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
“狠人儿啊。”
舒姣都不得不感慨一句,“原主真是个狠人儿。”
003默默点头。
“但你不觉得,季鹤伏死得很不对吗?”
舒姣又问:“那样一个从修罗场杀出来的人,会甘愿为了爱情饮下毒酒?”
003:“是不正常。”
舒姣又仔细捋捋剧情,很快眸中便闪过一抹恍然,“他本来就快死了。”
季鹤伏是个干脏活的,康正帝没少让他背锅。
这锅一个接一个,季鹤伏肩再硬也扛不住啊,怕是马上康正帝就要除掉他这个“奸佞”,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了。
所以,季鹤伏先下手为强。
他死了。
还是太子勾搭了他妻子,将他毒杀的。
康正帝会怎么想?
至少,他不会再往季鹤伏头上扣帽子。
不知情的原主,也始终对他带着愧疚,和为数不多的爱意。
而且季鹤伏还安排好了后手——
可信任的陈太医,手段过人的夫人,以及一个亲儿子。
结果也很不错。
他亲儿子,混淆皇室血脉成了亲王。
也就是太子被废没在他预料范围内,否则凭借原主的手段,送他好大儿登上九五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啊。
“人才。”
舒姣不由得再次感慨。
这夫妻俩,没一个省油的灯啊。
“这两口子真有意思。”
003轻“啧”一声,“他对原主全是利用之心,可最后也护了她一把;原主对他全是虚情假意,偏偏死到临头却还念着他。”
最后利用原主的时候,季鹤伏在想什么?
最后那句爱语里,是否掺杂三分真情?
原主杀疯的那一瞬间,想的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为了季鹤伏唯一的血脉呢?
“所以这次的目标?”
舒姣问道。
“季鹤伏。”
003又道:“没有具体的愿望,只有这个名字。”
舒姣轻笑一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垂落的珠子,“接下来好玩儿了。”
季鹤伏……
正想着,便听得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靴子踩在地上,一步步踏进屋来。
遮住眼眸的红盖头被掀开,率先闯入舒姣眼中的,是一张实在堪称神造的面孔。
斜眉入鬓,鼻梁坚挺,狭长的丹凤眼里流转着几分温柔神情,可上扬的唇角却露出几分阴邪煞气。
大红的喜袍衬得他隐约露出的肌肤宛如玉色,革带将他的腰线勾勒得几近完美,肩部斜披红缎,眉眼含笑的垂眸低头。
“夫人。”
季鹤伏柔声轻唤。
他像什么呢?
像一匹伪装成羔羊的恶狼,正在极力披好羊皮,做好伪装。
舒姣眼眸微弯,故作羞涩低头垂眸,后又轻颤着眼睫毛,含羞带怯、眼神缠绵的隔着珠帘望向他。
而后娇滴滴唤了声,“夫君~”
那嗓子,听得季鹤伏心头直发软。
咋回事?
心脏怎么开始不对劲儿了?
季鹤伏想着,面上确实半点儿不露声色,仍是那副笑模样。
“往后……”
舒姣忽得将莹白指尖搭上他有些粗糙的手背,“往后,便请夫君多多照顾了。”
季鹤伏:……
不是?
也没人告诉他,他这夫人这么好看啊?
“夫人说笑,你我夫妻,自当相互体谅,相互照顾。往后,我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望夫人指出,莫要委屈自己。”
季鹤伏柔声哄着,轻轻替她拆去头上的珠帘。
昏暗的烛光,满堂的赤红。
底下的雕花大床,一摇一晃,舒姣手搭上季鹤伏的肩头,死死抓住。
宽肩,窄腰。
发达的背肌和胸肌,还有健壮修长的双腿,以及身上携带着的、些许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
这身材,和他演出来那温和模样,全然不同!
“夫人可还喜欢?”
许是感受到舒姣的热情,季鹤伏笑问了句。
“喜欢。”
真的喜欢!
舒姣相当实诚的回答,“夫君当真勇猛。”
季鹤伏:!!!
嗯?
敢问,那个男人挡得住这句话,尤其这话还出自新婚夜的、漂亮温婉的夫人嘴里?
一瞬间,季鹤伏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暂时尽数散去。
他现在就想干一件事。
舒姣当然也很配合。
左右季鹤伏是个孤儿,也不必担忧什么明早去给父母敬茶请安之事,二人就是在屋里闹得翻天覆地也无所谓。
“夫人……”
“姣姣……”
季鹤伏低低唤着,嗓音低沉而带着诱惑。
舒姣也没客气。
指尖在他身上流连,眼波流转,勾得某人欲罢不能。
今晚这一场初次碰撞,可以说是双方都得到了相当美好的体验。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爬起来。
瞅着季鹤伏腰背上的划痕,舒姣闷笑两声,指尖轻抚过去,靠在他肩头轻声道:“夫君若是疼了,我给夫君擦点药如何?”
季鹤伏:???
谁疼?
“我不疼。”
季鹤伏换好衣服,转头看向舒姣,“夫人若是有所不便,今早便在屋内用膳如何?”
舒姣没应声。
她只笑着,含情脉脉的盯着季鹤伏。
“夫人?”
季鹤伏有些不解的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看夫君。”
舒姣面不改色,“我的夫君,当真是世间上姿容最甚的美男子。”
季鹤伏:……
老实说,他不喜欢别人夸他长得好看。
显得他好像靠脸上位似的。
而且因为脸好看,从前没少吃苦头,想起来便叫他心生不快。
但舒姣说这话不一样。
她语气真挚,眼神里充满着喜欢和欣赏,让季鹤伏很难产生什么恶感。
“夫人谬赞。”
季鹤伏轻笑一声,“夫人才是人间绝色。”
舒姣:“那夫君,可愿给你人间绝色的夫人,去拿一下衣裳呢?”
闻言,季鹤伏略感诧异。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以舒姣传闻中那温婉娴雅的性子,应当是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可偏偏她说了。
还一副娇嗔、打趣的模样。
季鹤伏一瞬间就觉得——
她真有意思。
“不胜荣幸。”
季鹤伏应着,转身当真给她拿衣裳去了。
他也不叫婢女进来伺候,自个儿就顺着舒姣的意思,给她换好了衣服。
“夫君真好。”
舒姣微微仰头,朱唇轻点在他脸上,转身便快速溜走。
留下季鹤伏站在原地,摸着脸,神色有些恍惚的看着她离去窈窕背影,好半晌才低笑一声。
好夫人呐~
你夫君我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