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内,假沈煜正享受着旁边美人的按摩,这日子过得可真幸福,美酒入喉,美人作伴,可比在二殿下身下做事轻松多了。
“小将军,来,再喝一个。”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姣好,衣衫半露的女子,她正用她那莹白如玉的柔荑,提着那精致的酒壶,给他张开的嘴里倒酒。
“将军,来,尝尝我的。”
坐在另一侧的女子也拈起一颗翠绿的葡萄递进了他的嘴边,假沈煜笑着将嘴巴合上,又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指尖,引得女子一阵娇嗔。
“将军,你好坏哦。”
假沈煜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裸露的胸膛上带,坏笑道:“还有更坏的,白栀要不要试试。”
旁边那个拿酒的少女也故作吃醋地说道:“将军,你怎么只宠她,不宠我。”
说着,她将衣裳往下故意地扯了些,能看见那半露的胸脯,假沈煜眼睛一亮,也将她搂进怀里:
“哪有,都是美人儿,我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少女用食指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惹的他心头一顿,抓住了她的手,用一种略带情欲的沙哑声音说道:
“如梦这是等不及了?”
如梦害羞地对他抛了一个媚眼,软软糯糯道:“将军,你就只知道调笑奴家。”
假沈煜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反手将她压在身下,正要持枪上阵,门就被踢开了。
坐在旁边的白栀立马从床上下来,有些胆怯地看着踢门的人。老鸨跟她努力示意,让她往自己这边来,白栀便急匆匆地小跑到她的身边,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刚刚升起的兴致被打扰了,假沈煜不耐烦地看向门口,见是他那没有半点亲缘关系的兄长,不耐烦地从如梦的身上下来。
“兄长,你这是干嘛,不会是我在大街上骂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来替她出头的吧。”
沈义瞪了一眼急急忙忙穿衣服的如梦,没理会他的话,对身后手持兵刃的手下道:“把他押了,带回刑狱司。”
假沈煜看着那几名士兵,连忙反抗:“兄长,我是你亲弟弟啊,你为什么要为那女的出头?!”
沈义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亲弟弟。”
要是明熠真的是这样的,那他定要活生生的将他的腿打断!
“兄长!你这样对我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吗?”
他还有脸提父亲,沈义捏紧了拳头,对着他走了过去,在沈煜放松下来的神色中,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你不配!”
沈义的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像是将这些天来所有的愤怒全都包含在了这一拳中。
假沈煜吐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怨毒地看向沈义:“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兄长,你管得着我吗?”
沈义一拳又砸在他的另外半张脸上:“我说了,你不配!”
这下不仅是嘴角了,就连他的鼻子都渗出了鲜血,假沈煜擦了擦血,怒吼道:
“就算我是你弟弟,你也不能这样打人,我要告官!”
沈义嫌弃似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看向旁边压着他的两个士兵:“带他走。”
一路上,假沈煜一直在骂骂咧咧,沈义听的烦,直接从脚上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臭味浓烈,直接把假沈煜熏晕了过去。
沈义往他身上啐了一口:“聒噪。”
假沈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内,而他被人绑住双手双脚固定在木桩上面。
他的正前方,正噼里啪啦地烧着一盆木炭,盆中间是几个烧得通红的烙铁,各种形状的都有。
“醒了?”一道低沉着的男声,如同暗夜鬼魅,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猛地抬起头来,刚刚他主要观察周围环境去了,居然没有发现,在他正前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他旁边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恭敬地站在他旁边。
而太师椅上的这个人,他怎么会不认识!帝王的威压让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地问:
“陛下,我犯什么罪了?你这是……”
祁轩可没有功夫听他装模作样打谜语,“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吗?应该叫你假明熠,还是……替身?”
假沈煜神色一顿,不可能的,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是发现了他不是真的沈煜,那怎么会到现在。
他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笑道:“陛下,你就别逗我玩了,我是沈明熠啊,如假包换。”
祁轩没说话,看向旁边的刑狱长,刑狱长得到命令,立马向前,从火盆里拿出了一个烙铁,缓缓地向假沈煜走去。
假沈煜看着那被烧得通红,还冒着滋滋热气的烙铁,有些慌了神,结巴道:“陛……下……,我……真的是沈煜啊。”
祁轩没说话,刑狱长不顾他眼神中的恐慌,直接将手上的烙铁往他的胸膛上刺了过去,假沈煜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一个焦黑的梅花烙印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散发出一股烤肉的味道。
“如此,你还要坚持?”
假沈煜咬了咬牙,痛的涕泗横流:“陛下,我究竟是干了什么事情,你要让我死也得让我死明白些。”
刑狱司又拿起了另一个烧红的烙铁,朝着假沈煜又走了过去。他连忙求饶:“我说我说,我都说。”
“我是假的沈煜,是用了易容术。”
刑狱长的脚步停留在了原地,祁轩饶有兴致的问:“依朕所知,易容术只能维持一天,难不成你身边有什么高人。”
假沈煜连忙说道:“没有,二殿下和我说了,只要我少出汗,便能维持数日,大殿下会派专门的人隔一段时间来给我维持面容。”
祁轩的神情僵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愤怒,宋扬他,又骗了他!他就这样想离开自己吗?使尽万般手段!
见他神色阴沉,假沈煜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他不信,连忙用额头上浸出的冷汗擦了擦自己的面容,那层白皙的面皮逐渐成碎片化脱落,露出里面那张黝黑的脸。
“陛下,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
他的这些举动更加加重了祁轩的愤怒,“你还知道些什么?”
假沈煜对上他那阴沉如夜的眼睛,思索着自己有什么可以免于一死的事情。
刑狱长却拿着烙铁重新朝他一步步地逼近,看着他猩红的烙铁,假沈煜脑子都完全不够用了。
在烙铁快要落到自己胸膛上的时候,假沈煜哭着说道:“我……我想起来了。”
刑狱长收回了烙铁,假沈煜松了一口气,道:“之前我无意中听到,大殿下和二殿下的对话,他们这次和亲的目标不是你们的丞相,而是那元麾的质子!”
他这话一出,让刑狱长的身影都顿了顿,看向祁轩,祁轩的脸色很不好,仿佛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黑气。
就在假沈煜以为自己说的这个没有半点价值的时候,祁轩开口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假沈煜仔细回忆了两秒,道:“我听二殿下的意思,应该是喜欢质子的,他说他为了今天已经筹备了许久了。”
“他怎么知道朕一定会让质子去替代丞相和亲?”
这是祁轩听了他的话,心里最深的疑问,慕云兰怎么能料到,他是一定会让宋扬去和亲呢?若是他没有这样做,那慕云兰会有什么举措。
“二殿下没说原因,只说一定会成功。”说完,他又开始为自己求情:“陛下,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只是听从二殿下的命令,我的一家老小都在他的手中啊。”
祁轩锐利地眼神看着他,半信半疑地问道:“你当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
未卜先知,他祁轩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要么就是慕云兰对他和宋扬了解的太深了,并且一直监视着他们的行动,要么就是无论这个替嫁和亲成没成,他都有第二个计划,让他心甘情愿地将宋扬让出。
假沈煜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我就一个无名小卒,也是因为身形相似才被二殿下看中做替身的,我是真不知道二殿下与质子有什么恩怨情仇啊。”
祁轩摆了摆手,下一秒,刑狱长手上的猩红烙铁就再一次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祁轩,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声,简直比杀猪还要热闹。
“朕这个人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你竟做错了事,便要受惩罚,但看在你如实交代的份上,朕就给你留个全尸。”
假沈煜愤怒地看向他,猩红的烙铁烫的他的胸膛滋滋作响,他的嘴巴张的很大,似是想开口骂他,却被痛的发不出除了惨叫般的另一种声音。
祁轩在他的惨叫声中离开了刑狱司,一回到御书房,他就背着手道:“黑风。”
下一秒,黑风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半跪着道:“陛下,有何吩咐。”
“你去和他们说,把宋扬给朕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黑风纠结道:“陛下,飞鸽传书回来也要十日,而质子不是也快回来了吗?”
“你敢忤逆朕的旨意?”
黑风连忙道:“不敢,属下这就去办。”
黑风刚想离开,就听到祁轩又道:“等一下。”
“陛下还有其他事吗?”
想到刚刚那个冒牌货和自己说的话,祁轩便对慕云兰十分的好奇了,他是什么时候遇见的宋扬?他对宋扬,到底是什么感情!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让宋扬去替渝晨和亲?
种种的谜团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愤怒,像是自己珍藏着的珍宝被别人给惦记上了,这种感觉,换谁都不好受。
“你去查一下,慕云兰之前和宋扬有没有什么关系?另外,宫中有探子,解决掉!”
“是!”
黑风离开后,祁轩看着那书架上摆放着的竹笛,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