岁;一个是义兴郡阳羡人周处,字子隐,今年二十一岁,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入军皆有些年份,练兵冲阵都是好手,大将军不妨亲自考察一二。”
“好好好,老将军看重的人选,定然都是有才干的,綝一定细细考察,好好任用。”,孙綝说完,看了一眼旁边心腹,后者会意,直接拿出了一个小匣子递给了丁奉。
丁奉打开一看,却是八块金饼,正要拒绝,孙綝却笑道:“一些小意思,老将军一定要收下,綝知道您素来清俭,但是日后您的职责越来越大,有些时候,还是要上下打点一二的,这些东西,您也可以作为应急之用,切莫推辞。”
再推辞下去就是给脸不要了,丁奉暗暗叹了口气,扯出了一丝笑容:“大将军的心意,老夫愧领了。”
“应该的,老将军,以后辛苦的事情还很多,到时候,还请将军您莫要推辞。”
丁奉起身躬身一礼:“为国效力,丁奉自当竭尽全力!”
送走丁奉之后,孙綝坐在案前,陷入思考,对外动兵,这也是他尽快需要做的,这样才能将内部的不稳,转移出去,现在也只能早做准备了。
就在孙綝动着心思的时候,建业宫廷之内,全公主孙鲁班面对着自己弟弟孙亮,却多少有些忐忑了,孙峻病死之后,她的权势就迅速衰落,孙綝与她根本是相互看不上眼,而眼下面对自己的这个小弟兼侄孙女婿,她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长姐怎么看上去有些紧张?是身体不适吗?”,孙亮坐在皇座上摆着一张笑脸,但眼眸之中却没有多少温柔。
全公主心中没底,勉强笑了笑:“陛下玩笑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吩咐?”
“长姐啊,今天叫您来,只是有件事想问问。”,孙亮笑道:“当年小虎姐姐,是怎么死的?”
“这……这……”,孙鲁班脑子嗡的一声,没想到孙亮叫她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心中的不安感,顿时弥漫了起来:“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详细啊。”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孙鲁班听了刚放下心,突然孙亮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紧张了起来。
“之前有人密报了我一些详情,本来还想找长姐询问核实一下的,看起来,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