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深沉地笼罩着整座城池。
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唯有几个身形矫健、手持长刀且提着灯笼的身影,鬼魅般地在城中穿梭巡逻。
摇曳的灯光映照着他们冷峻的面容,刀光在夜色中闪烁着森寒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唯一醒着的幽灵,警惕地搜寻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墨染一袭黑衣,身姿敏捷如夜枭,在阴影中快速地移动、跳跃、腾挪,巧妙地躲避着巡逻的兽人士兵。
他的脚步轻盈无声,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如同灵动的鬼魅,悄然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行。
不多时,他来到了一处营帐前,此处相较于周围的营帐,明显更为奢华繁华,明亮的灯火从帐内透出,宛如黑夜里的一座孤岛。
墨染悄然靠近,刚一贴近营帐,一阵女子的哭泣声便隐隐传入耳中。
随着他越发走近,那哭声愈发清晰,其间还夹杂着痛苦的抽噎与绝望的哀叹,听上去似乎不止一个女子在遭受着折磨。
墨染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帐篷内。
入目所见,一个浑身肌肉隆起、犹如蛮牛般健壮的男子,正肆意地在三个瑟瑟发抖的女子面前展现着他的暴虐与张狂。
那男子满脸横肉,眼中闪烁着淫秽与贪婪的光芒,粗糙的大手在女子们娇嫩的肌肤上肆意游走,嘴里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营帐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恐惧的气息。
就在墨染准备抽身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场景时,突然,“啪”的一声清脆巴掌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只见那肌肉男子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其中一名女子的脸上,女子那柔弱的身躯瞬间被打得向一旁飞去,嘴角顿时溢出了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她苍白的下巴缓缓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
“别不知好歹,你虎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让你和你那死鬼丈夫团聚!”男子恶狠狠地咆哮着,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在营帐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女子捂着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呜咽声从她颤抖的双唇间溢出。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悲伤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生不如死。
可在这虎狼之窝,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肌肉男子全然不顾女子的求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粗暴地伸出双手,猛地撕开了她身上本就破碎不堪的衣服。
女子那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她惊恐地颤抖着,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子如同拎小鸡一般,将她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扔到了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旁边。
他大步上前,一手掐住女子纤细的脖子,将她的脸凑到尸体跟前,脸上带着扭曲的得意,狂笑着说道:“好好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死鬼丈夫,我今儿就要在他面前侵犯你!”
“他这个废物又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女子听到这句话,仿佛认命了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身旁那具熟悉却又冰冷的尸体,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身体,双目无神,浑身瘫软无力,任由对方无情地羞辱自己。
一直隐匿在阴影中的墨染,本不欲插手这人间炼狱般的惨事,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紧握双拳,心中的怒火瞬间熊熊燃烧,一股正义之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就在那虎腰男子准备进行下一步令人发指的恶行时,墨染动了。
只见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划过昏暗的营帐,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眨眼。
紧接着,就听到那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他只觉背后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在营帐内凌乱的几人,不知道刚发生了什么。
在广袤无垠的气海世界中,尘土飞扬,一个身形壮硕的兽人狼狈地趴在地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他那毛茸茸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半晌才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粗壮的手掌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兽人瞪大了双眼,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景致,心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就在方才,他还身处熟悉的营帐之中,被一众手下簇拥着,可转瞬之间,竟置身于这片完全陌生的荒野,四周怪石嶙峋,风声呼啸,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这究竟是哪儿?”兽人喃喃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然而,还未等他理出个头绪,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道凌厉的力量从背后袭来,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脚劲道十足,兽人庞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被踹出几十米远,径直砸在了一座巍峨的山体上。
山体剧烈颤抖,石块簌簌滚落,兽人则被深深地嵌入了山体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
他奋力挣扎着,双臂胡乱挥舞,双腿拼命蹬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脑袋从山体里拔了出来,脸上满是尘土与血迹,模样十分狼狈。
兽人刚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的状况,迎接他的又是一脚。
这一脚力量更甚,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山都剧烈摇晃起来,山上的巨石纷纷滚落。
兽人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身子就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再次狠狠地拍进了山体里,与山体融为一体,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在外,大口喘着粗气。
兽人抬眼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形略显瘦弱的人类——墨染。
尽管对方外表看起来并不强壮,但兽人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力量,那是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压迫感。
兽人心中不由得一紧,暗自思忖着自己今日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硬茬。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想到,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杀了自己,想必是有所顾忌。
想到这儿,兽人原本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了些许,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小子,”兽人壮着胆子开口道,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凶狠,“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把我带到了这里,但如果现在停手,你虎爷爷可以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兽人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似乎是在向墨染展示自己的威严。
见墨染没有说话,兽人心中一喜,以为对方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犹豫了起来。
“看你小子实力不错,”兽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多了几分诱惑,“只要跟着虎爷,虎爷保准你在这气海世界里吃香的喝辣的,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见墨染依旧没有回应,兽人有些不耐烦了,又催促道:“怎么样!”
就在这时,只见墨染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墨染面色平静,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他走到兽人面前,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兽人被卡在山体里的左手,然后猛地一用力,将其从山体中缓缓拉了出来。
兽人感到左手可以活动了,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横肉跟着抖动:“小子,还算你识相!”
他刚说完,突然,墨染右手猛地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清脆的声响,兽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食指被墨染硬生生地掰断了,鲜血从断指处汩汩涌出,滴落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墨染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气,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冰碴,钻进虎烈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在这一瞬间,虎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尽管那根被掰断的手指传来的疼痛如同一把烧红的钢针,直直地刺进骨髓深处,剧烈万分,但墨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威压,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丝毫不敢有反抗的念头,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染,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求饶。
“懂,懂,小的明白!”虎烈疼得面部扭曲,嘴角咧到了耳根,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那毛茸茸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泥花。
“你叫什么,你是什么身份?”墨染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紧紧地盯着虎烈,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一切想法。
虎劣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回禀大人,小的是纹金虎兽一族的少族长,小的叫虎劣。”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墨染,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对方的不满,再次招来一顿毒打。
“你可知道此次西域大军来此所为何事?”墨染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似乎在审视着虎烈的每一个表情和反应。
“此次大军前来是为了劫掠南国人的食物和奴隶,这是我兽人常有的事。”虎烈连忙回答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试图用这个常见的理由来掩盖真正的目的。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嘎巴”一声脆响,墨染的动作快如闪电,再次狠狠地掰断了他的拇指。
虎烈的拇指无力地耷拉着,鲜血喷涌而出,洒在地上,形成一片刺目的红色。他疼得浑身颤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不断地哀嚎着,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凄惨。
“为什么!”
“大人,小的都如实回答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虎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墨染,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回答了问题,为何还会遭受如此剧痛。
“我不喜欢说谎。”墨染压低了嗓音,声音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眼睛死死地盯着虎烈,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试图耍任何花样。
“我没有说谎,大人,请大人明鉴!”虎烈惊恐地为自己辩解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死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个人的手中。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嘎巴”一声,虎劣的中指也被无情地掰断了。
他的嚎叫声顿时响彻在整片山谷,惊起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飞鸟,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说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墨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酷的杀意,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紧紧地捏着虎烈剩下的手指。
“小的不敢了,小的绝对说实话!”虎烈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强忍着剧痛,拼命地点着头,眼神中满是求饶与恐惧。
“别和我绕圈子,”墨染捏住他的小拇指,缓缓说道,“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宝物?”
“你,您怎么会知道?”虎烈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微微张开,惊讶地看着墨染,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
墨染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更加冰冷地盯着他,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
虎劣刚准备编个瞎话来蒙混过关,墨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提醒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同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疼得虎烈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的听父亲说,我们此次是为了一本书。”虎烈努力回忆着曾经的记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暴起,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唯一活着的机会,不敢有丝毫隐瞒。
“书?什么书?”墨染的眼睛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索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追问道。
“听父亲说,好像是叫,叫什么,生,生死簿!”
“对就是生死簿。”虎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显然他对这个生死簿也知之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