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度然大喝一声,双手运起真元,朝着眼前的麦田就是一震!
“轰!”
磅礴的气劲冲向麦田,如同一道平地惊雷!霎时间,麦穗纷纷被折断,无数的的麦穗被震上了天空!
“吁!”
漫天麦芒朝着奔驰而来的骑兵激射而去,那些黑袍宿卫纷纷掣出兵器来打,可是这个时节的麦子,麦芒如针,人挡得住,马岂能挡得住?
“噗噗噗!”
尖锐的麦芒扎入马身之上,扎的马身上尽是芒穗,马痛的嘶鸣了起来,好几匹马甚至当场摔翻,这让宿卫们前进动作一下被迟滞!
胡蛰见状,大声道:“不要管马,用轻功杀过去!”
宿卫们瞬间从马上一跃而出,直奔麦田对面,可被刚才度然那一下迟滞,度然五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南边!”
那个叫二狗的宿卫立马喊了出来。
宿卫们一掠而上,朝着南边追了过去!
度然带着四个徒弟,没命的跑,可是四个小沙弥一个个都累的不行了。很快,穿着黑衣的宿卫便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师傅,为什么我们总会被追上?躲都躲不开啊?”长亭问道。
度然想了想道:“这帮人有特殊的追踪手段!”
“什么手段?”明月问道。
度然想了想,脚下不停,忽然他看见前边出现了一条小河,于是道:“走!去河里滚一圈!”
五人朝着河冲了过去,那条河并不浅,掉进去瞬间就足以淹掉半个多身子。四个小沙弥纵身一跃,“噗通”入水,可正当度然也要跳水之时,一道黑影踏空而来,一柄锋利的单刀直刺度然的后背!
度然闻得风声,猛然一回头,朝着那柄单刀的锋芒就是一掌!
“砰!”
这一掌震出了气爆之音,那柄单刀瞬间被震成了碎片,持刀的黑袍人双目一凛,凌空一翻身,避开了度然那一掌的余波!
黑袍人翻身落地,随后,六个同样身穿黑袍的纷纷落了下来,七个人排成一排,冷冷盯着度然。度然见状,心中一惊,刚才那一掌,他使出了八成的力气,可也只是震断了刀,并未伤到人。难道眼前这些黑袍人,一个个都有这般身手不成?
这时,胡蛰的声音传来:“速速去抓那四个小和尚,这个老和尚我来对付!”
“是!”
七个黑袍宿卫得令之后,瞬间脚步一点,朝淌进河里的四个小和尚追了过去!度然大怒:“先过老衲这关!”
度然挥起双手,猛地一震,他的真元一蔓延开来,如同一个巨大的罩子一般。那些企图从度然身旁窜出的黑衣人被这个罩子一顶,瞬间身体失衡,一个个跌落在地,踉跄后退!
“好个老和尚,无量金身果然名不虚传!”
胡蛰声音未消,人已至,只见他一掠而来,双手抡起一根五尺长的棒子,朝着度然当头砸下!
度然见那一棒来的极快极狠,只得偏身一躲!他一闪,那根棒子随即一个横扫,度然腾挪身体再闪!胡蛰抡起铁棒对着度然连攻十余招,度然步步后退,不断躲避着,但是胡蛰手下的那些人,已经回过了神来,冲向了河里的小和尚而去!
“给我滚开!”
度然眼见那些黑袍宿卫已经腾身而起,不由大怒!他双脚一跺,震起脚下无数碎石,然后踩出一道连绵步法,东踩西踏!只见他左腿一踢,无数手指头大的石子朝前边的胡蛰飞去!右脚一蹬,如雨一般的石子朝着那群冲向河里的黑袍人飞去!
这个老和尚,他要独自抵挡这群人!
“千斤垂云腿?”
胡蛰吃了一惊,可他丝毫不慌,只是双手抡起棒子,狠狠朝地上一戳!
“轰!”
胡蛰这一戳,大地都似乎震颤了一下,度然踢向他的石子如同撞了墙一般,飞到棍子前,纷纷坠落在地!
胡蛰自然挡得住,但是那些黑袍宿卫就不一定了,那些人才掠出不到三丈,便被身后飞来的石子所迫,被迫翻身躲闪,两个身法差的更是被石子打中,惨呼坠地。
“度然大师,别挣扎了,你们都逃不了的。”胡蛰淡淡道,眼光一瞟,只见那些黑袍宿卫很快再次跃起,度然已经无法阻止了。
度然愤怒无比:“少废话,放马过来!”
度然手一摆,摆出个罗汉伏龙的架势,看样子要跟胡蛰决一死战!
“少林寺的功夫,博大精深,看来今日,胡某也有幸可以领教了。”胡蛰将手中铁棒一扔,随后也摆出个双狼搏虎的架势来,看样子信心满满!
“喝!”
度然更不迟疑,脚步一错,踏起一个腾云步,急速朝胡蛰冲来,霎时间便到了胡蛰面前,而后一双枯槁般的手化作龙爪,朝着胡蛰猛然抓下!
“来得好!”
胡蛰抬手一挡!只听得“砰”的一声,度然手臂下的袖袍顿时就被震烂,而胡蛰的护腕也被震出了一道裂纹来!
“不愧是龙爪功!”
胡蛰毫不吝啬的赞叹了起来,两人手来腿往,交击声不断,在这河滩之上搏杀了起来,很快便过上了五六十招!
胡蛰一拳打向度然,被度然接住,胡蛰厉声道:“明觉大师,圣上召你入宫,你为何要抗旨?”
度然一手打开胡蛰踢过来的腿,回答道:“皇帝名为召见,实为囚禁,你当老衲是傻子吗?”
胡蛰面色一冷:“是你们欺君在先!”
度然张口大骂,一掌打过去:“我们欺君?仗是谁打的?乱是谁平的?是皇帝?还是你?”
胡蛰也大怒了起来,双手回击度然:“你们仗着有功,便骄纵跋扈,甚至威胁圣上,你们对得起圣上的信任吗?”
“信任?”度然冷笑起来,“他若是信任,就不会将忠臣的家眷囚禁在院子里!程欢以前如此,董昭如今也是如此!他背地里做了多少这种勾当,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胡蛰闻言,心中一动,董昭出京,皇帝不就是派了田然去跟踪吗?
“换做是你,你出门做事,皇帝背后派人盯着你,你会怎么想?”度然高声说了起来。
“天下无不是的君父!”胡蛰厉声反驳着。
“那我们就活该被这样的君父欺压,被这样的君父迫害吗?我们不是人吗?我们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该领罪受死吗?”度然气的大声质问了起来。
“砰!”
两人四掌相击,同时倒飞而出,度然踉跄后退几步,站定了下来。可是胡蛰,居然只稍稍退了三步,便稳稳站定了。
这时,六个黑袍宿卫押着三个一身湿透,筋疲力尽的小沙弥出现在了河对岸,其中一个黑袍宿卫道:“胡大人,这三个小和尚已经被擒了!”
胡蛰一转头:“还有一个呢?”
“二狗正在追!”
度然看着河对岸三个被抓的小沙弥,顿时目眦欲裂:“放开他们!你们冲老衲来!”
胡蛰看着愤怒的度然,冷冷道:“明觉大师,这可由不得你。”
“你这皇帝的走狗,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连他们都要抓?”
胡蛰面对度然的质问,一言不发,而怒极了的度然,猛地一抬手,朝胡蛰打了过去!
可是就在度然出手时,河对面的宿卫忽然将兵刃抵在三个小沙弥脖子上,厉声开口道:“兀那和尚,你若是再不住手,你这些小徒弟,恐怕就要死了。”
度然伸出去的手猛的一顿!
度然罢手,但胡蛰却并未趁他不备而动手,反而礼貌道:“明觉大师,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您要是带着他们跟我们回宫,说不定都还能活,可您若一定要这般反抗到底,到时候,死死伤伤的,恐怕都不好看!”
度然白眉一拧,犹豫了。
“我知道您不怕死,您在漠南杀过鞑子,在中原斗过东华会逆贼,您是响当当的英雄,在下佩服万分!”胡蛰说完一套之后,话锋一转,“但是大师,圣上并非是那般不讲理之人,或许他会囚禁您,但他绝不会杀害您!”
度然冷冷一笑:“他凭什么囚禁老衲?老衲有何罪过?”
“在下已经说过了,是或许!”胡蛰平静道。
“或许?呵呵呵呵,看来你并不了解他……”度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着无奈与悲愤……
“明觉大师,在下敬您是英雄!如果大师不服的话,不如继续攻过来好了!”胡蛰直接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度然眉毛拧的更厉害了,眼前这个人,刚才并未出全力,他感受的到。眼下,打与不打,恐怕结果也都是一样的,他无非撑上几百招之后,落败被擒……
而且,他的徒儿,还被人擒在手里,他投鼠忌器。
度然深吸了一口气,只能寄希望在长亭身上了,但愿长亭能逃出去吧……
“好,老衲跟你走!”
为了那些弟子,度然终是选择了低头……
“请吧。”胡蛰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礼数极其周到。
度然选择了跟胡蛰走,而他三个徒弟,也被宿卫押了过来……
夕阳西下,度然又坐回在了驴车之上,三个小沙弥坐在他身边。与出城时候不同,现在的他被点住了穴道,带上了沉重的镣铐……
他回头望着那西边快落下去的太阳,长长吐了口浊气……这个时候长亭还没被抓回来,应该是跑出去了吧,度然这么想着。
胡蛰骑马走在最后,眼睛一直盯着度然几人,这时名叫二狗的宿卫纵马回来跟胡蛰汇报道:“胡大人,那个小和尚逃进了紫荆关!”
胡蛰脸色一沉:“你进不去那座关城吗?”
“这……胡大人,属下,属下说明了缘由,可是紫荆关的守军死活不让我们进!”二狗回答道。
“怎么回事?”胡蛰脸色有些不悦。
“他们见我们一身黑袍,说我们是贼人……”二狗回答道。
胡蛰似乎明白了什么……漏了一个和尚,天大的祸事恐怕就要到了!
“停!”胡蛰一扬手,让人马停了下来。
胡蛰打马走向了度然,度然抬起头,看着胡蛰,笑了笑。
“少林寺的和尚,果然名不虚传。”胡蛰夸了一句。
“过奖了。”度然平静道。
“青锋门的手,居然伸到了紫荆关,也确实够厉害。”胡蛰又夸了一句。
“那老衲就不知道了。”度然摇摇头。
“过了太行,进了山西,就是北镇大军的地盘……若是大师的弟子将大师被擒的消息透露给伊元帅,恐怕伊元帅就要兵临京城城下了吧?”胡蛰这般说道。
“那老衲就更不知道了……”度然又摇了摇头。
胡蛰皱起了眉,这种事绝对不是皇帝想看见的,但是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放了度然这些人?让皇帝说他办事不利?
猛然间,胡蛰想起了家里那位老人对待董昭的做法,于是神色定了定。
“走,我们继续回京,从南门绕进去!”胡蛰下达了命令。
度然微微吃惊,那个二狗问道:“胡大人,可是咱们漏了一个和尚怎么办?”
胡蛰道:“就说在乱战之中,那个和尚掉下悬崖,摔死了。”
“这……”二狗吃了一惊,其余的宿卫也吃了一惊。
胡蛰大声道:“都记住了!那个和尚已经死了!剩下的我们全抓住了,听见了没?”
“听见了!”所有宿卫齐声答道。
胡蛰不再说话,催动着马匹向前走去,度然看着胡蛰的背影,白眉一蹙……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胡蛰绝不是笨蛋,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怕皇帝降罪,而是给度然送了一份人情。
就如同胡长眉给董昭一份人情一样……
胡蛰带着度然几人,将他们藏在了一辆马车内,绕道京城南门,在夜里叫开了城门,秘密带着度然等人入了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城楼上有个小兵注意到了这一幕,并且之后将这事告诉了等候在暗中的一个人……
而等候在暗中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瑞王府的阮七。阮七得知了消息,自然将此事告诉了瑞王父子……
当日深夜,度然跟三个小和尚,被秘密关进了皇宫之中,关在一间铁打的房子之内,这座铁房子里边被划成了四个小房间,刚好关了四人。
度然被穿了琵琶骨,锁上了手铐脚铐,而他的徒弟们也一样。四个人被囚禁了起来。
“师傅……好痛啊!”明月痛的喊了出来,琵琶骨被穿,那可不是一般的痛。
“师傅……我也好痛……”
“我也……”
远山与近水都痛苦的喊了出来,度然也无奈,只得道:“都坐下来,静坐,念往生经。”
三个小沙弥们听话的安坐了下来,念起了往生经,至于为什么念这个,度然在路上已经交代过了。
天明之后,胡蛰跟皇帝复了命,皇帝很满意,胡蛰到底是比田然强些……
他并不知道,胡蛰也欺骗了他……
胡蛰从皇帝身边离开之后,快步朝着皇宫之内另一处秘密之地走去。
在一座清幽雅静的院子里,胡蛰见到了胡长眉。此刻的胡长眉,正坐在一个凉亭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手札。他眼睛微微眯着,随手翻起那本手札来,目光清澈无比,神色波澜不惊。
“蛰儿见过爷爷!”胡蛰俯身下跪道。
胡长眉头也不抬,淡淡道:“起来吧。”
胡蛰直起身,胡长眉依然没看他,又说道:“领教过少林功夫了?”
“不错,少林武功果然博大精深!”胡蛰答道。
“抓回来四个,死了一个?”胡长眉转眼看向了胡蛰。
胡蛰不敢撒谎:“孙儿不慎放走了一个……有个小和尚逃进了紫荆关。”
胡长眉点点头:“你做得对!”
“孙儿做得对……吗?”胡蛰低声问道,他以为胡长眉会说他一顿。
“你已经懂得辨别是非善恶了……四十八了,你也不容易。”胡长眉淡淡说道,然后将那本手札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那之后,若是伊宁得知此事……”胡蛰还是有些忧虑。
“大事尚有转圜余地,不必担心,圣上那里,也不会怪罪你的。”胡长眉仍是淡淡道。
可是胡蛰不淡定了,他直言道:“爷爷,您到底是何意?难道说……您也觉得圣上?”
胡长眉摇摇头:“圣上的确做的有些过了,现在的他,任何谏言都是听不进去的,只能由着那些即将发生的大事来教会他了。”
“大事?您指的是伊宁会带兵相逼吗?”胡蛰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胡长眉看向胡蛰,紧紧盯着他:“不,不仅仅是这些……现在整个朝廷,已经积重难返,若想重归太平盛世,唯有经过一场极其可怕的血战……”
“血战?”胡蛰闻言色变。
“看看吧。”胡长眉指了指那本丢在桌上的手札。
胡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翻开了那本手札,这本手札正是董昭跟许右卿合谋的那一本札子,不想却到了此处。胡蛰翻看着那长长的手札,看着看着,看到田然的死,顿时就蹙了眉,他正要开口,胡长眉却示意他看完。
过了半晌,胡蛰总算是看完了那本札子,他轻轻将手札放在了石桌上,神色绷紧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随便说。”胡长眉说道。
胡蛰想了想:“这太不可思议了!董昭跟许右卿居然配合默契,共同退敌,这谁敢相信?这本札子十有八九是董昭造假的!”
“可这,确实是许右卿的字。”胡长眉说道。
“字迹一样能造假!”胡蛰不假思索道。
“呵呵,那你想过没有,这么假的东西,董昭为何还要送上来呢?”胡长眉问道。
“这……”胡蛰一下就被问住了……
胡长眉用手指敲了敲桌上那本札子,开口道:“这,跟你放走那个小和尚,不是一个道理吗?”
“什么?”胡蛰一脸不可置信。
胡长眉捋起长须:“蛰儿,不是只有你懂得做人留一线的,董昭同样懂!他给许右卿留了一线,也就是给皇帝留了一线。这样一来,他回京之后,就给自己留足了寰转的空间。”
胡蛰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可他旋即问道:“那圣上不是召许右卿回京述职么?万一许右卿改口怎么办呢?”
胡长眉笑了笑:“董昭既然敢呈上这札子,他就不怕许右卿改口,而且许右卿,根本就不会改口!”
胡蛰又问道:“可是这么假的东西,圣上都看出来了,难道他要捏着鼻子认吗?”
胡长眉又笑了笑:“他不得不认……”
“为何?”
胡长眉站起身来:“你觉得,是这几个人对你阳奉阴违,却无比尊重你要好,还是这些人一怒之下,合伙将你从座椅上掀下去,打一顿要好呢?”
胡蛰听完身子一颤:“爷爷,难道说,这些人,真的要反不成?”
胡长眉长叹一口气:“不错,真的会反。”
“那我们……”胡蛰急了。
“看天时,观时势,守初心,尽忠就好!”胡长眉淡淡道。
“可是爷爷,我们胡家可是……”胡蛰更急了。
“行了,你下去吧。”胡长眉打断了胡蛰的话,轻轻挥了挥手。
胡蛰带着更多的疑问,虽然想刨根问底,但还是听话的下去了……
胡蛰走后,胡长眉再次拿起了那手札,翻了起来,嘴里喃喃道:“伊宁,董昭,你们两个后生,或许真的能改变这天下呢……老朽可是很期待,期待与你们一战呢……”
胡长眉说完,放下手札,直身而立,浑身渐渐散发出气息来。而这清幽僻静的小院,被他那淡淡的气势一漫,瞬间温暖无比……
这个皇宫,不仅囚禁着那些被关进来的人,同样囚禁着他们这样的守护者……更囚禁着一个内心封闭,刚愎自用的皇帝!
而这个世道,同样囚禁着无数人,人们被迫在这个囚笼里挣扎着,呼喊着……
四月二十日夜,朱枫再一次出现在了宫门之外。而这一次,守宫门的还是安直。
看见朱枫来,安直立马迎了上去:“奴才参见小王爷!”
“安公公好!”朱枫热络的迎了上去,紧紧的握住了安直的手,这让安直有些吃惊。
可更让他吃惊的是,朱枫居然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给他,并且说道:“安公公,劳烦你去通秉一声,我想见圣上!”
安直点点头,但是他是不习惯收银子的人,直接将银子一推:“小王爷,这可使不得!”
“使得使得,上次还未跟公公道谢呢!”朱枫热情无比,又将银子推了过去。
安直吃了一惊,手里掂量着这锭银子。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锭银子非常轻,按理说十两的银子根本就不止这么点重……
安直似乎明白了什么,接过银子,塞进袖子里,随后答应了一声,便进宫去了。
半个时辰后,安直回来了,摇了摇头:“小王爷,圣上今日乏了,不想见您,恐怕您要等下回了。”
朱枫早就料到了,他装作懊恼无比,叹息道:“哎……都怪我,不过,还是谢谢安公公了……”
朱枫无精打采的离开了宫门,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安直走到无人处,悄悄拿出那锭银子,用力一掰,将这个元宝掰开,果然发现另有玄机!那元宝是中空的,里头藏着一个蜡丸。
他打开蜡丸,取出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昨夜南门进了人,度然或已被抓入宫中,烦请打听下落。
安直猛然一惊!很快便明白了许多事……
可是,若要找到度然的下落,凭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于一个人了……
大战未开,暗流已动,春天的战事已经结束,但是恐怕,一场最可怕的战争,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