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们这些野猴子,又来要吃的了?”麻衣青年不耐烦地伸手驱赶猴儿。
为首的猴子偏着头想了想,学着人的样子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吱吱叫着又是比划又是学着那小猴子的样子痛苦地哼了几下,然后拉着青年的衣袖便要往外走。
青年回身关好树门,快速的穿过枝叶落到谷中,随手间了一片细长的草叶往空中一丢,青年足尖一点,踩着草叶直接飞了起来。
来到事发的地点,青年一掌砍断了那块尖尖的石头,抱着小猴子飘然落到对面的崖壁前。
那只公猴子和母猴子突地跪了下来,朝着青年磕了两个响头,似乎是在求他救救小猴子,替它止血疗伤。
青年略一沉吟,抱着小猴子回到榕树处,拉开树门带着一群猴头进了山腹之中。山腹之中有着无数弯弯曲曲的窄道。
开始,台阶面尚有半脚宽,愈向下,则台阶面愈窄,极窄处只能踏上一个脚尖,青年凌空飞渡,如履平地,猴头们全部贴紧石壁,踮着脚尖跟着他往下胆战心惊的爬着,脚下是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之中有着极其可怕的东西,猴头们上过当,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就这般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石道到了尽头,一面光滑的石壁横亘在面前,青年掏出一块黑色的木牌往石壁上印了一下,山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仅能容一人出入的洞口,洞口上有一铁盖.
猴头们全部进入此地之后,石头移回原位,铁盖关闭,一只猴子不小心碰到了铁盖上的一只黑色的圆滚滚的东西,青年立马回头,沉声喝道:“都规矩一点,铁盖之上放着无数火雷,要是掉下来,直接会将整座山都炸平,你们也自然会被炸成飞灰。”
猴子们尖叫连连,战战兢兢,缩手缩脚的缓缓往前走。
青年点了点头,继续在数十条石路之中择了一条道,七弯八拐之后,又来到一处开阔无比的石室之中。
他刚一落地,头顶上便嗖嗖的飞下来四道身影,四人围着他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又重新腾空,回到了顶部的几个凹槽之中蹲伏着。
猴头们抬一看,顶上一片黑漆漆的,四个人蹲在其中,就跟四块石头一样,如果不动,还真的难以察觉。
“我带猴子进去拔石上药,劳烦各位师兄守着此处。”麻衣青年客套了两句,便快速走向石室东南面。
东南面长达十余里,高约数十丈的一面石壁之上,刻着无数密密麻麻的佛像,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弥勒佛,满面笑容,圆鼓鼓的大肚子裸露着,神态自若,刻像的大师技艺精湛,数万个弥勒竟完全一模一样,分辨不出任何差异之处。
猴子们看得眼前直发晕。
青年再次取出黑木令,抱着小猴子在数万尊弥勒佛像上快速的飘移了,身形快得如穿花蝴蝶,再加上他刻意掩饰的动作,直到他停下来,猴子们也无法看清楚他到底点了哪些像。
石壁轰的一声被反转了过来,露出另一面,上面的佛像也是弥勒,可是却完全不同。
有的双手合十,有的盘膝而坐,有的担胸露肚,有的怒发冲冠,千姿百态,各不相同.
青年对着佛像念了一段奇怪的生涩的词语之后,石壁中间才裂开了一条缝隙,但那缝异常狭窄,就一线之宽。
青年抱着小猴子直接向着细缝走了过去,为首的公猴急忙伸手去拉他,却被他带着一起闪进了那道细缝之中。
过了片刻,公猴才从缝中又探出头,吱吱叫着招呼其他的猴头一起进去。
猴子们这才放心大胆地走了进去。
缝隙之后,别有洞天,石壁上镶嵌着无数东珠,将地下照得恍若白昼。
麻衣青年带头进入了三座石屋中间的一间房,里面摆着数十个木架,木架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罐子,大小不一,颜色各一。
青年将小猴子放到一张木台上,然后飞快取了药,然后一把拔掉了它身上的尖石,快速的将药末糊向它的伤口。
小猴子痛得直哭,公猴子和母猴子一人压着他的肩膀,一人拽着它的脚,眼眶也湿湿的。
小猴子看了看青年,咬牙闭上眼,任他施为。
青年给小猴子裹完伤之后,又沿着原路将猴子们送了出去,并来到小猴子受伤的地方,将一瓶青色的药粉倒向那染血的石块。
刚刚洒了一部分,便听到远处传来一些零碎的脚步声。青年大吃一惊,飞快地朝着反方向逃离。
公猴子扒了扒头,留下了几只猴子,交待它们照常去荡藤条,自己和母猴子还有另外两只猴子带着青年往上攀爬,最后钻进了一个隐在山腰的石洞之中。
青年快速地伸手在洞口置了一个小型法阵,然后耳朵贴在石壁上,凝神听着下面的动静。
“咦…此处有血迹,我看看。”一名绿衣女子凑近石闻了闻。
“仔细查查,我刚刚感觉到这附近有人。南天,你说这蛮王盟的人莫不是全都平空消失了不成?,我们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寻到他们之中的人了。帝君给我们的名单上,还有好些骨干没清剿到呢。”女子头顶的一把黑铁阔剑上站着一个白衣青年,白白净净的。
“不是人血,上面还沾着一些淡灰色的绒毛,看上去倒像是这些猴子们摔下来伤到后洒出来的血。”女子失望地道。
正在这个时候,男子腰间的玉符骤然闪了一下,他点开玉符,凝神听了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了,苏寂?”南天仰面问道。
苏寂将剑一收,飘然落地,坐到石头上,将玉符递给南天,示意她自己听听。
“九仞之城日前有外人进入,帮助一罪民虐杀了巡城的男子于洪,猎德率军追捕失利,来人行踪成谜,手段非凡,望各清净军中的仙君施以援手,将这几人揪出来,早日正法,以正三十三天之威名。”
南天捏着玉符,愕然地张大了嘴,惊疑不定地道:“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虐杀巡城之人,还帮助罪民逃逸?这我不是个二愣子不晓利害之人,便应该是反天盟或者蛮王盟的余孽!或许正是当初三十三天帝君也没有查得出来的漏网之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