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陈列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恋爱后气息,石楠花的芬芳在飘散。
李美琪缓缓长出一口气,脸颊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润。
她轻轻靠在严初九的肩头,声音柔软而慵懒:“向凹凸,被你充一下电,我感觉自己又满血复活了!”
严初九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
他伸手轻抚她带着汗迹的俏脸,指尖温柔地划过李美琪眉梢,语气带着宠溺的数落起来。
“就你猴急啊!多等一下都不肯,这可是你工作的地方。真被你的同事知道了,让她们以后怎么看你?”
李美琪抬起头,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俏皮:“知道就知道了,怕什么,你又不是别人,是我男朋友。”
“可是……”
李美琪又理直气壮的轻哼,“她们就不谈恋爱,不跟男朋友亲热啊?”
严初九被她逗笑了,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还这么多道理呢!”
李美琪的脸颊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羞涩:“人家好想你了嘛!下次你来,我提前把事情安排好,我们去酒店!好好的,慢慢的谈恋爱,不像现在这么仓促。”
严初九点点头,扶着她从展桌上下来。
李美琪的脚刚落地,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严初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搂在怀里。
李美琪靠在他胸前,轻轻的呼了口气,随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裙与头发,抬头对他说:“向凹凸,你先在这里坐一下。”
严初九以为她要去洗手间补妆或收拾个人卫生,
刚才太过着急,什么措施都没做的。
他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后。
没过多久,李美琪端着一壶热茶和几盘精致的蛋糕与点心走了进来。
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男人干完活之后,总是很累的,需要补充能量!”
严初九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觉得自己三生有幸,能遇到这么体贴的女孩。
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美琪坐在他身旁,一边用纸巾轻轻擦拭他的嘴角,一边柔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去拿。”
茶水和点心下肚后,严初九空虚寂寞的胃终于有了一点货。
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情。
李美琪看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吃饱了吗?”
严初九自然不会说自己只是塞了个牙缝,点了点头,“嗯嗯!”
李美琪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那咱们继续谈生意?”
严初九愣了一下,睁大眼睛问:“还谈?”
李美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别怕,这次谈的是真生意!”
严初九也跟着笑了,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我怕什么,我是怕你怕!”
李美琪看了看他的状况,还大胆地探了探手,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的天,向凹凸,你该不会是吃什么药来的吧?”
严初九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摇头:“我连早餐都没吃,吃什么药!”
李美琪眨了眨眼睛,声音弱弱地问:“那你怎么……”
严初九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身体要这么强壮,我也没办法!”
李美琪一脸“恐惧”地看着他,连连摇头:“这样的男朋友,谈不起啊,太可怕了!”
严初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两人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正正经经地谈起了生意。
李美琪指着桌上那堆金银币,认真地问:“向凹凸,你确定这些金银币不上拍卖会吗?”
严初九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上,上拍卖会太张扬了,而且变现的时间又长,我那个朋友等不及的。”
李美琪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可是不上拍卖会的话,价格会差很多,你那个朋友很吃亏的。”
严初九摊了摊手,“吃亏也没办法,我那朋友很低调,嗯,也着急用钱。”
李美琪见他执意不上拍卖会,便不再强求,点了点头:“那行,这两天我先把这些金银币分门别类地整理出来……”
严初九有些疑惑:“还要整理?”
李美琪点头,指着那些混杂在金币中的银币解释:“之前跟你说了,这些银币有各种各样的头像图案,每一种不同的图案价格也不一样,但价格最低不会少于2000一枚。我会每一种都区分开来,给标上价格。”
严初九追问:“金币呢?也一样吗?”
李美琪再次点头:“是的,刚刚我看了一些,你这些古金币也是各种不同头像图案的,价格也会不同。另外,你还赶上了个好时候!”
严初九没听懂,疑惑地问:“赶上了什么好时候?”
李美琪笑着解释:“最近一段时间金价突飞猛涨,现在各大金店的黄金价格已经去到了800多元每克,你这些古金币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最少能翻一倍出手。”
严初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翻一倍就是1600元?”
李美琪又一次点头,语气中还带着些自信:“不过我会尽量跟客户谈,争取给你要到更高的价格。”
严初九感激地看着她,“那就拜托妹纸了!”
李美琪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亲我一下!”
严初九笑着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又一下,还一下……
李美琪闭着眼睛,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不过享受一阵之后,可也不敢贪心,适时的躲了开去。
惹得这个家伙又发火的话,她明显是吃不消的。
生意谈妥后,李美琪便没空再招呼严初九了。
金银币加起来有上万枚之多,她必须和所有的员工加班加点才能在两天内完成分类工作。
严初九见她忙碌,便不再打扰,告辞离开。
直到回程的时候,严初九才有工夫查看手机,发现苏非发来了信息,让他抽空回电话。
他赶紧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苏非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初九,搜救队伍找到了周保权的遗体,现在已经打捞上来了。”
严初九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小说往往有奇迹的,这一本竟然没有。
电话那头,苏非等了片刻,忍不住问:“初九,你还好吗?”
严初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苏非,你能尽快安排我权叔回国吗?”
“确认了身份之后,我们集团就会安排的,后续的赔偿事宜,也会有专人找你们谈。”
“……”
挂断电话,严初九的心情沉重无比。
他知道,现在不能再拖了,必须告诉黄湘儿真相。
……
下午,他和苏月清一起去接黄湘儿出院。
走进病房时,黄湘儿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床边等他们。
她的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声音轻快:“初九,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严初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婶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黄湘儿站起来扬了扬手,“已经完全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严初九还想说什么,苏月清已经上前,拉着黄湘儿的手,温柔地说:“那好,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黄湘儿显得格外兴奋,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天住院的苦闷,还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住院了。
姨甥俩却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周保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