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青黛赶紧坐直了,恢复之前的样子。
褚全也没敢言声,更不敢去抱她,生怕被轰下马车,到时候没了男人的尊严。
他规规矩矩的坐在青黛对面,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言声。
场面有些尴尬,还是车夫问了句,“大郎,能走了吗?”
“走吧,回府。”
褚全只说了四个字,声音都是不稳的。
虽是秋天,马车里比冬天还冷。
回了褚府,上下一团喜气。
褚郎中说放鞭炮太过张扬,只跨了火盆。
家里备了柚子叶,回来的六口人沐浴换新衣裳。
收拾停当到了晚上,
明日褚郎中官复原职,褚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郡主的薨世给他很大触动,骑马出门到北街的张府去看看。
张府的宅子门匾额上的白绢还在,敲了几下,没人理他。
凝神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
就算全府的人去送葬,不可能连个看门的都不留。
他绕到张府的侧门,是进出下人的门,一个大锁头明晃晃的。
还是试着敲了几下,“川叔。”
对着的宅子小门开了,一位小厮模样的人道:
“这位爷,这户人家好像是搬走了,看门的最后落的锁。”
“您知道他们搬哪去了吗?”
对门的小厮摇头,褚全只得作罢。
出了北街,本打算找羽林卫佥事出来喝两杯,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走到十字街时,人潮涌动,他只得下了马,牵着缰绳往前走,人群中有人撞了下他的胳膊,瞬间手里便多了个纸团。
他来到一家点心铺子,门前栓好缰绳,走了进去,买得胜糕的空档展开手里的纸团。
‘勿动。’
只有两个字,是沈家九姑娘的字迹。
褚全拿了糕点,出了铺子,牵着马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便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他,
之前骑马,脑中是芷柔郡主的事,没怎么在意,对方有四五个人。
再往前便是羽林卫佥事的府邸,他从容的走了过去,直接往自家方向行去,街上没什么人了,才上马疾驰回府。
跟着四五人施展轻功,疾追了下去。
直到人都没影了,仲来从墙角的阴影处,闪身出来。
最近绣衣使活动频繁,沈家九姑娘特意将他留在城里,保证褚家的安全。
再往北十里,便是国丈府的墓园,因是异姓王,先皇将张家的坟茔地四周的一大片地都赐给了张家,建了村子,用以守灵。
出殡一个时辰后便到了慕地。
简单的举行了仪式,在事先准备好的穴位下葬。
张家未出阁殒命的,都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区域,以免影响张家的风水,
是个不起眼的院落,郡主的墓穴是这三天挖好的。
用青砖砌成,棺椁落下后,填土再用青砖覆盖,石灰糯米浆粘合,工匠们忙乎完天已经黑了。
因未到七日,院子里搭了个帐篷,请来了道士为郡主超度,
恭喜和吉萱轮流在这守着,
直到天黑透了,沈逸澜才带着连翘回了下面的守灵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