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随风,渐行渐远,回头看一眼故时的路,迷惘的眼神,变得清澈,往事被自己驯化,未来等着自己去称霸。
我要单挑整个江湖!
小师姐的至理名言。
此时,再想起小师姐,心底不知不觉多了一分暖意。
莞尔一笑之余,心底又有一层无法化解的忧郁。于是,是爱,也是痛......
从地上捡起的碎片,经过时光粘合,再次变得完整。
一瞬间,那些故事也渐渐变得完整。
夏炎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望着躺在掌心,那块安安静静的晶石。
这一路走来,就是为了它!
姬三月皱了皱眉,轻声道:“哥!我们该离开了!”
此时,血海已经干涸,血海的海床上,是一片片或金或银的骸骨,他们安静地躺在海床上。
站在彼岸的尹秀,不知何时,出现在血海中央,他紧闭双眼,手指做着繁复的动作,他忽的将指尖,指向苍天。
一道霹雳,顿时间,将全世界映的一片通透。霹雳从银色,慢慢地幻化为赤色。
躺在海床上的骸骨,浸泡在赤光之中,他们的身体,闪烁着一道道晶莹的霞光。
霞光盛极一时,躺在海床上的骸骨,身上竟慢慢地附着上一层枯蔫的血肉。
霞光渗透进骸骨之中,尹秀的脸上,渐渐多了一分笑意。
这一刻,骸骨中恍似诞出了生机。
夏炎皱了皱眉,道:“三月!你怎么想的?”
姬三月呵呵笑道:“天下怪事多的是,难道你都要插手不成?”
站在一旁的辛烛,却愣在了原地,可慢慢地,他的皮肤表层,竟渗透出一层层清浅的银光。
银光变得刺眼,就像深埋在地底的银器,重现天日,擦干净银器上的灰尘,银器再次变得崭新、透亮。
或许,辛烛也没有意识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吧!
辛烛一脸木然,他慢慢地走向海床,他的身体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驾驭了。
或者说,乃是他灵魂尽头,渐渐苏醒的某种意识。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的背后,是一片片绽放着刺眼银华的脚印。
此时,或许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夏炎的身后,竟在一瞬间,腾起了数条银色巨龙。
巨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夏炎身后,银色巨龙的出现,更贴合自然,至少它们的出现,没有触动危险的链条。
当姬三月回头望去时,她一脸惊讶,可她却没有喊出声,她轻轻地触了触夏炎的手臂,道:“哥!回头看,不要出声!”
夏炎一愣,回头之际,银色巨龙,直冲天阙而去。
巨龙甩尾,踏入云间,而后,竟直直地冲向海床。
夏炎一脸惊讶,一刻后,他的心再次平静,他的心底有着属于他的认知与答案。
地表在颤抖,干涸的海床下,似乎埋葬着某些惊天生物。
夏炎不禁想到了龙皇一脉,他慢慢地阖上双眼,挥起手中的影刃,直指苍穹。
赤红色的光线,从天而降,光线慢慢地渗透进夏炎的体内,一股蛮横的力量,在夏炎的体内,疯狂地冲撞着。
夏炎皱了皱眉,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这一刻,他的心底痛苦极了,可他阻挡不了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痛苦或是无形的钥匙,只为打开耀眼的未来。而今,痛苦有个亲切的称呼,被唤作传承!
海床在震动,站在海床中央的尹秀,皱了皱眉。
辛烛正慢慢地走向自己。
“你想要跟我抢吗?”尹秀的眼神里,流淌出一片阴毒的厉光。
杀心已动,可辛烛依旧一脸木然。
当辛烛从背后拔出那柄长剑时,一种无形的气场,围绕在辛烛的身边,很快便席卷了整片海床。
尹秀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他竟与我乃是同道!”
辛烛猛地挥起长剑。
轰!
海床在剧烈颤抖,慢慢地,辛烛的周围,被一阵阵耀眼的赤光,包裹其中。
有人已经醒来,也有一些陌生的生物,已经在醒来的路上了。
原来,得到龙晶琥珀不是来此地的唯一目的。
或许,姬三月早已看清,她不想让夏炎再次陷入到危机之中,可夏炎面对此境,却似乎乐此不疲。
哥!你是个怪物!
银色巨龙,掀翻了整片海床,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时,这片世界,已经开始快速崩溃。
当那些巍峨的龙骨,破开了海床,出现在几人面前时。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好熟悉的气息!”
龙骨巍峨如山,不只是一架龙骨,而是成百上千架。
“哥哥!你捅娄子了!”姬三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看到夏炎一脸明媚的笑意,她又觉得,担忧夏炎倒似是多余的。
夏炎的灵魂深处,是一片片破旧的画面,在眼前静静地演绎着。内里的人物栩栩如生,演绎的道法更接近现实。
这片陈旧的画面,正是龙皇凤瀛赐予他的绝世武学,亦是龙皇一脉的绝学。
此时,掌中的龙晶琥珀,竟脱离了夏炎的掌控,慢慢地升向苍天深处。
龙晶琥珀周围,释放着一缕缕刺目的银光,银光慢慢地渗入到那些巨大的龙族骸骨中。
耳畔再次传来,一声声熟悉的长啸。
这一刻,夏炎才慢慢地明白,原来,长啸乃是来自深埋在此的龙氏一脉。
尽管,在落魄山上见过黑龙一脉,尽管在乾坤界亦见过龙氏。
可夏炎总感觉,只有眼前陨落的龙氏,乃是真正的神龙后裔。
那些突然出现的想法,有时候,便是连夏炎自己也觉得荒唐,可这些古怪的想法,总是会引着他,慢慢地走向问题的最终答案。
此时,地底下埋葬的龙骨,令众人心底皆是一怔。
上古时代,罗刹大陆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而今,罗刹大陆早已寸草不生。
当然,夏炎心底深深地明白,罗刹大陆绝对没有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
自见到凤瀛的那一刻起,夏炎心底的某些意念,便已经在悄悄转变了。
古老的大世界,或有无数的小世界,而这些小世界,乃是嫁接在大世界中的。
就如同罗刹大陆穹顶上的那片片渗透着血光的洞窟。
血窟究竟通往何处?谁能猜得透?
只是,没有想到,顺着地表上的那道裂隙,竟通向了一片看似崭新实质无比苍老的世界。
这里有群山峻岭,亦有长河落日,还有浩瀚的沧海,只不过,沧海中翻涌的乃是一片片血浪。
心渐渐地安静下来,可耳边的长啸,却势要撕破这片古老的世界,他们对人间充满了仇恨,如今,他们已经醒来了。
可那些蹩脚的语言,却像牢狱般,将他们牢牢地锁在其中。
现实与现实相互叠加,又相互比较,就如同踏入罗刹大陆伊始,看到的那些庞大的骸骨。
它们或已被风雨风化,或已被时间忘记,它们伫立在那里,千年未动,像一座座刻板的雕塑。
如今,地底之下,再现龙骨,可在这些平凡无奇的骸骨中,夏炎却触碰到了一种神性的力量。
龙皇一脉,凌驾于龙氏之上,可陈列在此的神龙骸骨,又意味着什么?
那种神性的力量,似乎贯通了夏炎的灵识,他的手掌,绽放出一道道明媚的霞光。
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龙魄所为?”
自龙晶琥珀脱手之际,某些神秘的概念,已经被重新改写。
龙晶琥珀绽放着一道道刺眼的银光,辛烛的周身亦被一片银光包裹,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
可此时的辛烛,倒恍似失去了意识。
他静静地抚摸着古老的大地,他甚至跪在地上,连连叩拜。
一脸虔诚的他,更像是某个道门的信徒。
他忽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大喝一声:“灵识归位!”
沧溟深处,似之前夏炎所为,一道道刺眼的霞光,慢慢地坠向大地。
尹秀睁大了双眼,可这一刻,他却有些手足无措,眼下的一切,早已超越了他的认知。
尽管,辛烛的武境较之自己,还有一段路要走,尽管更弱小的夏炎,在自己的面前不值一提。
可奇迹却总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上天似乎极为眷顾他们。
霞光布满大地,方才那些躺在海床上的骸骨,身体上已经覆满了血肉。
恍惚间,他们竟站了起来。
这似乎一点都没有悖逆人间大道,可这仅仅是夏炎心底的想法。这一切,早已超乎寻常,这不是人间大道,更像是神明所为!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向辛烛,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血肉,也越来越饱满了。
辛烛紧阖双眸,他虽阖着双眼,可他却能感知一切。
无数的骸骨,站立起来,可他们终究无法复生了,他们的灵识早已泯灭,可他们身上的力量,却不容世人小觑。
他们的出现,迎合了历史,千年之后,古老的尸骸,终又重见天日。
他们早就发霉了,他们需要暴露在天光下,好好地晾晒一番。
上古寓言中,亦曾提起过神尸觉醒一说,即为神尸,那自然是与神灵有些关联的。
神尸通神之时,也意味着他们再次成圣之时。
辛烛慢慢地睁开双眼,在眼睑开合的那一瞬间,一缕霞光,渗入他的魂境之中。他仰着头,静静地望着玄天,他忽的哈哈大笑,声嘶力竭地呐喊道:“上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漫天的霞光,顺着天之彼岸,慢慢地坠入人世。
地表裂开了一道道幽深的裂隙,自裂隙中,翻涌而出的龙骨,此时已是满身霞光。
他们终将醒来,他们不是神尸,他们位列古老传说中的巅峰之境。
悲悯的眼神中,流淌着谦逊与忧伤,被岁月掩埋了无尽时光,他们醒来时,是对历史的憎恨,也同样有着对重生后难以言喻的感动。
古老的神龙,已然苏醒,庞大的骸骨上,多了些许血肉,空空的眼眶中,慢慢地点燃了一片片微弱的灵光。
它们扬起头颅,望着苍穹,长啸不断。
杀字入耳时,更是对上天裁决的不满。
江湖即将大变,古老的氏族与种姓,即将重见天日。
而历史的开创者,却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
他算不上强壮,七尺身高,身体单薄,可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那双眼睛似乎能够勘破人间一切。
天幕上,泛着白光,赤色的海床,渐渐地失去了颜色,露出了古老的泥土,风中亦有了泥土的甜腥。
本是寸草不生的世界,竟在这短暂的一日之间,再次生出草木。
夜色乾坤,穹顶上的星辰,折射着一道道璀璨星光。
不知何时入的夜,又不知何时突然苏醒。
夜色阑珊,远天之上,诡秘甚多。
醒来又再次沉睡,一日一夜,如此罔顾,时光的痕迹,对于深埋在此地的骸骨,只是一种深沉的痛斥。
当那些骸骨醒来时,时光再次履行了它们的职责。
既再次踏入人间,也意味着天罚又在等待他们了。
或许,在茫茫历史长河中,他们曾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天罚,他们甚至可以划分为一个恐怖的族裔——挑战天罚之人!
无尽光阴中,依旧是他们,在一遍又一遍的痛斥天威,又一遍又一遍的挑战天罚。
神秘的寓言中,所谓天人,亦是人族所化。
寓言渐渐成为神话,言传百年、千年乃至万年。
或许,某一日待你醒来时,你看到的世界,早已超越了你的想象。
天人将你从苦境中剥离出来,在上百年、上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光阴里,将你捧上高位。然后再一巴掌将你掀翻,打入乱世。
你看到的是什么?
再次陨落的又是什么?
天空泛着一层冷光,入夜之后,时间显然变得慢了很多。
古老的龙族,已然苏醒,在夏炎的意识里,这才是称霸诸域的最强战力。
他们凌驾在龙氏一脉之上,他们的意识里,有龙皇之威。
如今,古老的龙之骸骨,已经慢慢的化为了一个个眼中孕育灵光的青年。
他们生的不凡,乃是世间最为俊逸的族裔。
而站在海床上的辛烛,他的身后,却伫立着无数的眼中没有慧光的人群,或者说,他们算不得人,他们是李丰眼中的神尸。
尹秀一脸惊骇,发生在辛烛身上的事,是他远远没有料及的。
可确实发生了,不是吗?
也就是说,方才尹秀做得一切,皆是白费心神,他心有不甘,可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再次仰头望天时,群天之上,是一层层炽烈的能量流,诸如浩泽,在沧溟间,疯狂翻涌。
能量流,正是来自于刚苏醒的龙族一脉。
或者说换个称呼吧!龙皇一脉!
夏炎不禁作想,或许自凤瀛传道的那一刻,他便业已看透一切。
他等在罗刹大陆上,他在等待龙皇一脉的觉醒。
古老的异世大陆,终将自睡梦中醒来,那些被岁月沉埋已久的种姓和族裔,终将再莅天下。
夏炎哈哈大笑,他的心底,也慢慢变得明亮、空旷。
老头子!不愧是你啊!
可夏炎甘愿如此,看到那些眼神通透的青年时,在他们如隔沧海的瞳子里,夏炎找到的是一种认同与感动。
“我们等了数千年,终不枉所愿!”青年名叫李元,乃是龙皇一脉的后人。
所以说,那些古老的怪物,依旧没有醒来,不仅仅是姬家,神尸一脉乃至龙皇的传承。
武道高深者皆在等待时机。
最先出现的乃是各大族裔中的后人,就比如姬凌云、尹秀乃至李元。
尹秀在此空守,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看到辛烛身后尾随的神尸,他的心底,既佩服,又嫉妒。
辛烛晦暗的眼神,渐渐点亮了一道光,恍似烛火般,在风中静静摇曳。
他已经慢慢地找回了自我,他的周身间银华不断。
他仰头望着沧溟,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宿命吗?”
在他失神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别人无法看到的故事,看到古老的仙人,死在绝境中,看到他们垂死挣扎着,却无法逃脱天道的追捕。
李丰果然慧眼,亦或者说,在罗刹大陆上,静修千年,眼前一幕,早已烂熟于心。
夏炎等人所立之地,乃是罗刹大陆的地心,地心深处原本翻滚着一片片赤色的浆岩,却在某一刻,化为了一片片刺鼻的鲜血。
若是因一人如此,事实也太过骇人,可此地确是因慕容无为的出现,而演变成如此模样。
当慕容无为离开时,那些鲜血汇成的沧海,也终于干枯。
所以,慕容无为究竟是不是世间仅存的圣人?
或者说,难道那片血海,皆是自慕容无为的身上流淌出来的?
事实的真相,总在挑战着世人的认知,天下人又有几人能猜得透,即将而来的乱局?
神尸一脉,慢慢地消失在几人面前,在辛烛的掌中,有一座玲珑宝塔,此乃他的师父生前所赐。
如今,这座玲珑宝塔,竟成为了容纳神尸的容器。
也就是说,今后辛烛再走江湖路,他的身边,已多了一片可怕的战力。
他们皆是古老的先人所化,或者说,乃是最有望抵达神境的那群人。
可辛烛亦在猜测,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到神尸真正的战力!
尹秀眼红之余,心底顿生出一丝恶念,自辛烛得到李丰的真传时,这种恶念,就已经滋生在尹秀的心底。
尹秀,他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他的内心不单容纳不了沧海,便是寻常的江河,也入不了他的心。
夏炎笑眯眯地看着辛烛,他忽的拔出长剑,在没有任何人意识到的情况下,那柄剑已经刺穿了尹秀的喉咙。
姬三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哥哥的战力又增进了一成,哥哥他可真是个怪物!”
辛烛皱了皱眉,目视着倒在地上的尹秀,夏炎出手之际,他已料到。
此时,辛烛敏锐的感官,早非之前。
自尹秀心底生出的恶念,他亦能够感知到,因为那些神尸,或者说那些魔鬼!
人心诡诈,神尸通灵,将意念传递给辛烛。所以,之前辛烛还在思索要不要出手。
夏炎的雷霆一击,令辛烛和姬三月心底同是一怔。
尹秀死的不明不白,之前,尹秀亦堪称天乾大陆上的一流战力。
可,他却忽视了夏炎手中的那柄长剑,影刃上覆盖的龙魄,乃是世间圣物,其中自含天威。
得到凤瀛传承的他,心底又生出了龙皇之力,诸多武境,叠加在一起,便诞生了如今的巅峰战力的他。
辛烛啐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语道:“李丰前辈,早就在我面前提过了,万难之际,不可不防你——尹秀!”
辛烛本是源于炼毒教,可炼毒教门中弟子,多有修炼赶尸门派的教义。
如此,认李丰为师父,倒也不算过分。
他收纳的神尸,足以令他傲立江湖,他慢慢地成长起来,却也随了夏炎一路。
所以,聪慧者,自会选择与夏炎同行,就如同姬三月曾经心底思量的那般。
自夏炎破开神印的那一刻起,姬三月的心底,就已深深明白。
如今,身边再次多了一个追随者,名为辛烛,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疯子。
他们可真是同属一脉啊!
有时候,想及此,夏炎就觉得好笑,姬三月往往会皱着眉毛,而辛烛则会哈哈大笑。
再往前走,又会遇见什么?
血海已经干涸,海床下的龙皇一脉已经苏醒。
此地,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龙皇一脉中,不乏容颜清丽的女子,言笑晏晏的她们,倒似是身边的一缕柔风。
可有时候,她们的瞳子里,也会溢满热泪,命运多舛的她们,有着对岁月的无尽爱意,还有对世故至为深沉的恨意。
自黑暗中醒来的她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面色毅然的少年,于是她们的心底都有了答案。
以后,我们要跟着他混!
“夏兄弟,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李元问的小心翼翼,他真是被时光给吓怕了。
不由得,夏炎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悲郁,他的心亦因站在自己面前的龙皇一脉而忧伤。
他想起了凤瀛,想起了那个暮年的老者。
最终的答案是,托付!
至于,夏炎小子,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你且自己思量吧!
夏炎心底一愣,清晰的言语,顿生于他的心中。这时的他,心底泛出了一分苦涩,远望深空的他,或许已经渐渐明白。
他师徒二人,恐难再见了。
所以,他更加悲伤了,甚至胜过了生命里的任何时候。
“我们......该离开了!”眼中的悲郁,像苍穹上的乌云,慢慢散去,散去后,就只剩下一片星光了。
“哥!再看最后一眼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当他回头的那一瞬,他心底一滞,是凤瀛,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远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夏炎,静静地笑着......
师父......
师父啊!
徒儿不孝,徒儿不孝啊......
眼中噙满了热泪,可老者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老者扬了扬手臂,再也没有回头。
“徒儿!照顾好自己!这是师父平生唯一的夙愿了......”
他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
可能真的是最后一眼了。
不孝子孙——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