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重量,将林如宴吓得花容失色。
谁进来了?
是表妹,还是那头驴?
林如宴慌乱地拉下被子一看,发现是那条狗——招妹。
招妹骑在被子上,目光深深的注视着她。 林如宴明显是很畏惧这条狗的,它可比它的主人坏多了。
“招妹,你,你要做什么?”
“昂唔昂唔昂唔~~”
招妹一连串叫唤,质问意思很明显:别人都在外面干活,你却窝在床上,你这是干嘛,生崽啊?
林如宴完全听不懂,只能摇头说,“招妹,你别吵我啊,我好困,想要再睡一会儿!”
“昂唔昂唔昂唔~~”
招妹又一连串叫唤,这回不是质问,而是咒骂:睡睡睡,一个人有什么好睡的,赶紧滚起来,帮我主人钓鱼去。
林如宴不明就里,可又赶不走它,准备拉上被子来个冷处理。
招妹见她还要偷懒,这就没有客气,直接张嘴,咬住她身上的裙子就开撕。
“嘶啦”响声传来。
林如宴不由懵了一下,自己又哪儿得罪这条疯狗了?
反应过来后,身上的睡裙已经被撕掉一截了,忍不住大声呼救起来。
严初九和黄若溪听到尖锐的叫喊声,赶紧走进船舱查看,然后就不免目瞪口呆。
床上的林如宴已经衣不蔽体,狼狈不堪了。
严初九看了几眼后,有点想掏手机把这难得的一幕记录下来。
然而黄若溪此时已经伸手拽他的衣角,明显是让他赶紧制止招妹。
严初九无奈,只好出声呼喝,“傻狗,放开她,让我来……来主持公道!”
招妹终于放开林如宴,从床上跳下来,冲严初九摇头摆尾的接连叫唤好几声。
它的意思明显是说:这个女人偷懒,我来叫她去帮你干活!
严初九这次听懂了,很想夸它干得漂亮,这个女人就得这样收拾!
不过当着黄若溪的面,哪好那样说,最终只能假装生气的训斥。
“招妹,你是不是疯了,总撕她的裙子干嘛?你到底从哪学的坏毛病啊?”
招妹则是被弄得有点懵,因为主人嘴里在骂,可手却在温柔地抚自己的狗头,这平时明显就是夸奖自己的意思!
唉,人类好复杂,搞不懂啊!
严初九抚了几下后才说,“去,赶紧弄个海螺龙虾大鲍鱼之类的回来做午餐,将功赎罪,否则仔细了你的皮!”
招妹这就一声不响的出去了。
严初九原本想要留下来,假惺惺安慰林如宴两句的,可是看到她披头散发的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一幅事后女主角的模样!
他就只能留下黄若溪安慰她,自己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黄若溪与林如宴的时候,黄若溪才忙问,“表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咬到哪里?”
林如宴连连摇头,委屈得不行的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失声痛哭,“溪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
严初九从船舱出去后,又继续钓了一会儿鱼。
不过海上的天气,像是女人一样,说变脸就变脸。
原本还晴空万里,渐渐就阴了下来,而且还起了风。
不知道是受天气突变影响,还是到了午休时间,下面的鱼群开始散去。
严初九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丝绒吊消失在视野之中,可也没办法,这样的情况,补窝也无济于事的。
正是这个时候,黄若溪从船舱里出来了。
严初九有口无心的问,“黄若溪,大表姐怎么样?”
“初九,表姐说想要回家!”
严初九不太想回去,他盼着下午天气能会好转,希望能再钓一场。
尽管现在已经钓了有八百多条丝绒吊,可这种一条七千块起步的鱼,再多都不嫌多。
如果一直有口的话,他能钓到海枯石烂!
黄若溪见他没吱声,便又补充一句,“表姐一直在哭,怎么哄都止不住!”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罪,因为多半是男人让她心碎。
严初九觉得这次与自己无关,那是狗干的!
不过那是自己的狗,不想负责任都不行,实在不想回去的他便说,“要不我去劝劝?”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男人安慰,顶女人百倍!
黄若溪觉得可以让他试一下,于是就点了点头,“好,你去吧,我帮你把竿子收起来!”
严初九这就进了船舱,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
林如宴这会儿正从洗手间里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极为漂亮的衣裙。 看到严初九,她就有点紧张缩了缩自己的身子,双手紧握着裙角,似乎怕他也会跟招妹一样扑上来撕咬。
严初九看见她余惊未止的模样,语气就难得温柔起来,“林大表姐,你怎样,还好吗?”
林如宴感觉自己一点都不好,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被谁这么欺负过,况且是一条狗,而且还是两次!
委屈无法说,只能用眼泪代表难过。
严初九见她突然又哭了起来,便忍不住凑上前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如宴被他触碰一下,瞬间仿佛遇到高压电似的,刷地往后退了退。
严初九无奈,只能替招妹道歉,“大表姐,对不起啊,我家的狗又一次伤害了你!”
说到招妹,林如宴的火气就忍不住上来了,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瞪着他。
“姓严的,你少假惺惺!这一切摆明就是你故意的!”
严初九愣住了,“我故意?”
林如宴伸手指向舱外,“你明知那条狗对我有敌意,喜欢欺负我,你偏偏要把它带上船,不是故意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严初九感觉冤枉极了,“大表姐,你冷静一点,我家的狗跟我形影不离,每次出海我都会带上它的。不管你来还是不来都一样的!”
林如宴立即质问,“照这么说,你没错,你的狗也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们上船是吗?”
严初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就是事实。
不过他一点完头就发现不对,想要摇头否认。
然而已经晚了,刚有点止住眼泪的林如宴瞬间又崩溃了,泪流满面的控诉,“好,严初九你好,我再也不要理你,不想跟你交朋友了,呜呜~~”
黄若溪原以为严初九能把自己表姐哄好的,所以收了钓竿后,故意在外面没进来,想留给两人说话的私人空间。
谁知等一阵,表姐竟然哭叫得更厉害,仿佛被侵犯了似的。
黄若溪赶紧的走进来,“表姐,怎么了怎么了?”
林如宴扑进她的怀里,嘶声哭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黄若溪忙柔声安慰她,同时拿眼看向严初九,显然是问他能不能返航?
严初九见林如宴有点情绪崩溃的样子,觉得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虽然能挣更多的钱。
返航就返航吧,反正这一趟出来已经钓到了不少鱼,别的不算,仅是丝绒吊已经有八九百条,最少值五六百万了!
严初九掏出手机看看,然后就叹着气的冲黄若溪与林如宴摇头,“返航是不可能返航的,最少今天不能!”
黄若溪不解的问,“为什么?”
严初九便把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递给两女看。
两女看过之后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来袭。
如果他们现在返航,很可能会在半路上被狙击。
严初九指着外面说,“这样的天气情况,咱们不但不能返航,而且必须得赶紧找个岛屿暂避风浪,否则会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