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大理国使者杨修的手书通关文牒,想要不惊扰大理国内的错综复杂的势力,恐怕难上加难啊!”
“张都知离开成都府前就发回了密报,似乎有大理段氏的王子段廉义同行。”
“这又是何物?玉蜀黍?作物?”
“是,这是张都知遣人送回三司的,所谓移植方式。”
“天竺居然有此等作物?可以当成主食?”
“没有记录,想来人畜都可以食用。”
“这又是什么?”
“应该是南北差异种植时长。”
按照材料上标注出来的地区在舆图上圈出来,赵祯一副了然的样子。
“也就是说,在江南种植比在北方种植时间更短?”
“目前只有这些资料,一切都得等到大王他们将玉蜀黍带回国内方才试种才能得知。”
“这些又是何物?曼陀罗朕知道,五石散中有曼陀罗的成分。”
“此等物种多产自大理国内,是由那位阿史那白烨所记录下来的。”
“见血封喉树?当真如此剧毒吗?”
“介绍上说,若是有伤口,遇到汁液必死无疑。”
“宗实捣鼓这些是为何意?”
“大王从很早以前就预知了一场大战,宋辽之间的大战!”
大宋胜,燕云十六州有望夺回,大宋败,不会再有檀渊之盟牵肘辽国,辽国大军会长驱直入大宋境内。
“大王,前面就是两林部、虚恨部和邛部的势力范围了。”
就见到段廉义独自走下马车,命人送上礼物,那些少数民族才放开道路让他们顺利经过腹地。
“你还会说他们的语言?”
“不就是白语吗?有多难?”
白烨撇嘴,见到壮小伙就对别人喊罗苴,倒是让一旁的段廉义高看不少。
“大王,您这位手下还精通白语?”
“啊,是啊!本王也甚是惊讶!”
能说啥呢?
懂方言好了不起啊!
“你冲他们喊那个什么巨,是为何意啊?”
“罗苴,就是勇士的意思,你没看那些小伙子很高兴的秀肌肉?”
“何为鸡肉?”
“忘了他吧!”
又来是吧?
十万个为什么?
别闹了!
白烨自从被包镱两公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持折磨过后,就不再赘婿了。
此处多为山地,商队行进速度很慢,又恰逢冰雪刚刚融化,很潮湿,不敢行进的太快。
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堪堪进入到建昌城势力范围内。
“大王,到了建昌城稍作休息后,就可以继续往大理城进发了。”
有了段廉义主动出面,建昌城的守备没有过多的刁难,就将商队放行。
当然该支付的人头税是不能省的。
“大王,可以进来吗?”
“进!”
萧观音与梁氏正在为其宽衣,张茂则就进来了。
“你等先行退下吧!”
两个女人这段时日关系升温,经常姐姐妹妹相称。
梁氏三两下就对萧观音的情况有所了解,同样萧观音也对梁氏的一些过往了然于心。
“皇城司在仙游县的人手来报,连江里赤湖蕉溪村人蔡准的儿子出外游玩途中落入水塘,已经确定死亡。”
“确定其身份了吗?”
“确定了,单名一个京。”
“可以了,算是解决掉了一个,其余三名小黄门还得依靠张都知费心费力才行。”
“大王,微臣不解,为何要如此费神费力对刚出生不久的孩童下如此重手?”
“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人将来一旦成长起来会毫不犹豫的将大宋带入泥潭之中就行了。或者换一个词,他们是大宋朝的掘墓人。”
张茂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庆历八年二月中旬,几名货郎挑着各种小玩意儿来到仙游县连江里赤湖蕉溪村。
一边出售给当地百姓随行所带商品赚取路费,一边打探蔡准的所在。
蔡准为了给儿子办一岁酒宴,可谓是下了功夫的。
“蔡京,别跑了,危险!”
“快来追我呀!来追我呀!”
跑在前面的孩子忽然撞在了货郎的身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旋即大哭起来。
“小的没看清小郎君当面,还请见谅,这个送予你,可好?”
看到手上的小糖人儿,几个孩子都一个劲的舔舐着嘴角。
“多给几个,某就不回去告诉爹爹。”
“怕了你了,再给你一个,好了,走了!”
货郎挑起吃饭家伙事儿,就要继续赶路,就感觉到身后一轻,接着就看到那小郎君手里抓着好几根竹棍上的小糖人撒腿就跑。
“唉,你是谁家的小郎君,不问自取便是贼!别跑!”
被货郎喊了一嗓子的蔡京转身就跑,慌不择路之下,将手里的糖人塞进嘴里。
货郎明明距离自己还很远,但是总能听到声音就在附近环绕着。
“别让某抓住你,定要让你家大人赔偿损失!”
蔡京越跑速度越慢,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在地,手上的小糖人已经只剩下下半身,上半身不知去向。
忽然,一脚踹在了满是绿苔的湖水中,整个身体往下沉去。
“都头,这几个孩子怎么办?他们见过我们的脸了。”
“不要造太多的杀孽,确定生死后,尽快离开此处。”
待到蔡准赶到湖边,捞起儿子的尸体,早就凉透了。
“老天为何如此待某啊?某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县衙的差役和捕快赶来的时候,蔡准正在询问那些孩子当时的情形。
“立刻全县搜捕外来的货郎,务必将人抓捕归案!”
此刻另外一边的三名货郎已经换了一身装束,那些货物全都藏在了某处洞穴深处,反正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反而是那些小糖人,不是被蔡京吃下就是直接在水中化开了。
一只信鸽被放了出去,直接扑闪着翅膀朝着福州府而去。
赵祯得知消息的时候,反复确认再三,依旧不明觉厉。
你说斩杀李谅祚那叫斩草除根,如今却让皇城司的人跑去仙游县袭杀一个叫蔡京的孩童,所为何事?
同时,在东京城里找人并不容易,但是这个人,童湜,虽然是东京城里的市井之人,但十分爱好收藏,对古今书画颇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