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茶店、美术馆、夜游江轮……对了,我家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的猫咖,你们还记得学校里的那只三花么?猫咖里有一只跟它长的特别像的。”学校里的那只三花是流浪猫,也不知道是哪届的学长学姐留下的。
江风掀起郑逸瑶的卫衣帽子,她手忙脚乱去按,发尾沾了片柳絮,像朵不肯落下的春雪。
她们并肩走在地铁站口,忽然轻轻勾住彼此的小拇指,像大学时去打水房那样自然。远处传来轻轨驶过的轰鸣,月光把四个影子拉得老长,交叠的轮廓里,藏着比春天更柔软的东西——是跨越八百公里的奔赴,是时光淘洗后仍鲜活的牵挂,是即使各自走向人海,仍能在某个转角,笑着喊出对方绰号的笃定。
原来有些约定,不必写在备忘录里;有些友情,早已在岁月里酿成了永不褪色的春天。
这时,于朝泰非常煞风景的说道:“你们可以搭理搭理我么?”
四个人纷纷回头看向于朝泰,停顿几秒后,四个人齐声大笑,周桐说道:“咱们似乎有点冷落校草啦。”
尚楠说道:“非常不好意思,我们见到逸瑶之后,有些兴奋。”
郑逸瑶说道:“对了,你们住哪儿啊?”
顾欣怡说道:“我们定好酒店了,你就放心吧,我们这次就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你,也待不了两天,我们大后天就走了。”
“啊?怎么这么急啊?”
周桐说道:“公司不好请假,所以待不了太长时间。”
郑逸瑶说道:“那好吧,那今天你们先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我过来找你们。”
顾欣怡说道:“我们这次突然过来,没有给你打招呼,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公司那边好脱身么?”
郑逸瑶说道:“怎么会麻烦呢,不是还有我母后呢嘛,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自由的。”
郑逸瑶带她们玩儿的第一站是老巷口的糖粥铺,老板掀开铜锅盖的瞬间,桂花香气裹着白粥的热气扑在脸上,郑逸瑶突然指着顾欣怡的额头笑出眼泪:“还记得大二那年你发烧,我们轮流给你熬粥,结果把电饭锅煮糊了?”
尚楠用调羹搅着碗里的赤豆,勺子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那次宿管阿姨闻着糊味来敲门,周桐藏锅时,还把胳膊磕青了。”
阳光透过竹帘在顾欣怡相机上织出格子光影,她忽然放下相机端起碗:“快拍,这碗糖粥比咱们毕业照的滤镜还暖。”
午后的河泛着碎金般的光,她们租了艘脚踏船,尚楠自告奋勇坐在船头当“领航员”,却把船桨拍得水花四溅。
顾欣怡脱了凉鞋把脚泡在水里,忽然指着岸边一棵歪脖子树叫起来:“看!那棵树像不像咱们宿舍楼下的‘表白树’?有次隔壁班男生在那挂了串彩灯,结果被保安大叔当违章建筑拆了。”
周桐忙着给水中游过的鸳鸯对焦,船身突然猛地一晃——郑逸瑶和周桐笑到差点翻进水里,惊得满河的锦鲤都跳出水面。
傍晚登上山顶时,晚霞正把天际染成橘子汽水的颜色。郑逸瑶铺开野餐垫,尚楠变魔术般从摄影包里掏出四罐冰镇汽水。周桐支起三脚架,镜头里收进她们四个人举着汽水碰杯的影子,背后是整座城市渐次亮起的灯火。
“来,敬202永不散场。”郑逸瑶的声音被山风吹得有些发颤。
周桐突然指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你们看,那片光好像咱们宿舍的小夜灯啊,每次熬夜复习,抬头看到那点暖光就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