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叫没有的事?”
孙家婶子听到宋甯否认,还有些不愿意相信,反复求证了几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这才不由得她不信。
“嗨!你说这事整的……”她双手拍了拍大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都是没边的事,她自己没弄清楚,一上来就给人说各种好听吉祥的话,结果竟是一个大乌龙。
“都怪我家那皮猴,昨儿个下了学回家,就说扬扬娘要给扬扬生小弟弟妹妹了,还说是扬扬说她娘亲要给他生两个弟弟或者妹妹。”
就因为这样,她一寻思,这可不就是双胞胎吗?经过一夜,村里都传疯了,她便更加确信了。
话说到了这里,宋甯总算知道外面都在谣传她有孕了的事情是怎么传起来的了,敢情是自己家里这几个小子传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传成了她怀双胞胎这个版本了。
谣言已澄清,孙家婶子不禁又觉得有些可惜了,这事若是真的,那该多好,又正赶上杭书珩考中了举人,这是双喜临门啊!
宋甯见她一会儿惋惜,一会儿叹息,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孙宝妹生子一事上。
这话题一挑起来,孙家婶子顿时便眉开眼笑了,有着说不完的话。
“你是没看到,那小家伙生得可讨喜了,白白嫩嫩,圆滚滚的,哎哟!”她自个一说起来就是一箩筐的话,全都是说自己那个小外孙如何如何招人喜欢之类的,到最后,她又免不了叹气,“王家有后了,这下,这娃娃的阿奶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是啊!王大娘在天上,定会保佑儿孙健健康康的。”宋甯点头附和,王大娘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让儿子娶妻生子,如今,总算是圆满了。
不得不说,因为村里谣传宋甯有孕的这件事情,关心他们这个小家庭的人还是不少的,这边孙家婶子还没走呢!老族长家的叔奶奶便带着家里闲着的儿媳孙媳都来了。
老人家和蔼地握着宋甯的手,充满期待地问道:“乖乖,村里都在说的那事,可是真的?”她说着,一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宋甯的肚子上看。
宋甯与孙家婶子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还是孙家婶子开口解释的,“老婶子,我刚才还问了呢!没有的事,全都是孩子们在小学堂里乱说一通,这不,每个孩子回了家又跟家里一说,这事就这么传出去了。”
“这咋就不是了呢?”叔奶奶开始也是如孙家婶子一样,不愿相信,甚至还带着侥幸心理说道:“没准是真有了呢!你可看过大夫?”
宋甯无奈,家里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夫,她哪还需要看什么大夫。
为了让这些真正关心她的人信服,她最终只能把青霜喊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号脉。
青霜把完脉,收回手,淡淡地道:“夫人的身体很好,并未有孕。”
叔奶奶期待的心情,终是落空了,外面那些人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搞得大伙空欢喜一场。
于是,当她们从杭家离开时,特意在村里绕了一圈,往平日里人多的那几个地方经过,在听到旁人议论这事时,当众为宋甯澄清了事实。
“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咋竟盯着别人家的事看呢?事情证实了吗你们就敢乱说,没有的事都被你们传成什么样了。”
“啥?这事不是书珩家几个孩子传出来的吗?咋会有假?”村里人同样是不信的。
叔奶奶道:“几个小娃娃能懂啥呀?孩子们敢乱说,你们就敢信啊?”
“不是,老婶子,您莫不是诓大伙的吧?您咋知道是假的?”
“我刚从书珩家出来,我还能不知道?”叔奶奶扫了众人一眼,“这事就此打住,就不要再议论了,也就是书珩媳妇已为人妇,就是有个身孕也没啥,这要是个黄花大闺女,被你们这么一通编排,那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呢?”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连忙自个拍了拍嘴巴子,承认错误。
叔奶奶见状,这才满意地离开,一场乌龙闹剧,也就此落幕。
周桓周大掌柜的近日出了一趟远门,今儿个刚回来,才进城,便听到满城都在议论着本次科举的解元与亚元。
这两位皆出自屏阳县的县学,一朝上榜便包揽了整个州府的冠亚军,如今被誉为屏阳县的双子星,更是县学的双子星。
周银坐在马车的前板上,听了一耳朵,便回头对马车里面的人乐呵道:“掌柜的,咱们又发了一笔横财了。”
早在杭书珩前往府城赶考的时候,周桓便让人去赌坊里面押了注。
赌坊里的盘上,呼声最高的,自然是谢玉溪这个曾经的小三元,以及杭书珩这位新晋的院试榜首。
几乎大多数人都押了这两人的单项榜首,那赔率低得可怜。
因为事先与杭书珩通过气,周桓反其道而行,直接押了杭书珩的单项亚元的奖项。
周银等几个护卫小厮在之前院试的时候尝到了甜头,这一次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下了注。
于是,马车进了城,连聚宝阁都没回,一行人便直接去了赌坊兑银子。
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赌坊将银子兑出去,宛如割肉。
若是旁的小人物,他们倒还能玩黑吃黑的手段,大不了等人带着银子离开后,他们伪装成劫匪再去抢回来便是了。
然而,来的人却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只能认赌服输,不但笑脸相迎,还得恭恭敬敬地把银子捧上,再恭恭敬敬地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