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刑”结束后。
张开罗着请客,要放肆奢侈,非常有暴发户回村嘚瑟的架势。
他本以为会是一次大团圆,却不曾想,很多人是不在道观的,有人在招待游客,有的在外采办。
剩下的大部分,都各自游历去了,包括当家人。
游历的主要原因是北方邪祟频频冒头,而剩下看家的这些都是本事不到位的没被允许出去。
师兄们给张开解释完这些后,命令张开当起了陪练。
他们排队上场。
大家都很好奇张开的本事。
倒也正常,毕竟原本大家都混的差不多,结果张开突然就成了他们得仰望的存在了,虽然知道是真的却还是难以相信,所以非得试吧试吧不可!
张开顾忌师兄们的面子,所以没用什么术法,只是用武功相抗,尽量和他们表演的有来有回。
唰唰唰!
砰砰砰!
噼里又啪啦!
屁大的功夫,师兄们就全都败下了阵。
这些人虽然通晓一些术法,但和张开相比深度强度力度都不够。
接着。
落败的师兄们,凑在张开身前挨个和他说起了话。
首先登场的是一个个子不高,微胖戴眼镜的师兄,他拿胖乎乎的手掌拍了拍张开的胳膊,眼中含泪似的说道:“开啊,师兄很替你高兴。”
这感觉好像是长辈在看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
“谢师兄。”张开很受触动,赶紧规规矩矩的拱手抱拳。
被自家师兄认可的感觉,他很受用。
他身上这身功夫的形成,和在场的师兄们也是有些关系的。
这些人都曾对他指点过一二。
翻译成文言文简单理解的话就仨字‘揍过他’。
非常合理……
功夫嘛,都是在切磋中成长的。
现如今,把指点过自己的师兄们都打趴了,张开心里着实是控制不住的小小飘了一波。
他这边刚谢完,却不想这位师兄的笑脸忽然就变成了哀怨,他假模假式擦着眼泪又道:“以后少来,我看着膈应。”
“嗯?”张开一滞。
这位师兄没理会他,给后来者让开了位置。
第二位是个身子匀称的高挑师兄,他满意地拍了下张开的肩膀,赞道:“行!你真行!师弟,我看好你!”
张开继续拱手抱拳,笑道:“谢师兄。”
却不想下一刻,这个师兄也变了脸,他撇嘴道:“看到现在的你,让我有一种吃了屎的感觉。”
“嗯?!”张开又是一滞。
紧接着,第三位师兄来了,这是个麻杆瘦,长得真不孬,中年大叔范儿,丢演艺圈里去,迷住一票大妈阿姨不成问题。
他捏了捏张开脸,欣慰的说:“小鬼,你长大了,师兄希望你越来越好。”
张开再次拱手抱拳:“谢师兄。”
师兄切了一声,捂着刚刚切磋时被张开踹了一脚的屁股让开了位置,“唉,好想哭啊,但哭不出来!”
就这样,在场一共八位师兄,挨个在张开面前演了一出川剧变脸。
“……”
等他们表演完以后,张开叉腰皱眉咂嘴道:“哎呦喂,你们至于吗?虽然我把你们甩了十万八千里,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嗯?!!”师兄们的脸齐刷刷黑了。
越来越多的师弟从道观四面八方闻讯赶来,不约而同地开始举起手机记录美好生活。
‘京师白云观’的人丁可比‘津北白云山’要兴旺的多。
虽然张开岁数小,但入道的时候早,所以尽管周围这些师弟里大多都比他岁数大,还有好多大学本科,但也只能规规矩矩喊他师兄。
张开见师兄们脸色发黑,心里美滋滋,面上却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不管我混的多高多重要,不管你们多低多尘沙,都是我师兄啊!虽然不是一个师父,虽然我是正一,你们是全真,但也是八竿子能打着的师兄啊!”
“刚才你们收拾我,我可都没还手!”
“咱们兄弟的感情不要掺杂那些世俗的东西嘛。”
刚走开的师兄们黑着脸又开始凑了过来。
而这时,张开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道:“难怪其他师兄都能出观游历,你们只能看家。”
“你们小了,格局小了。这样不行,你们得进步啊。”
师兄们受不了了,互相使了个眼色,一拥而上。
“太气人了!”
“杀人还要诛心!”
“来来来!再来一次。”
那棵刚刚遭受过侮辱的大树又被张开糟蹋了起来。
张开叫道:“喂喂喂!我靠!你们不要太过分啊!”
师兄们完全不惯着纷纷怼道:
“你用雷法!来来来,你用!”
“小砸!朝我头顶劈!”
“冲你小子这张小嘴就值得再来这一次!”
“本来寻思着,你都二十多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玩弄你了!你这是上赶着啊!”
“m!绝对m!!!”
“……”
“错了!错了!!我错了!!我就装个逼罪不至死吧?!我来的匆忙没带备用裤子!啊啊啊!”张开的告饶声在坐落着‘灵官殿’的小院里响彻不休。
虽然张开受过苦遭过罪,比不上查久安从小到大一帆风顺。
但也是有人疼的,在白云山被宠着,在白云观也被宠着,这使得他在成长期间一直都是个皮猴。
他习惯了和家人们插科打诨,没大没小。
如今的他,在外面勉强算成熟,但在家里还是没有完全脱掉孩子气。
被各种谜团包裹着的张开好久没有这么解乏过了,紧绷的精神舒缓了好多好多。
真是千好万好哪儿都不如家好。
享受舒缓的时刻,通过师兄们的表现,张开也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至理名言。
‘人呐,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这些师兄都很懂事,虽然张开的本事让他们羡慕,但他们当中却没有任何一个有打探张开突变原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