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骂骂咧咧地走了,李三才赶忙把裤头里的小鸟掏出来。
“你这小鸟,差点把咱的鸟辣没了!”
靠到门前不出声,确定王寡妇走了以后,李三才对着小鸟说:
“你可别着急,夜里太危险,白天我再带你走。”
小鸟似乎听懂了,身上的光缓缓收敛起来,颤颤巍巍地飞到房梁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小鸟总是白天不出,夜里亮着光到处乱飞。
李三才试图跟小鸟商量,但一开始还好,到后面这小鸟完全不听他的话了,甚至撞着窗户,想离开这儿。
“小鸟,小鸟儿,你要到哪里去?”
看着小鸟的样子,李三才内心冒出股狠劲。
鸟儿很是神异,但终归不是人,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畜生!
天天发着光,早晚引来麻烦!
拳头握紧旁边抄起棒子就想打,却听窗外也传来一阵叽叽声。
这使李三才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把棒子丢到了一旁,打开门到窗户那头一看,两只和小鸟一样发着光的鸟儿不知从哪冒出来,扑腾着翅膀。
屋子内,伤了翅膀的小鸟笑叽叽地跑出来,三只鸟聚在一起,肉眼可见的欣喜,随后便飞走了。
“连只小鸟都有家……”
李三才莫名感到伤心。
第二天夜里。
李三才正准备睡觉,窗外忽然传出的鸟叫声将他从床上唤起。出门一看,是之前救的那只小鸟,发着亮光,是不是碰碰他,示意李三才跟着上去。
本想拒绝,但神差鬼使的跟了上去。走之前随手拿了把柴刀作为防身工具。
兴许是少年人对未知的好奇在作祟,畅享话本里仙人指路一般的机遇。
事实也正如此,一路跟着小鸟,翻山越岭,来到了山里一处特别偏僻的地方,期间穿石踏草,若没有指引几乎不可能找到这里。
此外小鸟发出的光也不同寻常,一路上没见一只毒虫野兽。
到了地方,李三才发出一声惊叹,各处都是小鸟一样发着光的鸟儿,他就好像到了天上太阳居住的地方,亮堂堂地照着。
随后,他跟着小鸟来到了一个山洞里,洞内竟然有块巴掌大的黄金!
李三才万分欣喜,确认这玩意是给自己的东西后,好不客气的收下了。
收下以后,此地发光的鸟便开始驱逐他,就连那只救下的小鸟也是如此,用鸟嘴扯着李三才的衣角拉着他离开。
路上,李三才紧紧揣着怀里的黄金,上面还有淡淡的温热感传来。
此时他的脑海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有了这块大黄金,就能娶个漂亮媳妇,租一大片田地。
看向腰间的小小柴刀,心中顿生一股郁气,既然以后再也不要它砍柴了,那还要他有何用?
待回到乡下,天空泛起一小片白,李三才回到了村里。
一切就像一场梦,让人觉得不可置信,好在怀里沉甸甸的金子述说着昨日发生的事。
此等福报真被他遇上了。
到了家,才打开门,一声骚气的声音惊得他亡魂大冒。
“哟,三才,大晚上干什么去了呢?”
…………
…………
李家村最近来了件怪事。
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娃李三才忽然娶了隔壁的王寡妇为妻。
村民们顿感怪异,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毕竟三才长大了,旁边住了个着俏寡妇,自然干材烈火自然一点就着。
虽然王寡妇风评不好,但李三才这小子年幼时,这王寡妇没少照顾他。
再者,李三才家毕竟穷,收了王寡妇这个妖孽到也不差。好歹家里带财,曾经男人攒着钱财加上娘家的嫁妆,通通给了李三才这小子。
可不是?一下子就富裕起来了。
两人一下租了李富人一大块地,房子也重修,比原先大了好几倍。
李村的男人也在两人婚礼上大吃大喝,开玩笑似的感叹三才这小子有本事,他们这些人看出了寡妇的骚,没看出寡妇的财,否则少说顺点东西。
而且李三才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高兴的还是居多。
日子有过了些时候,李三才像是开窍了一番,不知怎么地,越来越富,养鸡养鸭,屋子也大了好几倍。
人人都夸李家小子取的媳妇不得了,能带来财运。
李三才偶然路过想反驳,但却被狠狠说教一番。
没人知道,家里能富起来全靠他聪慧。
当初拿到黄金,被那王寡妇知晓,逼不得已娶了人家去保守秘密。
否则怎会喜欢这荡妇?
王寡妇一开始还想着直接拿黄金去换钱,好在被他制止,想尽办法不被人盯上,低调处理。
哪知转头对方拿着他的钱大办特办,大房屋,大桌饭,换来的钱去了一大半。
也就念着王寡妇儿时喂了不少饭,而且那股骚劲实在让人舒服,他没休了对方。
但现在换来的钱已然花光了,那王寡妇居然还大手大脚的,甚至若有若无逼着他去跟鸟儿拿黄金的地方再探探——从那群神鸟那拿黄金的事他可没说过,对方怎么知道?
见李三才疑惑,王寡妇得意洋洋。
原来自从看见李三才裤头耸动后,她心痒不止,天天蹲守,也看到发光的鸟,跟看他跟着鸟出去又回来的事。
李三才勃然大怒,又无可奈何,便只能顺着对方的意识 ,依照记忆里的路,找找那群鸟儿。
“小鸟儿呀,可别怪我,都是家中有恶妇,我不得不做呀!”
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不对,但……那又如何呢?
都怪贪婪的王寡妇!
呸!王夫人!
只不过相距跟着鸟儿领黄金的日子已有一年,那条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说找到它了。
李三才的心中万分沮丧。
享受了不劳而获的快感,哪里还想着老老实实地干活呢?
直至最后一天,他都没找到任何线索。
失望之下,他坐在密林之下。
此时白日当头,李三才遥望远方,想着一年里发生的事,不由得感叹。
再想起身,只听划拉一声,身上用上好布料做成的衣服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割开他的,是一把破旧的柴刀!
李三才分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