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去哪?” 女皇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的目光透过冰镜,与歌洛丽娅的眼神交汇,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慈爱,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孤独。
“去壁炉之家看看吧,” 歌洛丽娅盯着镜中自己没戴皇冠的模样,银白色的马尾辫少了皇冠的重量让她稍稍觉得有些突兀。平日里,皇冠的存在仿佛是她身份的象征,而此刻,卸下皇冠的她,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剩下的...还没想好。”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早点回来......” 女皇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
“好。”歌洛丽娅应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在冰镜中女皇的身上。
梳妆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女皇梳理头发的声音,轻柔而有节奏。窗外,北风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拍打着冬宫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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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炉之家的长廊像被凝固的星河,冰棱风铃在穿堂风中轻颤,跌落在铺着驯鹿皮的雪毯上。歌洛丽娅的靴子碾碎薄冰,发出细碎的吱呀声,当她和塔莉雅转过冰棱雕花的门廊,迎接她们的不是孩子们的欢呼......
寒气裹挟着水弹破空的 “啾啾” 声扑面而来,壁炉之家的地下训练场俨然化作一片激战正酣的战场。
三个男孩趴在半人高的冰墙后,身形随着激烈的战斗微微起伏。他们手中的改装水枪泛着金属冷光,喷出的不是寻常水柱,而是裹着冰雾的水弹。最小的尼基塔脸颊冻得通红,眼神却透着兴奋与专注,他猛地扣动扳机,水珠在冰面炸开,溅起细小的冰晶,宛如绽放的微型冰花。
“极寒冰爆术!” 尼基塔扯开嗓子大喊,稚嫩的声音中满是自豪与激动。他的瞄准镜上缠着醒目的红丝带,在一片银白中格外刺眼。
歌洛丽娅唇角微微上扬,这幼稚的战术标识和中二的名字,果然只有达达利亚能想得出来。
“看来潘塔罗涅的慈善被改造成凶器了?” 歌洛丽娅挑眉望向迎上来的阿蕾奇诺。对方身着白黑双色大衣,肩头落着细雪,冷峻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丝毫不减肃杀之气。
阿蕾奇诺面无表情的回复道:“他的投资还远不止这些。” 她的目光扫过正在激战的孩子们,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看来留在至冬的富商政要也算有些用处。这些改装玩具不仅锻炼了孩子们对元素的掌控,还培养了他们的战术意识,倒是个不错的爱好。”
歌洛丽娅耸了耸肩,正要开口,忽然注意到阴影中缓缓走来的身影。“罗莎琳?” 她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真是好久不见了。”
罗莎琳的鸦羽披风上泛着深渊特有的幽蓝荧光,每走一步,斗篷边缘便有细碎的暗紫色火星闪烁,仿佛将深渊的神秘与危险都披在了身上。“我最近一直在北境执行任务,刚回到冬都不久。”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北境呼啸的寒风。
“深渊?” 歌洛丽娅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对深渊的危险再清楚不过,也深知罗莎琳此行必定充满艰辛与挑战。
罗莎琳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歌洛丽娅能猜出任务内容。她的目光深邃而冰冷,仿佛能看穿人心。
“是想效仿斯卡拉姆齐,在深渊中杀出个第六席的席位出来?” 歌洛丽娅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她。如今散兵回归稻妻,执行官的第六席空缺,这个位置对罗莎琳来说,无疑充满了诱惑。
罗莎琳不语,似是默认了这一点。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决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和歌洛丽娅记忆中的一样强烈。
“阿蕾奇诺呢,你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歌洛丽娅将目光转向身旁的阿蕾奇诺。
阿蕾奇诺点了点头:“你知道的,外交官的工作不会有清闲的时刻,哪怕对象是所谓的同盟伙伴。与各国周旋、谈判,处理各种复杂的利益关系......” 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为了至冬的利益,这些都是必须要做的。”
“娜塔莎,云纹要像这样——” 塔莉雅半跪在冰面,银框眼镜滑落至鼻尖,她小心翼翼的用冰晶笔勾勒出璃月港的卷云纹。冰面在荧光颜料的浸染下泛着柔和的光,宛如将璃月的云海凝固在至冬的冰层之中。
最小的女孩娜塔莎踮着脚,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霜花,却固执的用沾着靛蓝色颜料的手指,在规整的云纹里添上不一样的颜色,她仰头望向塔莉雅,眼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冰墙另一侧,来自枫丹的金发男孩埃米尔正专注的摆弄着齿轮零件。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将蒸汽朋克风格的齿轮与至冬特有的冰棱完美结合,改装出一把精巧的冰棱弩。每当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响起,周围的孩子们就会发出兴奋的低呼,仿佛在见证一件传奇武器的诞生。
孩子们总爱把痛苦的故事画成彩色,就像此刻阿蕾奇诺递来的热茶,杯底沉着颗来自枫丹的彩虹糖,甜蜜与苦涩在热气中交融。
“这是壁炉之家新招收的孩子吧,有些陌生的面孔。” 歌洛丽娅双手抱臂,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孩子们。几个身着枫丹风格服饰的孩子正围在一起,用不熟练的至冬语讨论着如何在冰雕上镶嵌发光的水晶。
阿蕾奇诺摘下手套,“这一批都是。” 她的声音平静,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大部分是至冬人,一小部分是在枫丹受难的孤儿。” 她望向正在认真绘画的娜塔莎,“我的工作,就是让破碎的星星,在任何土地都能发光。”
歌洛丽娅微微颔首,望向穹顶垂下的冰棱吊灯,“至冬是极光的起点,也是七国的终点。” 这句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某种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