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交往越发密切,慢慢成为了密友,日常称呼也从以往生疏的“小姐”,变成了姐妹相称。
于她来说,林元安不光是一束光,驱逐了她人生里的黑暗,更是水中的浮木,将她带出了泥泞的沼泽。
如今,光要离开,身为逐光者,她自然也要跟着离开。
因此,此刻听到林元安的笑言,她没有任何犹豫,着重强调道:“不管安姐姐去哪里,我都跟着安姐姐。
若是安姐姐愿意,咱们现在就出发也行。”
闻言,林元安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万万没想到莺奴你看着文静,胆子却这般大,竟然说出如此惊人之语。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做好准备,三思而后行。
再不济,找师父卜算出阿兄的具体方位再做打算呢。”
找樵隐?
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他,她们二人要做“坏事”了吗?
她心里嘀咕着,斜睨了林元安一眼,嘴里发出一声轻哼,直言直语道:“安姐姐,我只是不爱说话,不代表我傻呀。”
虽然林元安是樵隐的关门弟子没错,可实际上樵隐大多数时间都在大宁扮演慧定,忙着做奸细,很少长时间待在西鸣。
于教导林元安这件事上面,基本是丢下一两本术法秘籍让她自学。
也不管林元安看不看得懂,学不学得会。
毫无作为师父,应承担起传道解惑之责的自觉。
平日里面对林元安,也是冷冷淡淡的,摆足了国师的架势。
日子一长,林元安大抵也察觉樵隐不喜欢自己,便很少往他跟前凑了。
以上种种原因,导致师徒二人这些年交流次数屈指可数,关系生疏得跟陌生人似的。
这种情况下,林元安怎么可能向樵隐求助?
而樵隐,又怎会出手帮忙呢?
尤其是樵隐那家伙最近好像还遭了天谴。
大抵是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多了,报应临身,最近这段时间,他突然莫名吐血不止,整个人正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
看那脸色,仿佛随时都有归西的样子。
眼下他为了保住小命,专心养伤,一直闭门休养,连西鸣王都不见。
这时候,林元安拿着兄长的八字,请求他推算出对方的方位,甭管樵隐心里是怎么想的,让其他人知道了,少不得指责林元安没眼色,不懂事。
尤其是大王子那变态,最喜欢针对林元安了,还不知道要如何借题发挥呢!
唉!
只能说,大王子昆吾容不招人喜欢是有原因。
同样是王储,为什么他和三王子昆吾铎相差那么多呢?
也不知道林元安上辈子是偷了昆吾容的人,还是挖了昆吾家的祖坟,昆吾容是处处看她不顺眼。
一逮着机会,便大做文章。
而三王子昆吾铎呢,大概率是上辈子被林元安救了,这辈子便执意以身相许,常常蹦出来刷存在感,缠着林元安不放。
也就是最近五六年,西鸣王让他进入军营历练,开始参与政事,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才没有像以前一样天天往林元安的住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