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轩宁一听,连忙干咳两声,没接我这个话,还是问绕着侯三。
“那侯三现在.....”
“我不认识什么侯三,我不知道。”
“侯三是牛少的兄弟,侯三的妹妹还嫁给了牛少的亲戚,你这样弄得很不好,牛少的亲戚追着牛少要人呢。”
立场明显是偏向于牛春生。
老子是越听越气,捏紧了手机,把手机放在嘴巴前,想大声骂他几句。
这老家伙,拿了我们集团多少好处?
结果遇上事,处处为他人说话。
牛少牛少,什么都是听老牛一家人的。
真踏马软骨头。
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
悠悠的叹了口气。
我身负集团重任,那么多人看着我呢,怎么能随意就动怒,尤其是跟老宋这种人?
我要是这会儿动怒,老宋就会更加不信任,更加轻看我,去高看那牛春生了。
我生气,他反而不会怕。
于是我压下情绪,语气沉稳的开口。
“人不见了,要找人,那是牛春生的事。
找不到,要报执法队,那就是执法队的事。
和我不相干。
你问问他,侯三为什么会不见?
我是听说,他大晚上的,带着枪,带着人,去砸人家场子呢。
这事侯三家里人,也不敢报执法队吧?
江湖事江湖了。
宋先生,您不是江湖人,就不要掺和这里头的事了。”
电话那头的宋轩宁轻叹一声:“你们的事情,我其实都清楚。
远山,说句不该说的。
你要么就把长安的场子关了,要么就给人交点费用。
他们去你家门口开场子,你也可以收他们费用。
你们江湖上不就讲这个规矩吗?
说好了,邱进步混莞城。
你他地头上开场子,又不给人交钱,那就是你不对在先。”
我据理力争道:“这场子,早就开了。
分地盘之前就开了,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而且,这是阿辉家里人的自留地,总不能把人赶尽杀绝吧?
现在这事复杂了。
一两句也说不清楚。
长安这个场子,我关了也不会心疼,投资没多大。
你知道我陈远山,不是个爱财之人。
现在是结仇了,得见血才能平事儿。”
宋轩宁深吸口气,轻飘飘道:“阿辉,已经是过去式咯。
过去的事,过去的人。
你还老提他干什么?
难不成,你要随着阿辉去?”
这是在威胁我了。
我冷笑一声道:“我无所谓啊,我去了,也得拉一大帮人一起去。”
宋轩宁语气严肃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一直都心怀芥蒂吗?
就是因为你这人,太过于意气用事,不知道以大局为重。
浑身透着一股流氓气息。
好勇斗狠,自私自利。”
雨水洒落在阳台围栏上。
刚翻新的围栏上,贴着白色的瓷砖,风一吹,一块新贴的瓷砖掉了下去,砸在后面的一个水缸里,激起大片水花。
我还是保持着语气平稳。
“宋先生这是又要给人上课?
给手下人讲多了这种话,不自觉的就说出来了是吧?
你瞧不上我,不是因为我为人,是因为我的身份。
论为人处世,我不比牛春生差,我朋友比他多。
你是看不起我们出来混的,打心眼里看不起,但是你又要利用我们。
你说我是流氓,你会这样说,就是因为你心里瞧不起我们。
你不会说,牛春生是流氓。
没错,我陈远山是流氓。
可是,你宋轩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更大的流氓。
收了我的钱,你一辈子也洗不干净,想拍拍屁股就走人,你做梦去吧。
今天这事,我想怎么,那就怎么!
你最好少管这事。
我跟牛春生、邱进步之间,按江湖上的规矩来办。”
直接翻脸吧。
没啥好说的了。
我足够退让了。
我甚至有些后悔,阿辉当初老给我送东西,开着车拉了好几车东西来。
那时候,我就该出手的。
或许还能挽救一下阿辉。
我当时就退让了一下,觉得跟老宋他们达成了协议,很多事就忍忍吧。
没想到,牛春生、邱进步他们,下手这么狠。
直接把金太子毁了,把阿辉送了进去,据说,阿辉最后可能会是无期。
有的人不想他出来,害怕呢。
“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是吧?”
“劝不了!”
“你可别后悔。”
我嘴角一扯,不屑的回道:“宋轩宁你少在这吓唬我。
你怎么上去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我怕你?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讲完我就按了电话。
宋严跟牛春生见面这事,是真的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宋严呢。
老宋嘴上威胁,但他不敢乱来,不敢朝我下手。
如果别人要弄我,他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自己,现在估计是不敢弄我。
他们家,有太多把柄在我手上。
而且楚寒秋楚先生,此时正在羊城。
楚先生是我们之间的调和剂,楚先生没叫我逃,就说明老宋没有到对我下手的地步。
不过,牛春生这么去找宋轩宁,更是让我安心不少。
这说明,牛春生没有把握打赢明天的群架。
说什么,侯三是牛春生亲戚这些,这都不用听,都是借口。
牛春生就是想试探一下我。
看我会不会听老宋的话,在摸我底牌呢,看看我明天敢不敢真的梭哈。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又是傍晚时分。
朋城开了十几台车子,新到了50多好兄弟,其中就包括澳城来支援的人。
大家在快活林吃着晚饭。
外头刚停了半天的雨又下起来了。
大个子李培哼坐我旁边。
大家都吃好了,他还抱着碗,将剩余的青菜和青菜汤,全部倒进晚饭里,泡饭吃。
“阿宇,去跟厨房说一下,再煎几个鸡蛋,弄一盘青菜来,培亨饭量大。”
哥哥李培元赶紧扒拉着弟弟李培亨的手臂:“哎哟,你少吃点.....阿宇兄弟,不用麻烦了。”
王祖宇摆摆手,继续往厨房走:“没事。”
我看着李培亨心里就高兴:“让他吃,他是我兄弟,谁敢笑话他?”
李培亨用力点头:“就是,还是山哥知道心疼我。”
吃好之后,大家就睡。
下半夜还得干大事。
得养足了精神。
夜里十二点,闹钟响起。
所有人在院子里集结。
雨停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点了名之后,众人开始在手臂上绑红布条,这是为了更好的辨认。
免得打起来的时候,红了眼,伤了自己人。
“走,出发。”
随着我一声令下,一百多号人,二十多台车,浩浩荡荡往大岭山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