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算是袁术手下为数不多,有才学,又敢于直谏之人。
原本历史中的汉献帝刘协因为思念洛阳,车驾东归之时,被李傕郭汜所追,大败于曹阳。
几乎一路乞讨般的抵达了河内郡。
袁术看在眼里,大会群臣后,言道:“如今汉家天下已经衰微,海内鼎沸,我们汝南袁氏,四代都是朝中重臣。中原的百姓与天下士人蒙受袁氏厚恩,都愿意追随于我。我打算秉承天意,顺应民心,不知诸君意下如何?”
袁术麾下的文臣武将都不敢出言反对,只有阎象挺身而出道:“昔年周人自后稷(周人始祖)至文王,积累功德无数年,三分天下有其二,可他们还是在做殷商的臣子。
明公家族虽然累世昌盛,仍然不具备周人那样强大的势力,而且我们所占领土不过淮南地区而已。汉室虽然衰微,也没有殷纣那样残暴无道。”
然而彼时的袁术早已经被利欲熏心,不但没有听从阎象的建议,反而心里非常不爽,自此之后,开始疏远对方。
…………
正当桥蕤犹豫不决,是否需要鸣金收兵之时,冲向敌军两翼的骑兵团,被韩信设置的弓弩手纷纷射倒在地。
韩信早已经料到桥蕤见到他们阵型散乱后,必定安排骑兵团进行冲击,这样在骑兵团的冲击之下,阵型散乱的队伍,必定会大溃败。
原本历史中的东光界之战,青、徐三十余万黄巾军,沿着海岸线北上入侵冀州的渤海郡,公孙瓒只带了两万白马义从,就是趁三十余万黄巾军立足未稳,阵型散乱之时,发动突袭。
斩敌数万,俘虏七万余人,震动天下。
然而桥蕤并非是威震北疆的白马将军公孙瓒,他麾下的军队也并非天下强兵幽州突骑,韩信亦不是乌合之众的青徐黄巾军。
桥蕤犯了一个后来公孙瓒在界桥之战中同样的错误,就是不清楚敌军箭队方阵的情况下,首先派出了自己的骑兵团。
骑兵冲击力猛,攻击强,但是有个致命缺点,防御力非常弱,惧怕弓箭。
正常情况下,两军对垒时,一般是步军方阵拿着盾牌顶在最前面,吸引敌军弓箭火力。
然后己方的主帅找到对手弓箭方阵的位置后,让步卒朝此发起进攻,骑兵则等待战机,或是避开对手的弓箭方阵进行攻击。
袁绍界桥之战之所以在天下人皆不看好他的情况下,取得胜利,就是利用公孙瓒的轻敌心理,提前将一万白马义从吸引了出来。
当时袁绍用麴义率八百先登死士为先锋,以千余强弩兵掩护麴义,自统步卒数万在后方。
公孙瓒见到袁绍先锋军太少,立刻派出自己的精锐一万白马义从,想尽快吃掉对方。
麴义既然有千余强弩兵在身后压阵,为什么公孙瓒还敢派出白马义从冲击对方?
因为弩兵和弓兵不同,弩兵只能平射,而前方又有自己的八百先登死士,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正面突击,如果弩兵直接朝前方射箭,首先就会射到自己的八百先登死士。
等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冲击到自己强弩兵的射程范围内后,先登死士将盾牌放在地面,自己则趴在盾牌上。
后方的千余强弩手立刻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发起射击。
射击完后,趴伏在地面上的先登一跃而起,朝着已经陷入混乱的白马义从砍杀了过去,最终大破公孙瓒这些年无敌北境的白马义从,并且阵斩了对方骑兵主将严纲。
…………
韩信见到敌军先锋骑兵团大多被射倒在地,令旗一挥,祖郎与蒋钦各带一支军队向敌军冲杀而去。
上一次的天下大乱,幽州突骑作为光武帝麾下最精锐的兵团,天下兵王自然非其莫属。
近两百年后,幽州突骑仍然是天下强兵,第一档的存在,看看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这些年横扫北境就能证明。
除此之外,许多州郡的兵源开始参与并主宰这个时代。
比如以吕布、张辽等人为首的并州军团,董卓麾下的凉州军与关西军,以及如今韩信麾下的丹阳兵。
这些兵源非常特殊,因为地理等各种原因,造成当地民风彪悍,好武尚战,他们的战斗力远超附近的平均水平,甚至有些地方达到了周围各郡县的数倍之多。
丹阳兵作为这个时代的顶级兵源,被三国时代的三巨头曹操、刘备以及孙家皆看重。
因为其地处江东,境内地势险阻,周围数千里,山谷幽深,又远离中原。
许多被朝廷通缉的犯罪分子,往往喜欢举族逃到丹阳郡的群山之中躲藏。
数年之后,他们基本成为当地豪族的门客或是部曲。
曹操当初汴水之败时,招募的将士基本打光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扬州的丹阳郡募兵。
何进让毋丘毅去丹阳募兵之时,得到消息的刘备也曾经跟随对方一起前往。后来刘备救援徐州时,陶谦就曾经用四千丹阳精兵引诱刘备弃公孙瓒而投奔自己。
孙策创业江东之时,曾经向袁术借兵,袁术只给了当初孙坚的旧部一千余人,后来孙策渡过长江,在丹阳郡募兵数千人,这才开始了平定江东之旅。
近三年的时间,韩信招募并亲自训练的这批丹阳精兵,已经不弱于天下间任何一支军队。
雷薄、陈兰的军队原本就遭遇到了对方弓弩万箭齐发的重创,如今又被祖郎、蒋钦带领精锐的丹阳兵猛攻,瞬间之下,土崩瓦解。
雷薄被擒,先锋陈兰被勇猛非凡的祖郎阵斩。
桥蕤、阎象见到己方骑兵团瞬间大败,死伤十之六、七,剩余的骑兵不是被擒、就是下马投降,还有甚者,直接快马加鞭的逃出战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鸣金收兵,渡过颍河,返回西岸。”桥蕤目眦欲裂的大喝道。
“桥将军,我们剩余的都是步卒,撤退必定被敌军追上,只有舍弃大军,有战马者迅速返回东岸,坐船离开,否则万事休矣,必定成为阶下囚。”阎象心情沉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