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此时已经摆好了碗筷,见只有黄若溪一个人出来,不由问,“林大表姐呢?”
“她说不吃!”黄若溪摇摇头说,“不管她了,不吃就是不饿,饿了自然会吃的!”
严初九很赞同她这种说法。
现在的人之所以挑食偏食,就是因为吃太饱了,要是像婶子那样饿着,必定什么都吃!
“那咱们开动吧!”严初九将一碗汤递给她,“吃完我要继续钓鱼去。”
“我也陪你一起去!”
“你不觉得累吗?”
黄若溪觉得钓鱼确实很累,但陪着他一起钓,累也觉得很值。
昨儿和他一夜互动,她觉得乐趣无边的!
不要误会,她指的是在甲板外面钓鱼的时候。
两人匆匆的吃过早饭后,这就来到船舱外面。
上了钓位后,黄若溪问严初九,“初九,我们还是钓昨晚那种丝绒吊吗?”
“你也知道那是丝绒吊?”
昨晚两人钓了一整夜丝绒吊,可严初九始终没有说它的名字,只说是漂漂亮鱼。
黄若溪有些得意,“我不光知道它叫丝绒吊,还知道它超值钱,一条得好几千块呢!”
严初九愣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资深女钓友啊!”
黄若溪笑笑,“以前别人跟我说,钓鱼不仅能致富,还能嫁个千万富,我是一点也不信的,但和你钓一次鱼,已经颠覆了我对钓鱼的认知,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严初九不置可否的笑了下,也许是因为她昨晚的服务很到位吧,今天对她就格外照顾了一些。
不但帮着拿竿子,还体贴的给换上了小功率的电绞轮,让她更方便省力一些。
“谢谢!”黄若溪接过竿子的时候,感激的说一句,然后又问,“初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之所以能钓这么多鱼,应该是你的窝料起作用吧!”
严初九含糊的回答,“也是因为这里的资源够好,否则再好的窝料打下去也是白搭。对了,回去后你可不兴到处跟别人说我们钓这么多鱼啊!”
“为什么?”
“这世上很多人有红眼病,低调做人,也低调挣钱,才不会遭别人羡慕妒忌恨!”
黄若溪觉得很有道理,自己的弟弟,还有堂弟他们,恐怕就有这种红眼病。
这样说的话,上次严初九被举报的事情,就是他们干的?
不行,回去得挨个审问才行,知道谁干的可轻饶不了。
“好,我知道了。咱们开始钓鱼吧!”
“狂拉,爆舱,走起!”严初九说着扬竿抛投,同时喊起了招牌口号,“搞里头!”
下了竿之后,严初九没有守着,而是继续补窝。
不过很奇怪,他补窝的地方并不是下竿抛投的位置。
黄若溪看一阵后,不由纳闷的问,“初九,你补窝怎么不是补我们钓的地方?”
严初九只好耐心的解释,“我们的目标鱼丝绒吊个体很小,最大不过十五厘米,抢不过那些天狗吊,皇后神仙鱼,甚至都不敢进窝……”
黄若溪不愧为资深女钓友,严初九只是开了个头,她就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那些大的鱼全都吸引进窝里,外面只剩下体型较小的丝绒吊,这样我们就可以钓到它们了!”
严初九给她点了个赞,“聪明!”
黄若溪被夸一句后,不由心花怒放,脸上浮起了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严初九骤然间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不过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更喜欢她哭得时候。
黄若溪接触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暧昧眼神,不由就想起昨夜不能细说的种种,脸也热了起来。
没有勇气跟他直视,怕自己又会忍不住,目光闪开去的时候,正好瞥见他的竿梢在颤动,这就忙提醒,“诶,你有口了!”
严初九已经注意到了,不过并没有着急,在竿梢出现一个梢微有力下坠的时候,这才果断扬竿。
“咻——”
一声轻响过后,竿身稍弯,上面也传来重量。
这明显是中鱼了,而且是小鱼。
严初九便缓缓摇轮收线,随后鱼就渐渐浮出水面。
丝绒吊,而且还是两条!
尽管两条都只是在十厘米出头,但加起来最少已经是一万多大洋。
严初九不免眉开眼笑,对黄若溪说,“钓鱼,我最喜欢一竿上两条了!”
黄若溪听得先是笑了笑,随后就愣住了,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之前他可是说过,钓友就像交女朋友一样的。
“那个……初九,钓鱼和做人一样,不能太贪心的,一次有一条就可以了!”
严初九摇摇头,“一次只钓一条不得劲儿,还是两条才过瘾,才刺激,才好玩!”
黄若溪虽然爱他,可也不能没底线的宠着他,所以就白他一眼,“你要知足啊,现在很多钓鱼佬都是空军呢!”
严初九自信的笑笑,“我跟他们不一样,永远不会空军的!”
黄若溪没有再接腔了,正好这个时候自己的竿子也有了动静。
“咻——”
在竿梢颤动得厉害之际,她便迅速扬竿。
竿子立起之后,感觉上面有重量,明显是中鱼了,这就轻推一下电绞轮开关。
有了电绞轮辅助,上鱼就轻轻松松,简简单单!
不费吹灰之力,鱼就浮出了水面。
“哇噻!”黄若溪看到自己上的也是丝绒吊,而且竟然也是两条后,忍不住兴奋的叫了起来,“初九,你快看快看,我也是两条诶!”
严初九笑问,“高不高兴?”
“高兴!”
“好不好玩?”
“好玩!”
“我都说一竿钓两条比较过瘾吧?”
“确实!”
黄若溪使劲的点头,可是点完之后又感觉不对。
之后的时间,两人便开始连竿上鱼。
严初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空竿不抱怨,一条不欢喜,两条就眉开眼笑!
始终都在说,他最喜欢一竿两条。
黄若溪感觉他这已经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被弄得好纠结。
自己要宠他一回?
想办法成全他的心愿呢?
……
林如宴一直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昨晚没睡好的她,原以为一张床被自己独占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然而那对狗男…就那对奸夫…咳,反正就他们走了之后,自己反倒没了睡意。
脑海里反反复复浮现着那些不能说的画面,有昨夜的,也有早上的。
一时间,她就有些心烦意乱。
原以为两人只是在萌芽阶段,可以扼杀在摇篮之中,谁曾想他们已经发展到那样密不可分的地步!
自己竟然想把他们的恋情扼杀于摇篮之中?
实在是天真啊!
搞不好的话,十个月后,自己这个表姨妈都要帮着推摇篮了!
唉,真不该来搅这趟浑水啊!
不止枉做了小人,还成了尴尬的电灯泡。
尤其是早上…唉,不说也罢,吓死人的!
不过,能怪自己吗?
要怪就怪那该死的严初九,自己只是好心的帮他拿一下衣服,他竟然不要脸的直接开门。
嗯,也怪自己那个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其实根本没底线的表妹。
前天晚上问她跟严初九什么关系的时候,她说只是朋友。
这都达成关张之义了,还仅仅只是朋友?
真是敢睁眼说瞎话啊!
也真是敢害人啊!
你要直接说你们已经是那种朋友,我会那么不要脸的硬跟着来吗?
林如宴越想就心烦意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也不想起床。
听到外面不时传来表妹阵阵兴奋的大呼小叫声,她就感觉更烦躁,更上火。
叫叫叫!
一天到晚就知道叫,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林如宴又在床上躺了半天,可越躺想得越多,脑子越乱,人也越上火。
好吧,反正他们在钓鱼,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收工!
林如宴准备不管他们,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然而还没开始,便感觉盖在身上的被子一重,似乎有人压上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