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勇控制着桃子将雪橇车向前一些距离,更加方便他掌控全局。
他的手中拿着弓箭,可完全没有下手的必要。
光束在照射到厉景渊身上时,厉景渊猛然转头看向光束的来源,那样子如同地狱修罗。
陈大勇心头一颤,慌忙将光束挪开照射到旁边的位置。
光束就照在厉景渊身上一瞬,他就看到那战甲上挂着的不同颜色浓稠的液体以及崩碎的甲粉。
更令人忌惮的是厉景渊那一身到处是尖刺的战甲,似乎外形早已经脱离了坞甲作战套装的限制,完全进化成另一种东西。
白月压制着将军,异化雪橇犬队在不远处的另一边待命,它们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看着前方惨烈的战场。
雪鸮踩在将军的头顶,将军没有任何怨言,脑袋稳稳地撑着雪鸮的重量。
一开始陈大勇还担心厉景渊两人近身肉搏打起来会误伤冲进虫潮的狗群,谁知道狗群压根没有参与的意思。
苏浅和厉景渊两人一头一尾包夹式厮杀,那些镰爪坞毫无抵抗之力。
它们也不过是被强行唤醒的幼年成长体,即便已经长出了锋利的镰爪,可在拥有同属性的坞甲作战套装面前,镰爪的攻击力就不够看了。
就算偶然出现被镰爪坞斩到的可能,厉景渊身上的战甲硬得令人发指,空气中只剩下刺耳的摩擦声。
镰爪坞不但无法伤到厉景渊,反而会被加强的镰爪大刀劈开。
另一边苏浅就没有那么好运,她仗着自己的体型优势和格斗技巧,在数只镰爪坞包夹中穿行,可突兀出现的镰爪斩击还是让她吃尽苦头。
那些因为吸收芯核能量发亮的甲片上,出现深浅不一的划痕。
镰爪坞斩击的力度是很大的,无论从外骨骼的刚性支撑的条件还是从能量储存机制以及特殊的发力机制,力度都是人类难以企及的。
再配合上镰爪自身的坚韧和锋利程度,造就了它非常强势的进攻手段。
就算苏浅被战甲保护,可实打实的斩击力度只能被迫硬扛。
镰爪坞的前臂斩击范围有限,有一定的盲区也就是所谓的安全区。
可被惹怒聚集的镰爪坞数量众多,这种危险的状况,哪怕是有战甲的加持保护,一对三已经是极限的状况,更何况她要同时面对五到八只。
同样的问题在厉景渊这边压根不是事,并不是说因为他的战甲吸收了太多的芯核能量产生量变或质变。
而是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厉景渊能调动起自身磅礴的生物能量抗衡。
此时生物能量极其不稳定的厉景渊,能控制召集的能量纯度可比镰爪坞要强势得多。
厉景渊一心邀战的强势做派,使他达到了人甲合一的境地,不止战甲有物理防御加成,还有生物能量附着的“魔法”防御守护。
镰爪坞的蓄力斩击往往造不成伤害的同时,还会被更强的生物能量反震。
有些较为弱小的镰爪坞只想混在别人的身边偷袭,可反震的力量竟然能将其镰爪折断。
被厉景渊丧心病狂的“叫”出三十几只镰爪坞,在不到十分钟之内被砍得七零八落,还没死的也奄奄一息没了进攻的可能。
厉景渊只感觉才刚刚热身,体内的生物能量虽然还有些不太听使唤四处乱撞,可现在的情况比在冰堡压抑着好受多了。
厉景渊看着捂着肋骨站立起来的苏浅,他没来由的烦躁。
从残破的镰爪坞尸体边上过去,厉景渊二话没说,一刀刺入镰爪的中枢位置,接着刀就插在地上。
他蹲下身附着着甲片的双手直接将创口撕开,一只手直接探进伤口将芯核掏出。
厉景渊重新站起,将芯核伸到苏浅面前,砰的捏碎。
能量雾夹在两人中间,其实从第三视角看去,那一团能量雾的粉尘仿佛有生命一样涌向厉景渊,只有三分之一的能量倾泻向苏浅。
更令人费解的是,超过三分之二的能量雾没有一点损耗,尽数贴附在厉景渊的战甲之上,修复着刚刚战斗时微不足道的损耗。
而飘向苏浅的能量雾中,有五分之一的能量雾消散在空气中变成尘埃,剩下的能量没什么目的的自由吸附在战甲的各个部分,毫无组织性和目的性。
厉景渊蹙了蹙眉,“你还没学会利用它。”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很冷,不同于往常交互中有耐性有感情。
这是以前苏浅与他进行格斗训练交手时从来没有的状态,苏浅的肋骨抽痛,她小心地吸气,闷着声音回应,“嗯,还不熟练。”
厉景渊将插在地上的刀拔起,“别再跟来了,我不需要。”
说着,他转身离开,意气风发地走向黑暗。
苏浅在这一刻有些失神,除此之外还有失落和心痛。
“让你失望了吗?”她问自己。
厉景渊走出一段距离后,脑海中传来一道女声。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厉景渊嗤笑,朗声回道“相反,我觉得很好。”
“你体内的能量已经达到了机能的极限,不能继续吸收芯核的力量。”
厉景渊有些不耐烦,他歪了歪脖子,“继续吸收会怎么样?”
对面停顿了几秒,声音再次传出“会逐渐丧失人性,变得冷血暴躁嗜杀,沦为能量的傀儡,最终变成面目全非的星兽。”
厉景渊的步伐终于停住,望着漆黑的夜色。
刚刚沸腾的血液在收到忠告时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已经猜到这般口吻不是智能管家冰冰凉,而是冰冰凉背后的人——青黛。
“我知道了。”
对方不再做任何劝告,隐匿下来无影无踪。
厉景渊继续迈动脚步,摧毁那些“寄生”着镰爪坞的冰棘花。
只是这次,他有意识地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尽量将自己的主观意愿抽离,只清扫镰爪坞,消耗自身不稳定的生物能量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场屠杀持续近两个小时,时钟也缓缓接近午夜12点整。
厉景渊很听劝,压制着想要继续捏爆芯核的冲动,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