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法元的马车离开,叶风忽然感觉心中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他将佛门拉入到了京城的这滩浑水中。
除了能给云海宗的那些人买一份保险之外,还能给云海宗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
他昨天从傅惊鸿那里得知一个机密,那就是京城动手的同时,云海宗的高手会对玉女宗位于岭南的矿脉同时动手。
修真界的矿脉可不是挖矿的,而是挖灵石灵晶的。
如果矿脉被毁掉,重新打开需要不短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宗门内储存的灵石灵晶是很难维持弟子修炼的,尤其是玉女宗这种大门派,门下也有几万弟子,每天消耗的灵石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云逸师伯既然敢对玉女宗的灵石矿脉动手,就等于向玉女宗与那位尊主宣战。
但是云逸师伯对于那个老女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似乎也低估的那个老女人的实力。
云逸师伯已经意识到,老女人是隐藏在人间各派后面的一颗毒瘤,如果不及时铲除,要不了多久,人间修真界必将大乱。
可是单凭云海宗一家,就想要付那个老女人,叶风觉得不太现实。
在这种事儿上一定要寻找强大且可靠的盟友。
人间没有比灵台寺更适合当云海宗的盟友了。
人间的道门与佛门完全是两回事。
道门分散的很,有云海宗,有玄真派,为了正统之争斗的不可开交。
可佛门不一样,佛门内部算是比较统一的。
如今天下佛门寺院,以灵山的灵台寺为尊。
如果云海宗在对付老女人的问题上与灵台寺联盟,那么就等于和整个人间佛门修炼体系结盟。
灵台寺也就三万多弟子,比起云海宗要少很多,可是灵台寺能调动人间近数十万佛门修士与佛门散修,这可是一股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叶风估计玄智上人之所以答应自己这个毛头小子的要求,已经猜到京城之事与那位尊主有关。
否则玄智上人不会让玄空与玄镜神僧亲自前来京城的。
现在叶风将佛门拉上了对抗老女人的战车,这让叶风立刻充满了信心,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傅惊鸿与安念。
于是便用灵音镜联络傅惊鸿。
很快灵音镜就接通了。
傅惊鸿依旧那份欠揍的杀马特模样。
“老叶,你脸怎么了?谁打的?”
叶风没好气的道:“这不重要,老傅,你不说今天来找我们的吗?我一大早就起床在儒林驿馆门口等着,你什么时候到啊。”
“啊?真的啊?哈哈哈,我和安念好久都没有来京城了,上午到了内城便逛了会儿,我们现在距离义宁坊已经不远了,估计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啊?还要这么久啊……那行吧,我让妲己在门口等着,我先回屋休息休息。”
叶风关上了灵音镜。
一炷香,三十分钟……
除非自己是脑袋被大铁门夹过的大傻缺,否则肯定不会在儒林驿馆的门前等这么久的。
正好看到苏妲己正在前面柜台点今天中午的酒菜,便让苏妲己在前面等着,他则返回了梅园。
刚走上回廊,脑海中便传来了大师伯的声音。
“小子,没想到玄智大师竟然真的答应你出动那么多高手,并且玄空与玄镜都来了。三才和鸣古玉对灵台寺真的那么重要吗?”
叶浮游虽然无法读取叶风的心思与记忆,但是他能看到与听到叶风经历的事儿。
今天的事儿,确实让叶浮游暗暗吃了一惊。
如果是云逸上人和玄智神僧做交易,玄智神僧或许会同意。
叶风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玄智又没见过他。
单凭叶风让法元和尚转达了几句话,就能让玄智出动百位以上的天人与化虚境界的绝世高手,如果不是叶浮游在叶风的灵魂之海中亲眼看到,肯定是不会相信这种事儿的。
叶风听到叶浮游的声音,一缕神念进入到灵魂之海,道:“大师伯,大白天的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小子,你别和我打马虎眼,你最近上窜下跳,又是拜儒家亚圣为师,又是认卢公公为义父,现在又和佛门合作,调动了这么多高手。
其他事儿都好说,私下与佛门合作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云海宗是道家玄门,与佛门只是表面上的和睦,数千年来为了争夺地盘没少起冲突。
尤其是猎仙之战后,云海宗实力大损,佛门乘机在天云山脉开了许多道场寺院,后来云海宗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其驱逐出去,并且没有全部驱逐,现在天云山脉中还有不少佛门修士。
你现在和佛门私下合作,若是让云逸知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已经构成了勾结外派,是重罪。”
叶风皱眉道:“这么严重?”
“你以为这是小事?弄不好会丢了性命。”
“放心吧,掌门师伯在此事上是不会杀我的。”
“你怎么自信?”
“当然啊,我这是在给掌门师伯找盟友呢。傅惊鸿他们来京城的原因,你昨天应该也听到了。
掌门师伯要对付的那位尊主,绝对不是随便就能应付的,掌门师伯还没有领教到对方的强大的与可怕。
掌门师伯想要清理掉对方,凭云海宗的实力,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方控制的玉女宗,就足以让我们云海宗实力大损。
而且,我确定对方暗中的控制绝对不仅仅只有与玉女宗一个门派。
佛门应该对那位神秘的尊主也有所察觉。
大师伯,你真的以为玄智神僧是因为三才古玉才答应我的请求的吗?
三才古玉对灵台寺没那么重要,否则法元和尚不会与我辩经,更不会辩经输了之后就轻易放弃三才古玉。
此次灵台寺三大神僧来了两位,他们不是冲着三才古玉来的,也不是冲着我这个少年人来的,他们是冲着那位尊主与尊主背后的势力来的。”
叶风的一番话,让叶浮游有些哑然。
他忽然感觉叶风好陌生。
似乎不再是曾经和自己一起在石牢里蹲苦窑的那个猥琐好色的顽劣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