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薄唇微微上扬,这样有用吗?能阻止的了他半分吗?
“巧了,我最爱酥酥不爱我,从前是,现在也是。”
男人肆无忌惮的倾身靠前,一个用力,疼痛突然加剧,女郎不可抑制的惊呼出声,腰身下意识往前倾,裴郁就顺势吻了上去。
裴郁莫名就想到了他们年少时,那年她的生辰宴上,长安所有的贵族小娘子小郎君都簇拥在她身边,陪着她语笑盈盈,就连当年权势最盛的淑妃,都巴不得将她抱在膝盖上。
金尊玉贵的小姑娘,每次出现总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女,所有人都将她看的万分贵重,她是令所有清贵公子都自相形惭的存在。
家世多么显赫的公子在她面前也总低着头,只要能与她说上一句话,哪怕是对视一眼,也是无限惊喜的存在。
而他,一个落魄、遭人嫌弃,大明宫中最不起眼的可笑皇子,永远……永远只能站在远远的台阶下,多看一眼,都会遭到所有人的议论耻笑。
可现在,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成了无人挂怀的孤女。
她只有裴郁了。
他知晓她是不开心的,可他很开心,打心眼里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完完全全拥有她了。
“时过境迁,如今,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个人。”
“从此以后,也只会有我一个人。”
恶蟒又靠近几分,更危险了,绕出粉霞锦绶藕丝枕上的一条香带,缠住了女郎那细弱的腕子,两只雪白雪白一般的手便被反搅于脑后。
倪酥皱眉,挣扎间身体失去平衡,杏眸中满是抗拒之情,却不知晓,正是这个姿势,反而将自各儿全然送出去了。
这真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娇媚姿态。
裴郁眸光深沉,喉头微动。
“四十九天,又十六个时辰。”
“酥酥……你可知……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
他不动声色拿出了那两根肆虐的手指,另一只手将她脑袋掰近。
他们凑的是那么近,男人身上有独属于武人的野性气息,笼罩着女郎小小的身躯,强硬蛮横的吞噬、蚕食她的气息,所有一切空间。
一呼一吸之间,甜丝丝的芙蕖花香气息渐渐被危险灼热的欲念冲淡,倪酥心中是满到溢出来的不安。
况且,他在逼着她看他,对视中,女郎浓密纤长的眼睫恐惧到颤个不停,抖个不停,杏眸中满是对待恶蟒情动的排斥与厌恶。
裴郁全然不顾,薄唇勾起一个弧度,伸出舌尖,舔舐、吮吸着刚才那肆意妄为过的两根手指,从指尖到底部,犹似品尝不够似的,食髓知味,一点一点又一点吞吃殆尽,吞咽下肚。
晶莹剔透,丝丝黏黏,颤颤巍巍,男人笑的邪恶极了,令人头皮发麻,抑制不住的颤栗、恐惧。
“酥酥难道觉得,我会在这时候欺负你吗?”
男人的嗓音从未这样沙哑又低沉过,其中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撩拨、蛊惑、意犹未尽……呼之欲出到不成样子了。
倪酥心中充斥着厌恶,她十足十的不愿意与他玩这场危险游戏,一场注定只有他一个大赢家的游戏。
然后,男人直接了当,不带一丝犹豫的公布了注定的答案,同时,也拨开了襟前的衣裳,带着薄茧粗粝的大掌,拢覆,那是柔软温暖的场所。
身上清晰感触到的某种事物,令倪酥觉得又羞愧又愤恨,简直难以忍受,羞郝到极点。
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从她眼眶中流下,男人一只手钳住她的面庞,强硬的逼着她眼睁睁瞧着面前屈辱的一切,清晰的感受着这头恶蟒的无礼。
他是习武之人,所以仅用一成力气,就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逃脱的天堑。
“恭喜你,猜对了。”
男人的嗓音中藏着一丝满足的叹息,简直是心神颤栗,身心愉悦起来。
他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幽暗、深沉,掩着勾魂摄魄的勾子,明晃晃又直白的欣赏她雪白雪白的酮体,从白玉瓶似的脖颈,到他掌心覆盖的……再下去……
从来一直都是清冷凉薄的瞳仁,已将彻彻底底沾染上了炙热与浓烈的欲念。
多日来的思念,带着对她执意逃跑的怪罪,一场熊熊烈火烧起来了,愈来愈,猛烈……
“嘘——”他以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住她丰润柔软的两瓣樱唇。
“你哭的这么大声,是生怕旁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吗?”
“砰”地一声巨响,是花瓶碎裂的脆响声,刚赶到屋外的薛管事猛然一怔,他快步向前,伸手推门就要冲进去。
出什么事了?
可没想到,手刚触上扇门,就听见女郎愤怒的叫喊声。
“裴郁,我麻烦你要点脸皮!”
然后,女郎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嘴巴,嘴里呜呜咽咽着,囫囵吞枣,含含糊糊说不出几个字来。
薛管事汗颜,心中千万分庆幸,自己没有脑袋一热,推门而入。
否则,就他这条命,都不够首辅大人杀的!
然后,屋里传出男人低低的笑声。
他咬住了柔软香甜的芙蕖花瓣,用气渡出几个坏到极点的字眼。
“就不要。”
女郎绝望地啜泣,哭的呜呜哝哝,含糊不清,她慌乱不已的伸出反抗的小手,只要是能抓住的一切,她都抓,哭哑了嗓子,第一次以如此暴戾的语气嘶喊出来。
“裴郁,总有一天,我会砍了你的头!”
她真是被欺负惨了,被逼得急了,实在没办法了,就脱口而出这句,连她自己都无法置信的话!
但十分明显,这句威胁,对首辅大人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大概比空气还要轻吧。
女郎的嘴,再次被堵住了。
“好啊……”
他的声音轻轻的,缱绻着莫名的温柔,似诱哄,又似威胁,叫人莫名回忆起含元殿外头,一树梨花,花瓣簌簌掉落。
“我就要……”
他不紧不慢,活像即将品尝醉人的顶尖陈年佳酿的鉴赏师,反衬托出身下女郎的狼狈不堪。
“我就要从早到晚,再从晚到早……”
他的话,落在倪酥耳朵里,比肩地狱阎罗宣判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