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情司地牢里的刑房,
桌子上交叠搭着两只脚,脚上穿着黑色皂靴,鞋尖白边上,是褐色干涸的血渍,
这双脚是绣衣使元琛的,他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
犯人的惨叫声后,他掏掏耳朵,接过力士递过来的卷宗,
“去将褚郎中押过来。”
下面的力士答应着去牢里提人。
牢房里的惨叫声吓的杨氏一个劲的哆嗦,两个孩子如两个小鸡崽躲在她的胳膊下,
“老爷,快想想办法,郡主怎么就不管咱们了?”
褚郎中闭目养神,面上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动容。
之前的一切混乱仿佛在进察情司后停止。
“褚郎中过堂。”
力士的喊声伴着狱卒开门的锁链哗啦响动,牢房门被打开,
褚郎中缓缓的睁开双眼,该来的躲不掉。
他整理好衣襟,走出牢房,跟着前面的力士往刑房走去。
离刑房越近,惨叫声越响,到了门口,他的屁股被一股大力踹进刑房,踉跄着撞到桌子摔倒在地。
“磨蹭个屁……”
力士还没骂完,便见坐在椅子上的元琛也险些摔倒,吓得他赶紧收声,
元琛双眼如飞刀射过去,旁边的校尉使个眼色,门口的力士慌乱的退了下去。
校尉上前将地上的褚郎中扶起来,立在一旁不言声。
元琛冷漠的翻了个白眼,重新坐在椅子上,摆摆手,
“让他俩站一块,”
校尉有点懵,现如今察情司里指挥使被抓进大理寺,同知大人停职在家,只有这位佥事官最大。
察情司一场大清洗之后,元琛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阴晴不定的,
想打谁,提出来就打,他闭着眼睛,双脚架在桌子上,能听睡着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玩法,木桩上绑着一个重囚,其他想审的犯人贴着重囚对面跪着,
在重囚行刑的时候,惨叫声让旁边陪审的精神崩溃,吓得半死,求饶声和哭丧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仿佛是催眠曲,元佥事睡得更加的香甜。
校尉将褚郎中按坐在重囚对面,皮鞭蘸凉水开始抽上,刑房里顷刻间想起犯人的惨叫声,
觉得还是不够惨,小烙铁烧红了,烫在犯人脸上,胸前。
对面跪着的犯人若是敢闭上眼睛,下一个烫的就是他。
刑房里当值的校尉力士等人,皆被元琛的阴晴不定折磨得够呛。
褚郎中跪在地上,对面的犯人褐色的囚服已经抽烂了,滚烫的血液蹦到他脸上身上,
这样的惨状,使得褚郎中脸上肉跟着颤,身体随着惨叫声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魏掌班从外面进来,
“元佥事,犯人可招供,陛下等着看供词。”
元琛呼的站起身来,冷漠的脸要贴到魏掌班的脸上,
“本佥事审案还需要你一个小小的掌班教,没发现你这脸这么大。”
他说着,双手如钳子,捏着魏掌班脸上的肉拧了半圈,
半盏茶的功夫才松开手。
钳子手松开的瞬间,魏掌班的半边脸肿了起来,褐黑的两个手指印冒着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