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禾躲闪着弟弟的眼神，“快回去睡觉。”
沈立柘：“不睡，我等着一会跟你一起走。”
走？
沈立禾这回是真有点懵，“走什么？走哪啊？”
“钻狗洞，进城啊。”
沈立禾紧张之余多了一丝无奈，“你还挂念这事呢？”
狗洞里是有你爹还是有...不是，沈立禾在心里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把自个也骂进去了。
“嗯呐，咱们啥时候走啊？还有那套马甲的小狗子呢？”
沈立禾：“屋里呢。”
沈立柘朝那唯一一间亮着的屋子看过去，脸上很是期待这次行动，“嘿嘿~，哥，今天就咱俩去玩，下次再带赵磊他们几个好不好？”
看弟弟的小心思挂在脸上，沈立禾很心累。
这几个小孩，他一个都不想带。
按他的粗糙计划，他下半夜要避开所有人进城，悄悄进王府刺杀。
至于那小狗，是他沈立禾对不住它。
沈立禾打算进城前让它消失，回头有人问小狗，就抵死不认。
沈立柘伸手在沈立禾眼底下晃，“哥？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恍恍惚惚的。”
“啊？”沈立禾回过神，“没事，你先回去睡，如果要进城，哥再叫你起来成吗。”
沈立柘：“唉呀我睡不着了~”
夜里口渴，沈立柘看着缸里的清水，掬起一捧就要喝。
“你干什么！”
沈立禾猛然打掉弟弟的手，阻止弟弟喝水。
看到弟弟怔愣看着他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往水里下毒。
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积压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
沈立柘先被亲哥的暴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委委屈屈地抱怨，“哥你干嘛啊？我好渴的。”
“我......”沈立禾想解释，最后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然后落荒而逃。
留在原地的沈立柘看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小院门外，面色不复方才的轻快。
他弯下腰，上半身趴在水缸上，仔细嗅着水缸里的味道，并没有发现水有什么不对。
但哥哥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啊，沈立柘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弄清楚，沈立柘决定试试这水的厉害。
当然，以身试毒是种煞笔行为，聪明人都是找个小目标挡刀。
他从怀里取出帕子，棉布的材质很吸水，将帕子浸在水里打湿。
半夜在院子里拿着湿透的帕子，拔剑四顾心茫然，嫌疑毒帕子准备好了，他该给谁擦嘴好呢？
沈立柘先回了自己的房间，长生躺在他床上，跟人似的睡得四脚朝天，小小的一团，还会打呼。
沈立柘本来还想把小家伙扒拉起来帮他个小忙呢，狗拿耗子肯定强。
可世上有叫不醒的人，也有装睡的狗。
没办法，沈立柘只好把目光投向哥哥的房间，那里还有条外来的嘬嘬嘬。
......
跑出来的沈立禾只想远离亲弟弟，不觉跑到了前院。
神君观目前人少，晚上没有安排人值夜班，为了安全考虑，没有人的房间或是大殿都不点灯。
沈立禾就坐在正殿的门槛上emo，深夜也无人打扰。
头上顶着清凌凌的月亮，后面就是时刻想跑的自由神君像。
长叹一声，“唉！真是做梦一样……”
沈立禾看顶头的月亮，思考着人生终极，他死还是他们死？
他主动死，其他人能不能不死？
“好想来根华子啊！”
系统：‘抽烟小心肾虚。’
vocal！
系统忽然上线，不亚于老太太床底诈尸，切切实实给沈立禾吓了一跳。
‘你不是到点下班了吗？’
系统：‘上线看看能不能赚个外快，看你一副很需要陪聊的样子，要不要聊天搭子？一小时一个币，很划算的。’
沈立禾毫无兴致，‘有人工吗？我要求播音腔。’
系统：‘AI更具性价比，我只用一个币！’
沈立禾：‘对AI掏心掏肺？嗬嗬贫道虽然修仙了，但精神还没那么颠。’
系统：‘可我只要一个币啊！’
沈立禾：‘嘘嘘嘘！安静，我不要你陪聊，给贫道放首歌就行了，我就想静静。’
系统：‘那…’
‘歌单让我满意，直接给你两币。’
系统：‘听好了您嘞！’
系统开始播放《大悲咒》。
冲虚道长立马叫停，‘我这是道观！合适嘛你！’
系统：‘那来段《道德经》？’
这个沈立禾倒是知道，老子的《道德经》很符合他的道士身份，但是他没补课，根本听不懂啊。
‘咳，来个正能量的、简单的就行，最好符合应景的，不为难你吧？’
系统：‘完全没难度！我可太懂点歌了！muisc——’
逃跑无出路，
逃跑无出路，
…
全国人民觉悟高，哪里有你藏身处！
…
改恶从善才是光明路！
…
死缓没得无期好，莫把青春再虚度！
…
好！好！好！好一首《逃跑无出路》！听得人立马想去派出所自首。
系统的良苦用心彰明较着，沈立禾咬牙切齿，怪不得八百年不加班，今天想不开来加班了！
原来你不是挣外快，你是想在我身上搞业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