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赵松居然说这话,只不过这样的话没人会信。
陆知心和钱伯华也不信这个,以南平王赵松过往的经历,南平王赵松断不会这么做,南平王赵松其实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再从中渔利。
“王爷,你真是这样子吗?本中书看未必,本中书以前是与你有些不愉快,只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且本中书对你还可以,没想把你怎么地,但那位林大人会不同,那位林大人会要你的命。”
陆知心极力丑化林哲,可南平王赵松不听
“陆中书,本王心力交瘁,无论你怎么说都行,本王不做任何表态,如没有其他事的话,本王想去念一念经。”
南平王赵松讲这话等于是在下逐客令,这把陆知心逼急。
“王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不是想做那个黄雀,等两败俱伤之际再来收拾残局?本中书明白告诉你不可能,你不要以为你上回扣押三位朝廷命官我们拿你没办法,这次也会一样,本中书不妨明确告诉你不可能,上回是本中书不想收拾你,特意留着你备用,如果你还不知趣的话,本中书随时可以灭了你。”
陆知心语出惊人,不但把南平王赵松怔住,还让钱伯华吃了一惊。
钱伯华不知陆知心哪来的勇气说这话,上回与南平王缠斗是没出全力,但不代表这次可以随时灭了南平王赵松,南平王赵松的实力深不可测,可能只有林哲才能收拾他。
陆知心的狠话即便很狠,可还是没起一点用,改变不了顽固的南平王赵松,南平王赵松反过来还要说陆知心。
“陆中书,威胁的话还是少讲,讲多了可能就是废话,本王早就言明不参与任何争斗,你何苦强拉本王参与争斗。”
南平王赵松讲这个话时显得很弱势,只是这个显得有点假。
陆知心眼见此行什么也没捞到,心中是蛮仇恨南平王赵松的。
“王爷,你不要以为你做的好,其实你做的很差劲,大家都知道你的兵马隐藏在京城附近,只等东京汴梁城乱无可乱就冲杀过来,你这个设想是很好,只是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陆知心说到这故意停住,没有接着讲那个很重要的一点。
南平王赵松很好奇自己究竟忘了哪一点,可陆知心不说他就不知道,还得自己来猜一猜,只是这个猜有点难,南平王赵松硬是猜不到。
“陆中书,请不要妄言,本王哪来的兵?你不知道这私自藏兵可是死罪吗?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本王。”
南平王赵松扯这个就是想知道陆知心晓得多少他的事。
陆知心猛地把脸一黑。
“王爷,这种情况下你还装蒙就没意思,你以为没人知道你藏兵之事吗?本中书不妨告诉你,不光本中书知道,官家也知道,你不要以为官家单纯,其实官家恨着呢,官家想利用你的藏兵为他扫除一切障碍,可能最后你要同官家对决,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结果,还有蛮多种,太妃强推那位林大人北上领兵御敌,其中一个考量就是要那位林大人与你血拼,那位林大人灭你不在话下,本中书不怕明白告诉你,你的兵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没有经过血战的历练,你的兵一旦面临一场血战,毫无胜算可言。”
陆知心最终为了打击南平王赵松,把那个很重要的一点讲了出来,可南平王赵松听了不以为然,只是缺少实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中书,你真是辛苦,朝廷上下都需你操劳,不如你趁这个机会激流勇退告老还乡算了,退了说一定那位林大人念及其他会放你一马。”
南平王赵松口中的那个其他似乎指的是陆府的陆子潇,这也是陆知心的骄傲,正因为是骄傲,所以陆知心一般不干涉陆子潇行为,可想让陆知心激流勇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爷,你还没醒悟过来吗?你此刻应多操心自己,本中书的事就不劳你费心,本中书现在就在想,那位林大人肯定在寻找王爷的藏兵,找到就会把王爷的藏兵打的落花流水,王爷不信大可一试。”
陆知心这话严重打击了南平王赵松。
南平王赵松有点失落,陆知心口中的那位林大人一点不简单,刚击溃两大蛮夷,接着又来东京汴梁城与北大营对峙,导致南平王赵松与他的藏兵失去了快捷的联系,早知是这混乱不堪的局面,就该先冲出东京汴梁城与藏兵混在一起。
“陆中书,本王一直很操心自己,不介入朝廷的纷争,可你为什么要强拉本王入纷争,你如此处心积虑肯定是走投无路了,本王不能上你的当,至于那位林大人要怎么对付本王,本王悉听尊便。”
南平王赵松把心态彻底放低,似乎有信心不受这波冲击。
陆知心自然要把问题加码。
“王爷,那个青州之乱有多乱你应该清楚,本中书之所以没动你主要是想那位林大人来动你,青州之乱倒了那么多人,你是主要罪魁祸首,那位林大人什么都清楚的,之所以没动你是时候未到,但那位林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且你现在与你的藏兵脱沟,你认为你还能平安多久?”
陆知心陡然把威胁升级,似乎马上就要对南平王赵松下手一样。
南平王赵松敏锐察觉到陆知心的杀气,这杀气让南平王赵松很是不安,为缓解陆知心的杀气,南平王赵松只得把姿态放低一点。
“陆中书,你说的本王没做过,本王决不是青州之乱的罪魁祸首,你不能信口开河乱讲,你今日情绪有点激动,是不是北大营扛不住了?”
南平王赵松说这话出来决不是想落井下石,可在陆知心看来这就是落井下石,陆知心认为谁想看高官集团的笑话,那高官集团必定先灭了他,这是高官集团不变的原则。
“王爷,北大营不是扛不住,而是不想扛,那位林大人此番南下不光是为了我们,更是为了你,你怎么能想着让我们一方扛呢?所以我们先不扛,准备放厢军进来。”
陆知心为不堪的北大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北大营不是扛不住。
南平王赵松一点不在乎,态度很平淡。
“陆中书,那行,你们不扛就不扛,你们索性放那些厢军进来,本王无所谓。”
南平王赵松刚讲完这话,王府总管白守约就急急过来,附在南平王赵松耳边小声道:“王爷,有黑衣人摸进王府了,护卫统领纪飞正带人拦截,不过黑衣人数量有点多。”
南平王赵松一听就明白了。
“陆中书,你来这一手就不好了,本王以礼待你,你却私下令人偷袭王府,这是什么搞法?”
南平王赵松黑着脸质问陆知心,这狗胆真是大,钱伯华真为南平王赵松捏了一把汗。
陆知心哼了一声。
“王爷,你误会了,这是底下人迟迟未见本中书出南平王府,故找进府来了,这事说来只能怪王爷你,你若早点答应本中书,本中书早出王府,底下人何至于要擅闯王府。”
陆知心把这个责任归于南平王赵松,怪南平王赵松耽搁时间,导致他迟迟不能离开王府。
这理由怎么说怎么不通,不过南平王赵松没与陆知心计较。
南平王赵松很大度。
“陆中书,既然你的人过来了,那本王本着好客的精神是要好好招呼你的人,不过王府有点拥堵,可能会招呼不好,不周全之处还希望陆中书能谅解。”
南平王赵松说着便让白守约客气招呼陆中书的人。
这多少有点出乎陆知心的意思,按南平王过往的脾气,南平王赵松遇到这种情况是要发脾气的,至少要大声质问一句。
“王爷,本中书的人都是粗人,实在不敢劳烦王爷的人招呼,再者本中书再啰嗦几句就告辞了,就不必麻烦王爷的人招呼。”
陆知心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有话要讲。
南平王赵松听到这话就有点郁闷,陆知心都啰嗦半天,还要讲几句,真不怕把自己啰嗦死,可既然事情已到这地步,南平王赵松只能再忍耐一下。
“陆中书,你太客气,有事你尽管吩咐,本王一定不折不扣服从。”
南平王赵松是要将虚与委蛇进行到底。
陆知心面对南平王赵松的耐心颇有点不适应。
“王爷,还是你客气,虽然本中书今日没办成事,但本中书还是要感谢王爷的盛情款待,本中书最后啰嗦一句,王爷是帮他还是帮我们?这个是必选的二选一,王爷还是郑重的选一下吧。”
陆知心啰哩巴嗦的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最后的二选一。
南平王赵松从不做选择,他脸一变。
“陆中书,你搞的这个选择有点难选,能不能有第三种选择?”
“王爷,不是本中书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个选择真没有第三种选择,本中书用一句话概括,你不与我们站在一起,那你便是我们的敌人。”陆知心冷冷的看了一眼南平王赵松。
南平王赵松感觉陆知心就是在逼他,他没理由怕陆知心,且陆知心他们已经在走下坡路,以前都未怕过,现在就更不能怕。
“陆中书,能不能让本王想一想?本王习惯做大的决定之前都要想一想。 ”
南平王赵松似乎想拖延一下。
陆知心根本不给南平王赵松拖延的机会。
“王爷,这事这么简单,哪用的着想,你若是要想一下,那说明你从心底是想帮他的。”
陆知心不讲任何道理,霸道的就给南平王赵松定了一个罪名。
南平王赵松赶忙否认。
“陆中书,你又误会了,本王想一下只是想确认本王跟你们站在一起能捞到什么,毕竟我们长期站对立面,突然站一块有点不适应。”
南平王赵松这会己经是处处让着陆知心。
陆知心却越发的不知好歹。
“王爷,如果本中书此时集中力量对付你,你猜你有几成机会脱身。”
陆知心这话分明是在威胁,南平王赵松听了颇有些紧张,虽然陆知心这话只是随口一说,但谁也不能保证陆知心不会下手,或许敷衍一下陆知心才是上策。
“陆中书,只要你能保证本王的利益,本王不介意站你那边。”
南平王赵松开始服软,却并未得到陆知心的认可。
“王爷,你这会讲这话是不是有点迟了?本中书自进王府一直在讲这个事,王爷一次没答应过,王爷现在答应给人的感觉是敷衍,须知本中书最看不惯敷衍,那这个事就不好弄了?”
陆知心这话简直是蹬鼻子上脸,太得寸进尺了。
南平王赵松被陆知心这一态度搞蒙了,这陆知心摆明就是给脸不要脸,若自己再卑微下去,只怕这个陆知心会欺到头上来。
“陆中书,本王已做让步,为何你还不满足?本王实力并不算差,即便你集中力量来对付本王,本王未必会输。”
南平王赵松说这话就是要警告狂妄的陆知心。
陆知心哪听得这警告,当即要驳斥南平王赵松,却听到外头有喊杀声,似有人在动刀动枪。
钱伯华一惊,立刻质问南平王赵松。
“王爷,外头怎么回事?是你的人按捺不住要动手了吗?老夫劝你压住手下不要乱动,否则这事不好收场。”
南平王赵松一脸的小愤怒。
“钱大人,你怎知是本王的人,说不定是你们的人先动手了,本王还未追究你们的人擅闯之事。”
南平王赵松话音刚落,中书官员邱海就闯了进来,看到陆知心便说道:“中书大人,王府的人动手了。”
陆知心脸色一变,旋即喝道:“本中书看哪个敢?杜大人,你立刻派人调北大营来,先把领头的抓起来。”
邱海答道:“中书大人,下官马上派,是王府的人一直在挑衅,我们已经够克制,不然早打起来了。”
真是会甩锅,你们克制?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有没有当这里是王府?南平王赵松听罢气的差点要破口大骂。
“陆中书,你的人到底进来多少?王府很小即便再好客恐怕也容不下那么多人,能不能令你的人先退出王府?”
南平王赵松就怕事情闹的不可收拾,南平王赵松此刻还不想与陆知心发生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