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了关泉和于琳琳的事件后,蜜二爷把目光移向了黄三台,说道:
“后来,这个关泉和于琳琳,帮助过你妈妈〖万毒魔姬〗!所以,他们有话让我带给你……”
黄三台听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妈妈她……她还活着?”
蜜二爷摇了摇头说道:“当年金阳、金紫等人联合军南一起迫害你妈妈,她死的时候,就是被押解到这条观泉路,也就是当时的黄泉路!
实施酷刑而死!”
黄三台听完后,叹了口气说道:“哎……还是死了……”
毒姬遗卷
蜜二爷的烟袋锅在石桌上磕出三声闷响,火星子溅在青石板上,像极了黄三台此刻崩裂的心跳。他盯着老人浑浊的眼睛,喉间泛起腥甜:“我娘……她临终可有话留给我?”
“她托于琳琳的鬼魂给你留了样东西。”蜜二爷从青布衫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展开后,是半片染着暗紫花纹的竹篾,边缘还凝着干涸的黑血,“观泉路的老槐树洞里,藏着她的《万毒归寂卷》。”
黄三台的指尖刚触到竹篾,脑海中突然炸开一片猩红。他看见母亲被锁在黄泉路的老槐树下,金阳的长剑正剖开她的丹田,暗红的毒血渗进泥土时,槐树竟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呜咽——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却在触碰到竹篾的瞬间,如亲身经历般清晰。
“军南那贱人当年怀了身孕,却诬陷你娘用毒蛊害她滑胎。”蜜二爷的声音突然低沉,“其实她根本没怀孕,不过是找由头除掉万毒门的最后血脉。你娘临刑前,把毕生毒术刻在了槐树的年轮里,这半片竹篾,就是钥匙。”
黄北北突然抓住哥哥的手腕,指尖冰凉:“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娘总让我们闻槐树花香?她说那是‘往生引’,能让人看见想见的人……”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黄三台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紫色,那是万毒门血脉觉醒的征兆。
午夜的观泉路静得能听见槐树落叶的声响。黄三台握着竹篾站在老槐树下,树干上五道深深的爪痕犹在,像极了母亲被吊在此处时挣扎留下的印记。当竹篾触碰到第三道爪痕时,树皮突然裂开细密的血纹,一滴黑血坠落,在地面晕出半幅地图。
“小心!”礼铁祝的手电筒光束突然照向树后,只见三道黑影正借着槐树阴影逼近。为首者腰间悬着金漆罗盘,正是当年参与迫害黄母的金家弟子金紫。
“黄家余孽,果然来寻遗物了。”金紫的罗盘发出蜂鸣,十六道金针射向黄三台的大穴。黄三台本能地侧身,竹篾上的紫纹突然亮起,金针竟在半空中熔成金水,“你娘的毒术倒是教了你些本事,可惜——”
他的话突然梗在喉间,因为老槐树正在此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树皮裂开的缝隙里,无数细小的藤蔓钻了出来,藤蔓顶端开着蓝紫色的花,正是万毒门的“归魂罂”。金紫的罗盘“当啷”落地,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你……你娘把自己的魂魄种在了槐树里?”
黄三台看着那些藤蔓在月光下勾勒出母亲的轮廓,泪突然落了下来。藤蔓缠上他的手腕,将一卷散发着霉味的羊皮纸放进他掌心。展开的瞬间,无数细小的虫豸从纸纹里爬出,在地面拼出一行血字:“军南无子,槐腹藏婴。”
“这是什么意思?”黄北北凑近查看,却见虫豸突然转向她,在她掌心拼出个“毒”字。蜜二爷的声音从树影里传来:“当年军南假孕,实则是偷了万毒门的‘槐胎蛊’,把别人家的婴儿养在槐树里,借你娘的毒血温养——那孩子,本该是你的妹妹。”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黄三台突然看见记忆深处的画面:七岁那年,他在槐树洞里见过一个裹着红布的女婴,母亲流着泪说“这是妹妹,你要保护她”,可第二天再去,洞里只剩染血的红布。原来不是记忆错乱,是金阳等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现在槐树里还有蛊虫胎动的声音。”蜜二爷指着树干上鼓起的血包,“军南当年没杀死那孩子,而是把她炼成了‘人蛊’,用你娘的毒血养在槐树里,等着哪天取她的心头血修炼禁术。”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观泉路的柏油路面裂开,露出底下斑驳的黄泉路石板。石板上刻着的引路符文正在被黑色黏液腐蚀,而黏液的源头,正是槐树根部不断涌出的血水。黄三台手中的羊皮纸突然飞起,贴在槐树上展开成巨大的画卷,画中正是母亲被折磨的场景,每一道伤口都在往现实世界渗出血珠。
“他们要毁掉槐树,斩草除根!”礼铁祝突然指向远处,只见三辆载着巨型电锯的卡车正呼啸而来,车身上印着“天城城建”的标志——那是军南现任丈夫的产业。金紫擦着溃烂的脸狞笑:“就算你拿到《万毒归寂卷》又如何?槐树一倒,你娘的魂魄和那孩子的人蛊,都得给老子陪葬!”
黄三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沸腾。他将竹篾按在槐树的“归魂罂”上,紫纹与花心的金点相触的瞬间,整棵槐树突然通体透亮。那些蓝紫色的花朵全部转向电锯车,花蕊中喷出的不是花粉,而是细小的毒针,每一根都带着他娘的血咒。
第一辆卡车的轮胎突然爆炸,司机在毒针入体的瞬间变成青紫色。金紫见状想逃,却被藤蔓缠住脚踝拖回槐树下。黄三台看着母亲的魂魄在藤蔓中显形,她对着儿子露出微笑,指尖轻点槐树,树干上突然裂开一扇小门,里面蜷缩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皮肤泛着与花朵相同的蓝紫色,脚踝上拴着刻满金家符文的锁链。
“妹妹……”黄三台的声音哽咽。少女睁开眼,瞳孔竟是两簇跳动的蓝焰,她张开嘴,吐出的却是母亲的声音:“带她去升龙岗火葬场,只有那里的尸油能化掉金家的锁链。记住,天亮前必须穿过观泉路,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