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营一场哗变,还未真正的开始,便被宋时玥搅和没了。
京城中心区域的一座大宅院里。
两个身穿黑袍,头戴宽大的黑帽,将整个脸都隐在其中的人,同样无奈长叹。
其中一人道:“那个宋时玥,可谓我紫花宫的灾星。处处破坏紫花宫的谋划。”
对面的人摇头叹气,“他有景仁帝护着,谁能奈何她?”
“尊上说了,紫花宫复国大业已经进入了最后时刻,绝不能被她扰乱计划。”
宫主不认为一个义公主,会让阻止了他们的复辟大计,但总搞破坏,还总让她得逞。实在是奇耻大辱难以忍受。
“尊上会再派杀手刺杀,你那边在朝堂上,也要多加把力,让人不停的弹劾她,迫使景仁帝对她失去信任,不再倚重。”
“此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需要时间。”
之前也不是没弹劾过,都皇上无视,被那臭丫头伶牙俐齿的反击。
“我看京郊大营之事,就可以知道她的晦气。”
“不可!那是已惊动了皇上,再想做文章,纯属无稽之谈。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哼!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可得好好掂量掂量,尊上的下一步计划已经开始实行了,不能再被她扰乱。否则……”
否则,他们将会被尊上责罚。
那责罚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我会尽快想出办法。”
两人分开时,没有想出具体的办法。
可第二日,朝堂上还是有人弹劾了宋时玥。
“皇上!灵毓公主,罔顾皇权的职能,滥用圣物,草菅人命。请皇上为枉死之人主持公道,严惩灵毓公主。”
文武百官对京郊大营的事知道的甚少,听闻此奏报,很多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大家左右查看,发现户部尚书并未在列。
“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官员的队列之中,响起了询问之声。
景仁帝看着那名御史台的言官,目光寒冷,如冰刀一般刺向那名言官。
“杜卿,你从哪里来的消息?可有查证?”
“臣一早、一早……”
杜御史有些慌乱的看向队列的右前方。
这一早得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查证,他也没见到送消息的人。
只是信笺上要求他,今日早朝就提及此事,否则,会对他的家人不利。
他原以为是那位大人的要求,可他刚才看向那位大人,一脸惊讶的别过脸,知道自己搞错了。
“杜大人,你所指的是何时发生的事情?可有证据?小心老夫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赵老丞相替外孙女不平,他还不知晓京郊大营的事情。
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外孙女,可以夸赞她的行事果断。
杜兆康心知,不好被人利用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也不求饶,也不阐述,就那么趴着。
景仁帝沉下脸,军营之事,他无意宣说,即便有人知晓,只要不传播开来,他便不追究那些人的消息来源。
可现在……
杜兆康颤抖的从怀中取出信笺。
“皇上,臣实属无奈,今日一早有人将此信笺放在府院门口。言明我若不在朝上提及此事,必会危及家人的性命。”
他用力的磕了三个头,“皇上明察,臣是被迫的呀。”
百官哗然,议论纷纷。
赵青松怒斥,“你家人的命是命,灵毓公主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在这里无端揣测,听信谗言,无根无据就敢污蔑灵毓公主。你才是真正的罔顾皇权,草菅人命。”
“是啊!杜大人好糊涂,岂能因为他人的威胁,就冤枉灵毓公主。”
“就是!若皇上听了你的话,一时不察,将公主殿下治罪,岂不是制造了冤假错案。”
杜大人的身子抖若筛糠。
脑中快速的想着办法为自己辩解。
就在他昏头昏脑之际,有人说道:“皇上圣明,怎么可能因为杜大人的只言片语就给灵毓公主治罪?”
“是是是。”
杜兆康连忙附和,“皇上绝不会因为臣的不查之言,冤枉灵毓公主。”
宋正宜看向先前说话的那人,是礼部左侍郎。
一个不轻不重的官员,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话这么多?
而且他话中的意味,有着指责皇上偏袒妹妹的意思。
礼部左侍郎察觉到宋正宜炙热的目光,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想让旁边的人遮挡一下。
哪知旁边站的礼部尚书侧过身低声训他,“我们礼部一向独善其身,你今日话多了。”
“是,属下多言了。”
待他们抬头时,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
两人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再言语。
袁大将军暗自冷笑,不动声色的给他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一旁的罗将军大声问杜兆康。
“杜大人,你弹劾灵毓公主,弹劾的莫名其妙。难道是京城近日又有什么大事发生?灵毓公主有什么惊人之举,凭白被人诬陷。”
看似在为宋时玥说话,其实是想要杜兆康说出事情缘由。
杜兆康为了自保,早已失了判断。
“信笺上说,灵毓公主无故擅闯京郊大营,被门将阻拦后,不问青红皂白,便砍了门将的人头。还将几位高阶将领捉拿问责。”
景仁帝无法阻拦,只能任由他说,一时间引起了骚乱。
“什么?竟有此事?”
“京郊大营可是京畿重地,怎么可以擅闯?”
“灵毓公主一向行事乖张,莫非真做了此事?”
杜兆康连忙解释,“本官还未查证,不知真假。”
可惜,百官被这个消息震惊,如他一般完全顾不上辨别真假,议论之声,将他解释的话压了下去。
宋正宜和赵家人都看向皇上,期待他的知晓详情,能够给出一个解释,为宋时玥证明清白。
甄良才和刘文栋同时看向景仁帝,他们本来是得到授意要隐瞒此事的,可现在,已引起了朝堂恐慌,还有人直接相信了那些对宋时玥不利的话。
真相瞒不住了。
景仁帝向二人轻轻点头。
刘文栋向前一步站出队列,“诸位,莫要听信谎言,胡乱猜疑。”
“不错。没有被查证的话,怎么能够在朝堂上轻易给出判断。”
他们两人与顾玉宸和宋时玥的关系走得近,有人认为他们是在偏帮,想要制止他们说话。
赵老丞相一声怒喝,“朝堂之上,皇上在坐,谁人再敢胡言乱语?”
大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刘文栋和甄良才,配合的将京郊大营之事详详细细的宣告。
景仁帝看着愣怔的百官,“现在,尔等知道了真相。你们以为,朕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