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夏炎与风无极战到酣处,都已经将性命别在了腰间。
谁也不肯认输!
这是一场生命的豪赌。
夏炎背后的青龙,升天之际,青芒微弱,夏炎举起双掌,抵上苍天。
那一刻,一片难以穷尽的伟力,顿生于夏炎掌间。
他再次使出了精神力量。
浩浩天威,在眼下之际,变得浩瀚、巍峨!
当一双昊天神掌,落地的那一刻。
大地上,尘埃甚嚣。无数的碎石,浮动于半空中,无尽的草芥,竟因为这片浩荡的精神伟力,再次从枯蔫变得鲜艳。
大杀之际,天地间,亦有无尽的变革。
风无极面色苍白,夏炎的精神伟力,重创了风无极。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这一次,我不会再客气了,我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彼此之间,早已生出了死志,风无极邪恶的双眼,迸发出一道道邪念。
夏炎眼神冰冷,大笑之际,身体业已消融在黑暗中,东方的天,早已破晓。可夏炎和风无极所立方位,却依旧一片黑暗。
大杀四方之际,却也在唤醒这片古老的寂地。
青龙之光,倏而鼎盛。反观风无极所驭的白头鹰,依旧痴狂。
当青龙冲天之际,一阵浩瀚的青光,直插天脉。
杀!
杀!
杀!
渐渐地失去了人类该有的善意,此时的夏炎,更似是误入到了一片邪念中。
站在远处的剑寻,微微皱了皱眉,“这便是石姬赐予你的力量,你定要好好把握!夏炎!”
石姬?
清的脸色并不好看,对于清的内心而言,石姬是无法宽恕的,“她本就是一个魔女,难道,公子的身上,业已深种恶果?”
几人虽面色平静,可心底,却总有一些坎坷不平。
杀念入耳之际,风无极耳后的长发,已被长风撕乱。
此时的风无极,遭受了夏炎精神威压惨重一击。
心底不禁有些懊恼,“他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原来,不仅仅我一个人变了......”
晦暗的眼神,忽然,精光大作。
风无极怒斥一声,“夏炎!去死!”
可黑暗中,总有一些莫名的生命体,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战中的两人。
黑暗拼尽全力捆缚着暗处的人影。
直至,从眼前仓促掠过的光线,将巍峨的身影,慢慢地雕刻出一方模糊的轮廓。
风无极的心底,变得不再安分。
因为,此时的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忽然醒觉,他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怒斥道:“姬长天,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一刻,夏炎心底一沉,“竟是长天前辈?”
心底的杀念像一团篝火,慢慢的将整片荒原引燃,后来,风声渐急,浩瀚的火焰,像奔腾的野马,疾速的向远方奔驰而去。
黑暗的寂地,传来一声大笑,笑声浩瀚、辽阔,“夏炎,要不要我帮你?”
夏炎心底一宽,呵呵笑道:“前辈,夏炎一人足矣!”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自尊心受到了重创,此时,他的心底,怒火中烧,他忍不了了,他已渐渐地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手舞长剑之际,白头鹰,一声尖锐的鹰鸣,撕破长空而去。
这声尖锐的鹰鸣,倒似是撕开了破晓的晨光。
慢慢地,白光泛滥,静静地延伸到了眼前。
青龙之耀,在众人仰头之际,皆大惊失色。青龙之身,绽放着无尽剑光。剑意深陷在青龙那双巍峨的巨瞳间。
此时,青龙即为剑意。
嘹亮的苍天上,剑光大盛,与此同时,夏炎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无尽的剑光中。
他的心底,亦生出了剑意。
这一刻,他方领悟剑寻之前所说的话,这本就是属于剑意的世界。
如今,想起了日日夜夜研读仙仙赐予自己的那本古籍之际。
古籍中的妙法,实属惊人,因为,在天乾大陆上行走一遭,渐觉古籍上的道法,引申出来的奥义,远胜于天乾大陆上的道法。
杀字入耳,入心,入大千世界,入一花一世界,入一叶一菩提。
此时,正是修炼道法的好时候,夏炎静静地阖上双眼。他的身体,飘忽于天地之间。
他逍遥的身法,如深秋时的红枫,在风中,轻轻飘摇,他顺随着风的轨迹,亦顺随着大道的轨迹。
风无极皱了皱眉,显然,夏炎身上发生的异象,他已经了然入心。
这短短的数月而已,他竟再次成长,他不似曾经了。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风无极心底一惊,他的精神源力,似乎受到了夏炎精神威压的侵蚀,他青春的面容,已有些枯槁,原本明暗交替的内心,也渐渐变得萎靡不振。
不好!
被他的精神源力侵蚀了。
这一刻,已经晚了。
即便,风无极再次提起精神,即便他身后的白头鹰,忽的神光大作。
还能坚持多久?
好笑的是,夏炎竟阖着双眸,盘旋在玄天之间,他没有使出任何的招式,自己业已惨败。
心念里,依旧挣扎的,或者说,已经失去的那些力量,如同一块巨石,翻滚向浩浩江河中,溅起的巨浪,只是为了纪念对武道的最后一份痴情。
当夏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东方已然破晓,黑暗的生命体,也渐渐地醒来。
只是,后来,黑暗褪去之际,却是一片片晶莹璀璨的躯壳,他们安静地浮动在半空中。他们似是飘萍,似是蒲公英,似是万千世界里低矮的云絮,随着长风,在半空,慢慢地翻卷着。
这一刻,当夏炎再次举起长剑之际,浩浩天威,自夏炎的灵魂深处,奔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继承了石姬赋予他的力量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当灵魂尽头,那一页宣纸,绽放神光之际,他体内的气息,已然超凡脱俗,渐渐地有了神性。
那一页宣纸也正是神印!
如今,一页剑谱,亦出现在他的识海中,他在死境中,演绎着极致的武学。
当剑谱上的文字,凌驾于高天之上,或许,唯有风无极捕捉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风无极有些后悔,因为此时的他,已有性命之忧。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夏炎,他也明白,这一次,夏炎已不会轻饶自己。
可毕竟,他的身边,还有所依仗。
可恍惚间,那些熟悉的能量,竟凭空消失了。
当姬长天出现在云间之际,风无极或许已然明白......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此时,业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看到唇间含着一片烈血的剑寻,当看到剑下淌血的若雪,当看到清脸上冷淡的笑意,当看到呲着牙,一脸讽刺地望着自己的辛烛。
他明白了......
守天一脉都已死去......
凤舞学院没有插手,他们明哲保身,因为,自一开始,他们便看清了一切。
风无极只是一颗探路石,他身后的守天一脉,只是灵魂的供养。
他笑了,苍凉的笑声,响彻云间。
没想到我风无极,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服!
我不服啊!
苍天间,云霞漫天,东方境,赤光徘徊在天幕之上,从单薄渐渐变得厚重。
锋利的光线,刺入眼中,万千剑意,亦刺入眼中。
荒凉的剑意,破开了群天。挥斥方遒之际,风无极的灵魂之光,已慢慢地陨灭。
生命已经无解。那些朝夕相伴的岁月,已经渐行渐远。
眼神中,渐渐的失去了神芒。只剩下最后一声呐喊,来标记风无极的一生。
白头鹰砰的一声崩碎了。
苍天之上,尽是碎光,像破碎的琉璃,默默地撒遍整片天地。
风无极死了......
死在了无尽的精神威压之下,死在了悲苦与绝望之中。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也已然死去。
在遥遥无期的未来,世上将再无守天一脉。
隐在暗处的凤舞学院,轻轻地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终于将这群恶魔送走了。
守天一脉的身上,究竟有何秘辛?
远古时期的圣人,为何会选择他们,作为守天一脉?
答案已然无解......
只是,此时的夏炎,心底却并不太平,他发现,暗处依旧有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隐在暗处的姬长天,慢慢地走到近前,他一脸笑意,“夏炎!你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夏炎愣了愣,“什么?”
怅然若失的姬长天长吁了口气,眼神已不禁黯然,道:“风无极不该死!”
什么?
夏炎一脸讶异地望着姬长天,“为何?”
姬长天幽幽道:“因为,守天之人,可以追溯到远古圣脉!”
“远古圣脉?”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难道,这远古圣脉中,隐匿着辟谷的圣人?
夏炎未语,姬长天却微微颔首。
圣脉?
圣人?
如此虚无缥缈的概念,况且自己乃是为了姬家复仇,才杀掉风无极。
可此时,姬长天却说风无极不该死。
夏炎心底有些懊恼,他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可看到姬长天真诚的眼神时,夏炎知道,姬长天还有隐言未发。
倏而,姬长天晦暗的眼神,再次变得明亮,笑道:“但他们既已出现在此地,可能他们的心底,已然明白。因为,只有在此,他们心底才有依仗!”
“难道,此地,便存在远古圣脉?”夏炎心底着实惊讶,因为,答案太过耸人听闻。
“可我相信,圣人已故!或者说,神一洞天便是远古圣脉!”姬长天抿了抿干涩的唇,呵呵笑道。
“你们之前,不是来过神一洞天吗?”夏炎道。
“来过?谁告诉你的?”姬长天笑道。
夏炎皱了皱眉,思虑了片刻,答案模模糊糊,或已然忘记。
他不禁想到,那些回忆模糊之际,难道是上天刻意将其抹掉?
但,他心知肚明的是,神一洞天亦有一个名号——命潭!
剑寻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而后,从黑暗中,走出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站立在滔滔白光之下,有很多人是从北方那片巍峨的殿宇中走出来的。
剑寻笑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心底的那片邪火,可还在燃烧?”
提起这茬,夏炎心底不禁黯然,这哪是什么邪火?这分明是一汪深情。
可言至深情,剑寻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总之他的心底确有一片烈火。
无尽的火光,充斥在眼底,然后越烧越旺。
眼前仿佛有一片莽原,莽原上又仿佛有无尽的殿宇。
殿宇被烈火环绕,被苍天之上的星光点缀。然后,慢慢的被浩瀚星光淹没,被无尽的火光焚毁。
所以,当冰冷的杀意,也渐渐沸腾之际,实际上,每个人心底的能量,正是被杀意催生的。
邪火还在燃烧吗?
只有无尽的思念!
想起石姬时,他也渐渐地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那个妖艳且热烈的女子。
很显然,夏炎的心底,又多了一抹深情,若是此生无望。那么,终其一生,也不会再遇见石姬了。
荒唐的是自己的心,荒谬的却是整个世界!
姬家一脉的长老,亦出现在此地,之后黎家、辰家,以及更多的家族门派,皆已聚集在此。
神尸一脉,以及各大学院,亦出现在此地。
绚烂的白光下,唯有凤舞学院,甘愿伫立在一处角落里。
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可谓是人神共怒。
他们借助夏炎的手,将守天一脉送走了。
守天一脉不是寻常之人,若是有朝一日,他们醒来之际,也定是割据天乾大陆的一方恐怖势力!
薄薄的雨丝,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雨水顺着面颊,慢慢地流淌下来。
然后啪嗒一声,落入脚下的泥潭。
点滴声音,唤醒了尘世......
浩荡的白光,充斥在苍天之上,可此时,长天之上,却没有一缕云丝。
再次面对雷霆山脉,总感觉巍峨的群山中,似乎隐匿着神迹。
可山脚下,那片黑魆魆的殿宇,同样让人无法小觑。
夏炎深知,想要征服雷霆山脉,势必要踏入鬼殿。
他的心底,亦有些惊讶,远古姬家、辰家、以及黎家,似乎正是自鬼殿中走出来的。
他鼓足了勇气,回头看了一眼辛烛和姬海恩。
可在姬海恩和辛烛身畔的两位女子,却娥眉紧皱。
“海恩!辛烛!准备好了吗?”风中,是被风撕碎的身影,然后静静地没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或许,在他转身之际,犹会怀念他的笑脸。
可他离开之际,却只留给自己,一个空旷的背影。
若雪叹了口气,“看来公子,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尾随在姬海恩和辛烛身后的是若雪,之后是清,然后是剑寻,以及浩浩荡荡的人马。
他们奔着鬼殿去了,奔着那片仓促而又忧郁的时光去了!
身临鬼殿,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之前远看鬼殿,似就在眼前,可真正深入其中时,却惊觉这段距离着实不短。
鬼殿之中,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殿内点着一根根红烛,恍似一双双透着灵光的眸子。
风袭来时,那些烛火,便会轻轻摇曳。风去时,又昂然挺直。
这些烛火,亦是浮世之欢。人间世故尽显于此!
轻轻的跫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一座大殿,占地足有百顷,可见其伟岸、壮阔。
可夏炎只看到了大殿中,陈列在四周的陶俑。是谁塑造的,倒是有待商榷。
他们的表情栩栩如生,他们就形似一个个真实的人物!
夏炎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片陶俑,此时,他的脑海间,浮动出一些仓促而又生动的画面。
在那些古老且真实的画面里,告知他的,此地本为一处江湖圣地。
就如同古老的天乾大陆,可天乾大陆摆在这片神秘的世界,“古老”二字,似乎有些偏执。
夏炎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圣皇,看到他身边巍峨如山的兵马,看到无尽的火光,疯狂的燎原。
也看到了无尽的人马,死在了浩浩战火之下。
神一般的男人,坐在王座上,他挥手之际,万千兵马,枕戈待旦。
而那时的大殿,一片刺银,明亮的瓦片上,折射着一道道金光。那一刻,世界犹未死去,而大殿也尚有生机。
可仓促之际,黑暗便淹没了所有。
源自上古的圣灵,恍顾此地,他们点燃了火把,催生了战力。
在上百年,近乎于上千年的争斗中,无尽的尸骸,铺满整片辽阔的大地。
千百年来,时光在洗礼这方世界。
上古圣灵,也在那些原生民中,得到了无穷的力量。
可结果是,这群原住民,皆死在了圣灵的刀剑下。
后来,又是千年、万年。
原本明亮的大殿,变得黑暗,往事的荣光,已在血液中浸泡,再也难以泛起一道波澜。
凄暗的云层,偶尔会落下一两滴雨水,可大多的时候,土地干裂,天光浩荡,草芥萎蔫,荒兽濒死,已不再是一处水草丰茂之地。
如同一场噩梦,可醒来时,夏炎的面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夏炎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夏炎。
“孩子!你可是自外域而来?”老者的灵魂已经有些萎蔫,他强撑着,站在夏炎的面前。
可在夏炎的心底,老者已形同朽木,眼神中的灵光随时都会泯灭。
“你可是鬼父?”夏炎压抑着内心的紧张,破口而出道。
老者呵呵笑着,他一直在耐心地打量着夏炎,但,他却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炎略有些怅惘,亦有些失落,可当老者变身之际,他被眼前所见,震撼到了。
“现在是了!”原本佝偻着背的老者,如同一柄神剑,傲慢地立在夏炎的面前。
“我将我心底的恶魔唤醒了!你能够承受的住吗?少年!”老者哈哈大笑,而后,眼神渐渐变得晦暗。
恶魔?
夏炎的掌心中已经溢出了潮湿的汗液,他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再次面对老者时,老者身上的气势,已如绝巅。
可站在老者眼前的夏炎,却只是一棵半尺之长的草芥。
阵阵威压,化为长风,黑暗的殿宇内,门窗被浩瀚的威压震开,又随着气息的收敛,再次关闭。
不仅仅是这片大殿,浩荡不绝的威压,很快便席卷了整片异世大陆。
雷霆山脉,雷霆大作,原本晴朗的长天,再次变得晦暗,无数怪异的鸟雀,铺满长天,可这些鸟雀,却只剩下了苍白的骸骨,它们的身上没有血肉。
自苍白的泥土中,醒来的异世强者。
翻开泥土之际,浩瀚的剑意,亦在此时破发!
难怪,此地名为剑意大陆!
负手而立的剑寻,面容肃重,他静立在大殿门外,他似乎无意打破殿中的气氛。
殿门开开合合,苍朽的气息,从殿门的裂缝间,涌了出来。
古老的剑意,此时业已醒来。
手持长剑的夏炎,如同一叶小舟,在剑意之海中,疯狂地摆动。
风浪破开了他的防御,他的身体,左右摇摆。
恍恍惚惚,又是月明之际。
此地的光阴,似乎是受暗中之人的操控。
所以,曾经的这里,真的是一处修炼武道的绝佳之地吗?
同样站在门外的是姬海恩、辛烛、若雪和清。
那些宗族势力,或者学院门派,却再也不愿踏足此地。
紧张不安的几人,被阻在门外,一种凶悍的气息,将他们阻在门外。
恍惚间,体内的能量,也再次被抽调一空。
黑暗中,烛火摇曳,男人清秀的面颊上,挂着一双灵动的眸子。他笑眯眯地盯着夏炎看。
一刻后,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说罢!想怎么死?”
男人嚣张的言语,倒引得夏炎哈哈大笑,“你呢?准备好如何受死了吗?”
这时,男人鼓着手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错嘛!足够狂妄!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我不如你这么臭不要脸!”夏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我贵为鬼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还从未如此嚣张过。你!是第一人!”鬼父道。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夏炎道。
男人从黑暗中,拔出身形,足有九尺之高的男人,看起来平和又儒雅。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绝,但此时的他,却在认真地打量着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