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西鸣王面容微微扭曲了一瞬,却也没说什么,目光沉沉地盯着昆吾容的背影看。
待对方消失不见后,才收回视线,抬手接过侍卫呈上去的令牌,挥退在场多余人员。
她自然也在其中。
如同进殿作证时一般,离开时亦由一名面生的侍女带回之前养伤的地方——国师的住所,明心居。
不过,这一次她可没有之前养伤的待遇,而是身份三连降。
从一开始自由自在的大宁百姓,变成西鸣的阶下囚,再到西鸣人的奴隶,眨眼间变为明心居的粗使婢女,专门负责外院的一些杂活,并赐名为莺奴。
得知这消息后,她错愕不已,吵着要见樵隐。
在她看来,她已经帮樵隐作证了,那现在樵隐就应该兑现承诺,放她回大宁才是。
不料,樵隐这沽名钓誉的家伙面对她的质问,竟说他从未答应过让她回大宁,一切都是她想当然,跟他毫无关系。
除此之外,她眼下还知道了不少西鸣内部消息,为了避免泄露,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她回大宁的。
“你还是安心待在西鸣吧。”
樵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淡淡道:“总归你在大宁也没什么亲人了,回去也没意义。
虽为奴隶,但明心居乃是本座的地盘,有本座的庇护,你的性命完全无忧。
毕竟,你是指认大王子的关键证人,如果你现在死了,那众人必会以为事有蹊跷,继而大做文章,攀咬本座与二王子有勾结,担心你泄露消息,这才匆匆卸磨杀驴。”
谢了。
就算大宁没亲人,她也照样想回去。
即便是回到大宁做乞丐,也比留在西鸣当公主强。
想着,她张开口,正打算试着说服樵隐,然而,才刚发出一个音节,便被樵隐不耐烦地打断。
“本座主意已定,你勿要再多言。”
语毕,以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命人将她带下去。
后来,她又找了樵隐几次,不曾想,这遭天谴的家伙,竟是连一句话都不让她说完,直接命人将她囚于柴房里。
等什么时候不再闹,学乖了,再将她放出来。
数次之后,意识到回大宁无望,她也只能慢慢放弃,开始学着适应西鸣的生活。
不过,因为她是大宁人兼相貌丑陋,明心居内的其他仆从十分排斥她。
平日里与她并不亲近,经常戏弄、刁难她。
那段日子,她过得极其艰难,有几次差点熬不下去,想着就这样死了算了。
好在她遇到了林元安。
林元安是唯一不歧视她,更不因为她大宁人的身份,而对她产生敌意的西鸣人,得知她经常受欺负,林元安还特地向樵隐开口讨要她,想将她带在身边护着。
奈何她的身份太过敏感,任凭林元安如何央求,樵隐都不肯点头同意。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林元安只能抽空偷偷教她一些术法用以自保,免得她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
对此,她自是十分感激,用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