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爷那边问题比较严重,上面的意见分歧应该也比较大。
因为陈恪今天约领导,谈跟尔爷见面的事,他的领导专门关上门来,然后对陈恪说:“要不就让香江来的人先回去吧,我这边,还得再做做大家的工作。”
陈恪倒是可以等,但尔爷一大把年纪了,来回奔波并不方便。
而且他心里有底,回去以后安抚好古惑仔,九龙的治安就能维持稳定。
但如果他自己心里没底,回去之后不安抚手下,陈恪他们的治安工作也不好开展。
不过领导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陈恪也就只得答应:“好的。”
大领导其实也很头痛,也算是跟陈恪说心里话。
他说:“主要是,咱们组织内部,本来意见就不是铁板一块,也有反对的声音,举报材料又是从湾岛那边寄过来,还源源源不断,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所以本来董爷和尔爷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应该受到热情的款待。
但因为于光煦那家伙躲在湾岛,暗戳戳的发举报材料,就搞的他们很被动了。
陈恪点头:“我能理解。”
其实大领导很欣赏他的,拉门欲要送他走,但又止步,指着陈恪的鼻子说:“你小子够硬的,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了吧,你硬是挺过来了,但别对组织心里抱有怨气,就当是一种考验,你经得住这段时间的考验,以后就会有更艰巨的任务。”
陈恪愣了一下,已经被领导给推出来了。
但他也豁然开朗,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刁难和夹板气,大领导其实都知道。
他熬不过去,就得卷铺盖回家。
但他熬过去了,以后很多后台纵横,水很深的案子,他就可以接手了。
这么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虽然笨一点拙一点,但大方向并没有错。
对了,这天晚上陈恪就收到老领导的来电,说自己感冒已经痊愈,让陈恪带着他的香江客人,赶明天中午到自己位于某军区离退休干部中心的家里做客。
陈恪现在只愁一点,一天时间,那把刀能送到老首长手里吗?
对了,这一整天,除了中午回酒店吃了顿饭,阿远就闹着非要出门逛公园。
而且等到下午,他的小衣服改好了,也洗过烫过,可以穿了。
他本就是个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巴红嘟嘟的小萌娃,最认绿色了,在春天刚刚萌新芽,万物都还苍枯的首都,穿一身绿衣服,又俊又好看。
就是可惜只能下午穿一会会儿,下午一降温,就得把羽绒服裹上了。
而在今天之前,陈柔一直以为儿子跟他爸一样,是个内秀,比较内向的孩子。
但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小阿远不但不内向,而且特别的外向。
当有人夸他的枪好看,他就会举起来向人展示。
有人要问陈柔小崽崽的衣服是哪里买的,多少钱,他就会把小腰板挺的直直的。
但是他不喜欢跟他同龄的小孩儿,看的时候总爱皱眉头。
不过看到那种七八岁,或者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他就会故意嗷上一声,吸引人家来看自己,那心思吧,应该是还想找到之前玩过的小姐姐。
但首都如此之大,那个小女孩又是生活在三环外,怎么可能在二环内碰到呢?
听说明天就可以去做客,安秘书吩咐佣人找出他爸爸特地为阿远量身订做的小西服和小白衬衫,重新洗慰烫,再挂起来,就开始准备行头了。
陈柔得给聂嘉峻打个电话,问他找于光煦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但当然,聂嘉峻和霍岐也才刚刚到台北,跟湾岛仔接上头,目前事情还没有进展。
躺到床上,陈柔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今天太忙,忘了听聂老板的电话。
而关于雪枫刀的事,她当然得提前跟他通个气,让他知道刀在王猛手中,否则万一他跟他的客户聊起来,把事情搞岔了可就不好了。
对了,俩人聊起来,聂钊的关注点很奇怪。
听陈柔讲完正事,他突然说:“我问过育婴师,他说阿远晚上是跟你一起睡的?”
陈柔只带了一个育婴师来,当然不好让人家24小时都带着孩子,所以晚上阿远是跟她一起睡的大床,其实挺好玩的,现在阿远可以睡一整夜了,而且早晨起来就可以看到妈妈,小家伙从早晨开始就有好心情,还赖床,不肯起来呢。
陈柔也是有感而发,笑着说:“我才发现,跟他一起睡感觉还挺不错的。”
聂钊有一种他自己明知不该存在,但是,心底里会泛出来的情感。
那就是,他觉得自己被排挤到家庭之外了,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落。
闷了许久他才说:“所以昨晚是怕吵到阿远,你晚上没有回我电话吧。”
那倒不是,陈柔说:“是因为尔爷心情不好,我一直在安慰他。”
聂钊莫名其妙的说:“其实我也心情很不好。”
陈柔的温柔是间歇性的,但还好,聂老板虽然矫情,但不过分,而且那种暗兮兮的,阴搓搓的试探陈柔很受用,她就柔声问:“你怎么啦,怎么就心情不好啦?”
聂钊结舌半晌,低声说:“没什么,但晚上别忘了回我电话。”
陈柔忙说:“好好好,我不忘,今晚一定打给你。”
挂了电话,聂钊突然想到他们夫妻和聂荣夫妻之间不同的一点。
诚然,聂荣也曾深爱过韩玉珠,应该也在有了孩子,妻子事业发展的阶段有过失落感,但是他不会主动向妻子靠近是一,韩玉珠也跟陈柔不一样,她交游广阔,每天都在外面应酬,也不会向丈夫靠近,渐渐的,他们就越走越远了。
聂钊小心翼翼,找着所有的,父母婚姻失败的关键点。
找到了就反省自己,他很自信的,自信他们两口子必定能走完一辈子。
对了,下次出差要再加一个育婴师,不能让小阿远习惯于跟妈妈睡,因为夫妻分房,可是感情中的大忌,他是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不过他说:“今晚要忙你就别打了,让阿远早点睡觉,睡足,明天好去做客。”
明天,阿远就要出门,代替他老爸去搞公关了。
聂钊迷之自信,觉得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定比他更优秀。
对了,宋援朝昨天赔了夫人又折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而且特别尴尬的是,他的表现极其差劲,就不说东京各种会所里的牛郎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连老板都比不上。
今天他的内心惶恐极了,因为一则,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差劲,但又表现的很差劲,他特别难堪,再就是,毕竟还有组织压着呢,他怕万一聂涵翻脸,真给他来个差评。
他心理上也正在剧烈的做思想斗争,一方面,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来个一雪前耻,一方面又觉得,那种事情是可耻的,他正在堕落,背叛自己的信仰。
也就在他经受思想上的煎熬时,大小姐发来短信:下班后记得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