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微微一怔,似是捕捉到了赵锦年话间的深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口中喃喃自语,似在反复咀嚼着赵锦年话里的真正含义。
突然,他的眼中猛地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立即向前逼近赵锦年,脸上竭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原来,你也看上了她?”江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尖锐,仿佛要将赵锦年内心的秘密彻底撕开。
赵锦年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缓缓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江恒见赵锦年不答,心中的得意更甚,他冷笑一声,再次开口,声音中满是不屑:“你在这儿满嘴的仁义道德,装模作样的。你做的这些不还是都是出于你的私心!你与我又有何不同?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罢了。”
赵锦年听了这话,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他冷哼一声,声音如同冰刃一般寒冷刺骨:“本侯与你,岂是你能相提并论的?你的所作所为,让她受了多少委屈,你心里不清楚吗?而本侯,一直拼尽全力护着她,这之间的差别,是天壤之别!”
江恒不屑地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赵锦年,你除了空有一个侯爷的爵位,还能有什么?”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们赵家如今都已经没落了,如今也不过有个被困在宫中的皇后娘娘罢了。一旦皇后娘娘不在了,你赵锦年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到时候,恐怕连陛下都不愿护你。不然,他也不会现在就派平西将军来侵蚀你的兵权。你拿什么来说护住她?”
说到这里,江恒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他微微仰起头,“而我,终究有武清侯爵府和永宁伯爵府做后盾,我能保她永世富贵安稳。你呢,赵锦年,你能给她什么?”
赵锦年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他死死地盯着江恒,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顿地说道:“江家小儿,你凭什么确定你能护住她一世安稳?别在这儿口出狂言了。你以为有家族撑腰,就真的能万事无忧了吗?”
“你所谓的什么后盾,顾家与江家不过是各怀鬼胎,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意图罢了。”赵锦年冷冷地盯着江恒,语气中满是不屑,“你当真以为自己能左右他们的想法?若你真有这等本事,她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至少,本侯能给她,我的一切。”
江恒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不可遏地甩了甩衣袖,大声吼道:“你的一切?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泡影罢了!就凭你私藏火药,还让她为你打掩护这一点,便足以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她若不与你划清界限,迟早会被你连累致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说着,江恒情绪激动,猛地冲上前,紧紧抓住赵锦年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赵锦年眼神冷冽,毫不畏惧地直视江恒,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冷哼一声:“你连伯爵府的世子都不是,有何资格来质问本侯?本侯既说能护她周全,便定不会食言。至少本侯说到做到,而你,曾经有机会却做不到,还有脸在此大言不惭?”
江恒被这番话彻底激怒,双眼通红,仿若一头被挑衅的野兽,挥起拳头便要向赵锦年砸去。
赵锦年早有防备,眼神一凛,迅速出手,紧紧抓住江恒的手臂,用力一拧,紧接着一个翻身,顺势将江恒重重地摔倒在地。
江恒吃痛,闷哼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这才有些清醒过来,自己一个文人,即便学过些拳脚功夫,又怎能是久经沙场、武艺高强的赵锦年的对手。
赵锦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恒,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你说得没错,本侯身后除了皇后娘娘,再无其他倚靠。也正因如此,本侯不会被任何人左右。本侯既已承诺护她,哪怕舍弃整个安远侯府也在所不惜。你呢,你敢说愿意拿整个永宁伯爵府来换她的安稳吗?”
江恒眨了眨眼睛,心中一阵刺痛。
他不得不承认,赵锦年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的确做不到…
但江恒又怎肯轻易服输,强撑着说道:“可你凭什么认为她就一定会嫁给你?”
江恒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以为她会选择你?只要她愿意,我的正妻之位早晚会是她,而你,赵锦年,你能给她什么?”
赵锦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江恒,你与毓敏郡主的婚事可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你有抗旨的胆子吗!”
江恒喘着粗气,涨红着脸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赵锦年满脸的鄙夷,嗤笑道:“你的办法?你不过是想再次委屈她罢了。你所谓的等坐上伯爵之位再扶她为正妻,不就是让她再等委屈着?”
江恒有些急了,大声辩解道:“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只要我成为伯爵,必定会给她正妻之位。这世间之事,风云变幻,从来就没有绝对的随心所欲、顺遂如意。
在这世道中,我亦深知前行之路布满荆棘。然而,只要我内心深处护她周全的这份初心坚定不移,她便定不会遭受半点委屈。”
赵锦年再也听不下去,怒火中烧,挥起一拳狠狠砸在江恒的脸上。
江恒被打得头偏向一侧,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说这么多,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赵锦年怒喝道。
江恒用力躲避着赵景年的攻击,心中又气又恨,反声质问道:“赵锦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能保证她成为你的安远侯夫人吗?就算你想,赵皇后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
赵锦年没有回应,只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拳又一拳地朝着江恒挥去。
很快,江恒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
赵锦年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江恒愤怒地瞪着他,眼神中满是不甘。
赵锦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本侯的正妻,将来只会是她一人。哪怕姑母反对,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即便要我抗旨,我也认了。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本侯,哪怕是陛下也不行!”
赵锦年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江恒听着这番话,心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赵锦年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不可能,赵皇后怎么会允许你娶一个小官之女做安远侯夫人?这绝对不可能!”
江恒声嘶力竭地吼道,可他的声音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恐惧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