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阳想,冷兵器时代,这些石头碉堡确实是不好攻克。
司马阳又指了指地形图。
“定康地区连接蜀国与雪域高原,这块地要是不拿下来,我们就无法安心与古蕃国交战。所以,必须拿下来,而且要尽快。
朕正好在蜀地,朕决定了,御驾亲征。传旨尉迟擎苍,让他分五千精兵,十门火炮出来,随朕前去。”
南公望有点担心。
“皇上,五千人,十门火炮,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因为梁骋远麾下还有几万人呢。定康地区全是大山,火炮又笨重,多了也带不上去,十门足够。”
定康地区离着锦城三百余里,近百名衍杆司高手保护司马阳,尉迟擎苍率领五千火枪兵,浩浩荡荡杀向定康。
司马阳并未随着大军行动,而是率领牛善、南公望以及部分衍杆司高手,走小路,傍晚的时刻来到一座小县。
县城的名字叫做凿城。
蜀地地广人稀,凿城虽然为县,但是全县人口只有两万人。
“牛前辈,我听你说过,你游历过很多山川大河,可来过这个凿城?”
“来过,而且还在县城住过一个晚上。”
“那为什么叫凿城呢?”
“过了凿城就是定康地界了,以前定康被大山所围,根本进不去,是蜀国皇帝发动民夫将山体凿开,才有了通往定康之路。
当时,蜀国发动民夫不下十万,山体凿开以后,很大一部分民夫留了下来,建立了城镇,于是就有了这座凿城。”
“奥,原来如此,将山体凿空,而且全靠手凿手敲,那是个很大的工程啊!”
“是啊,耗费整整二十年才凿空,蜀国皇帝本想以凿城为基地拿下土司,可惜没有如愿。”
“大新不是蜀国,定要拿下二十二土司。”
司马阳口中驾驾了两声,马儿走的更快了。
众人进了凿城,刚刚走进城门,只见一群人跪在地面上,为首的是个官员模样。
司马阳勒住了骏马,陈玄雷上前询问:“你们是何人?”
为首跪地的官员说道:“下官叫章明,是凿城县令,在此恭候大新国皇帝陛下。”
司马阳这些人都是便衣,这个章明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还提前在此等候,这让司马阳很好奇。
“章明,你怎么知道朕的真实身份的?”
“前些时日故蜀皇帝大丧,微臣曾去锦城悼念,曾见过新皇陛下的圣颜。方才微臣在城墙上巡逻,远远看到陛下过来,认出了陛下,所以便下城门来迎接。”
新国大军虽然攻占凿城,但是县令还是蜀国的旧官。
司马阳已经下令从新国各部抽调一批官员入蜀,这些官员还在半路上。
“章县令,你还真是聪明之人啊,在这里等着朕,你要做什么?”
“过了凿城就是定康县了,那里大山连绵,要走很长的悬崖峭壁路,并不好走。陛下今天晚上就住在凿城县吧。地方微臣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县衙。”
大晚上点着火把走山路,两边都是悬崖,确实是不方便,司马阳正有在凿城住一晚上之意。
“好吧,今晚朕就住在你的县衙里,走吧。”
整个凿城县都破破烂烂的,大街上竟然没有一丝的硬化。
县衙更是简陋,要是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来到了寻常百姓家。
章明跪地,为司马阳献茶。
“这是我凿城的酥油茶,特献给皇上。”
司马阳自然不会直接喝,陈玄雷接了过来,先倒出了些,自己亲口品尝了,司马阳方才喝茶。
章明又让人献上晚饭,除了凿城地方美食,竟然还有三只烤猪。
司马阳呵呵一笑。
“章县令,你为朕准备的晚餐也太丰富了吧。”
“真龙天子驾临凿县,微臣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我凿城之猪被称为高原人参猪,是猪中的极品。”
牛善插话道:“章县令说的不错,凿城猪又称香猪,白肉少,红肉多,肉质十分鲜美,以烤猪最为入味,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
司马阳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赞道:“果然是香气扑鼻,只闻这味道便让人垂涎三尺啊!”
说着话的司马阳向牛善使了个眼色,牛善点了点头。
刚才,牛善已暗中检验了这些烤猪,并没有做手脚。
“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动,今晚,必须将这三头猪消灭完。”
司马阳说,话音刚落,对面的院落里突然传来琴声。
司马阳感到很疑惑。
“章县令,是何人在对面院子里抚琴呢?”
“哦,禀陛下,微臣也不知道是谁,打扰了陛下进餐,微臣这就派人过去,让他们停止弹琴。”
“不必阻止。”司马阳阻止了章明,随后仔细倾听,那琴声凄婉,如泣如诉。
一曲听罢,司马阳长叹了口气。
“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弹出如此悲伤的曲子来呢,朕很想看看这个弹琴之人,请他们过来吧。”
章明立即差衙役前去,很快,一名脸上蒙着白纱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年纪尚小的婢女走了过来。
蒙面女子怀中还抱着琵琶。
三名女子并不行礼。
章明眼睛一瞪,欲骂女子,被司马阳拦住了。
司马阳打量着为首的女子,当看到她的眼睛时,顿时有点疑惑。
“你的眼睛看着好面熟啊!”
女子微微屈尊。
“西昏王爷好记性,我们见过。”
闻言,司马阳神色一怔,上下打量着为首的女子。
“请你说话的口音是有点耳熟,可否将脸上的纱巾摘下来?”
“自然可以。”
女子摘下脸上的纱巾,当看到女子的真容时,司马阳立即想起了她的真实身份。
“你是蛮州群芳楼的头牌,小仙儿。”
女子淡淡笑了笑。
“西昏王爷好记性,我确实是小仙儿。”
司马阳更加惊讶了。
“蛮州群芳楼离此地几千里,你怎么来这里来了?”
“因为仙儿就是蜀人,准确的来说阿坝人,仙儿要回家了。”
“作为群芳楼的头牌,群芳楼会放你走?”司马阳问道。
“仙儿在群芳楼多年,承蒙蛮州各位老板的照顾,攒了不少的银两,仙儿自掏腰包五千两为自己赎了身。”
司马阳暗骂了声,妈的,我蛮州的大款真给力。
小仙儿继续道:“落叶归根,我准备回阿坝,真没想到会在凿城遇见西昏王殿下你。”
“哦,真的是很巧。怪不得琴弹的那么好呢,原来是群芳楼的头牌,既然来了,可否再弹一曲?”
“仙儿已经洗手了,方才也不过是自弹自乐。若换做别的男人要求,仙儿断不会答应,但是西昏王爷,仙儿愿意为王爷弹一曲。”
“那就请吧,弹完后,一起进晚餐。”
小仙儿又弹了首琵琶曲,琴声依旧是充满乡愁。
司马阳想,这样的曲调,倒也符合小仙儿思乡的心境。
只是这次相遇,真的是有点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