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游赶忙甩动缰绳驾车赶去,生怕孙亦干出什么事来,近前只听孙亦嘶吼:“白——其!”
话落,孙亦抽下盘海棍,拉起缰绳乘着玉鸢向白其奔去,急如火星直取白其,下一刻,只见孙亦弃马跃起,长棍立持忽劈而下,转瞬却不曾听到闷响,感到手中力尽失,孙亦寻而看去。
只见白其咫尺之间,那黄发男人一张硕大手掌,竟将盘海棍给牢牢抓住,突然黄发男人掌力猛发,一股无形之力将孙亦弹开二米有余,旋即黄发男人跳下了马车。
一旁,李星游见状赶忙下车将孙亦扶起,“没事吧。”
孙亦不服站起身,却发现双手酥麻,怒发冲冠他已理智丧失,旋即将盘海棍扔给李星游,拔出其腰间倚东风,“借刀一用!”
话未说完,孙亦就一股脑冲了出去,持刀挥砍间寒光乍现,黄发男人表情戏谑,轻松躲避如同戏耍。
孙亦不愿纠缠,索性也不管他了,直接越过再次直奔白其,黄发男人有些气愤,感觉受到了侮辱,眼睛瞪的老大转身一把就给孙亦拽了回来。
“小鬼,专心点,你的对手是我。”
黄发男人有些不爽,摩拳擦掌缓缓走向孙亦。
“这里没你的事!我要找的是他!”孙亦戟指怒目,死死盯着白其,根本没把黄发男人放在眼里。
这让黄发男人更加恼怒,那硕大的右手宛如一口大锅,直接砸向孙亦,不失速度也不失力量,孙亦横刀格挡与其拳头碰撞,却不见其手有任何闪失,与刀硬碰硬却连一条血痕都没有。
黄发男人咧嘴大笑,“我的右手坚如钢铁,区区一把刀岂能伤我?”说罢,他还挑衅的用手在刀身划过。
“哧——”不曾想下一秒他的右手就被划破,流出鲜血,把刀身都给染红了。
“傻子!这可不是普通的刀!”
一旁,李星游嘲笑道。
此言一出,黄发男人是火冒三丈,可下一刻他就被孙亦给踢开,转而便直奔白其。
这时黄发男人终于有点慌了,他站起身奔向孙亦,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力道,倏地就挡在了白其面前,再看倚东风挥砍而来,他只是微微抬手便将刀身拈住,目光游散看着刀身寒光,黄发男人戏谑玩弄间也被晃了一下。
就此一刻,孙亦以为有机可趁猛然发力,却发觉倚东风在其手指间纹丝不动,宛如粘住。
黄发男人呵呵一笑,“就凭你?还太嫩了!”话落,他大掌一推,只听一声闷响,一道无形气浪荡开,孙亦直接倒飞出去。
李星游见状上前接住孙亦,“我们一起上。”
孙亦没有回答只是再度提刀杀去,身后,宋折云和白玉琢都接连下车,满面愁容。
李星游将盘海棍放置马车,自己也拔剑上前,只看青光忽闪,李星游就杀到黄发男人近前,与孙亦一同围攻。
“王泱,朝廷车驾你怎敢挡路,难道不怕你家蜀王怪罪!”
宋折云站在车驾之上戟指怒骂,试图让黄发男人停止打斗,怒声再喝:“白其乃是朝廷罪犯,你若是再做阻拦,国法难容!就连你家王爷也难辞其咎!”
此话一出,黄发男人王泱的动作果然有所踌躇,不慎让孙亦与李星游给占了上风,一把宝剑一把宝刀,对王泱的压制无与伦比,已招过三五回合,王泱踌躇之下明显有些招架不住。
而后方的白其却鼓了鼓掌,旋即笑道:“我白其怎么就成罪犯了?朝廷可没有文书下来。”
“我早已安排倚刀人上书朝廷,我也已经发出通缉,你跑不掉的白其!还有王泱,你如此做是把蜀王推至水深火热,再做阻拦定难自保。”
宋折云大喝道,可一旁的白玉琢却突然过来将他的嘴捂住,小声道:“不要威胁,他们要是杀人灭口怎么办。”
宋折云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他看向白其的时候,只见对方阴阴一笑,沉声道:“王泱你可是遭殃了,蜀湘王也要遭殃,等他把事情告诉京帝大家都完了,但你知道吗?如果是死人的话,他就开不了口了。”
闻言,王泱不再踌躇笑脸浮现,他一掌就将李星游推开,旋即全力一拳砸在孙亦身上,嘭的一声响起孙亦在地上挣扎起身,可王泱已经直奔宋折云而去。
一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边是朋友,虽然相处不过两天,但孙亦对他们的情感是毋庸置疑的,可孙亦还是朝着白其去了,这份怨仇不共戴天。
见王泱冲来,就算想跑也跑不掉了,白玉琢心都凉了半截,自诩君子的他,只能强壮镇定,叹气道:“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但他并未怪罪宋折云的意思,不过是自嘲。
而宋折云看着孙亦的背影,他连头都没回,再去看李星游,想要奔来却堪堪爬起,这一刻宛如定格,似乎结局注定。
随着王泱大手袭来,二人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
一抹人影却在不经意间来到王泱身后,“哧——”刀光乍现,只见孙亦翻身落地,王泱身上被砍出一条血痕来。
“你们快走,我们随后就来。”
孙亦挡在二人身前,捂住胸口,可架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喝道:“快走——!”
王泱吃痛间稍作踌躇,白玉琢二人便趁势跑上马车,随着缰绳甩动,马鸣嘹亮车顿时动了,二人没有回头驾驶马车就迅速逃离。
“我去追!”
白其拂动衣襟,露出腰间长剑,旋即拔剑而出,独自驾驶马车追去,扬尘而去。
“星游,快骑着玉鸢去追,千万不能让白其得逞!”
孙亦说话间,王泱怒不可遏冲来,铁锅般的拳头袭来让孙亦倍感压力,即便挡住也被冲击打得后退。
“小鬼,我今日定要杀你!”王泱紧追不舍,愤怒不已,一双大手化作拳头如同磐石。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李星游万分焦急,持剑欲助孙亦却又踌躇。
“我有轻功傍身,你快去追白其,不能让宋折云他们有事!否则,我会后悔死的!”孙亦挥刀逼退王泱,却不曾想他那畸形的左手竟插入自己手臂,只听噗嗤的入肉声,顿时就鲜血喷涌。
孙亦还未反应,铁锅大的拳头直接打到他的身上,一拳下去他踉跄不止,若不是刚才他提肘去挡,现在恐怕连站立都做不到。
“轻功?我让你站都站不住,还轻功。”王泱冷哼一声,摆动着他那纤细枯瘦的左手缓步走向孙亦,而他的右手早已化拳攥紧。
孙亦看向李星游不曾想要躲避,王泱还以为孙亦疼得愣神,脸上笑意越发猖狂,只听嘭地一声,硕大拳头不偏不移砸在他的身上。
李星游眼有泪花,二人相识三年有余,孙亦不惧痛觉他又怎能不知,这简单一拳他如何躲不过?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逼自己离开,好阻止白其。
李星游不再犹豫,他翻身上马,本来对他还很抵触的玉鸢,不知怎么的竟出奇配合,他拉动缰绳马鸣回荡,义无反顾朝白其追去。
而孙亦已经被打倒在地,看着李星游离去,拳头也接踵而至,只听大喝一声,一脚踢出与拳头碰撞。
拳力如磐石孙亦根本招架不住,只能赶忙化动轻功,脚下借力踢出顷刻间便擦着沙地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