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上元天,沿东道走着。
“现下月儿心里可好受些了?”
“我好不好的,跟你没关系。”
姬冷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看着君无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月儿,你闻闻看这是什么?”君无夜掏出了袖口的葫芦,三清茶的香气倒是更浓郁了些。
闻着这股气味,姬冷月怕被看出来自己压不下去的嘴角,只好噘着嘴挑着眉毛转过脸去。
君无夜拽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两人面对面的,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出落的更有一些大人的模样了......
“月儿,承了帝姬之位,你要护佑的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人。这至尊之位注定是条孤独之路,只要月儿不嫌我,不管多难,我都会陪月儿走下去的。”
姬冷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深蓝色的瞳孔亮的像星星,深邃又明亮,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她越来越明白哥哥为何说这帝尊之位,君无夜比月抚冥更合适了。
“我要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
君无夜又把她横抱起来,没动灵气,只是慢慢悠悠地走在上元天的各条路上,月光宁静慈和地洒在每个殿上。平时走也只用半个时辰的路,君无夜走了一个多时辰。
“君无夜,你能不能走快点。”姬冷月就在他一句句快了快了中睡了过去,忙活了这么久确实累得不行,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几个小星娥唤醒收拾着装了。姬冷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君无夜的行踪。
“君无夜哪儿去了?”一旁的星娥咯咯地笑了起来,姬冷月一脸懵。
“帝姬容禀,昨夜帝尊被......”不等这个小星娥说完,另一个小星娥清清嗓子,截住了她的话,“帝尊他老人家刚去沐浴更衣了。”
“大早上的沐浴什么。”几个星娥在努力憋笑中......
“星尊,您现在要带上冠吗?”
“钟声响了再带吧,我先去看看君无夜。”
姬冷月转身出了殿,几个小星娥哈哈笑了起来。昨晚君无夜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姬冷月就挂在他的身上,哼哼唧唧的。后来君无夜要把她放在床上还不肯松手,一晚上的时间,君无夜孔雀丝长袍被姬冷月的哈喇子反反复复地打湿又打湿。眼看着要到了姬冷月起床梳洗的时辰,君无夜才动了动灵气把她的手掰开,放到床上躺着了。
姬冷月瞬移到了紫焏宫内殿里,君无夜只穿着一身白袍,正理着头发,“月儿怎么过来了?”
“君无夜,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说,我不会出什么错吧。”
“来,月儿,帮我把头发篦起来,我自己够不到。”
“你那个星侍喜筵呢,让他来给你弄,我不会整。”嘴上虽然说着不会,手指已经碰到了他的头发了,“你说我们安排的事情能成吗?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再去看看。”
“嘶——”君无夜的头发被姬冷月拽下了好几根。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说我梳不好吧,你等着,我给你叫喜筵去。”
“喜筵盯着宴席呢,过不来。我跟你说怎么梳,你就按我说的来。”姬冷月先把中间的头发滚了几圈小辫儿,又盘起来向上一拉,从后面向前掏出头发,最后藏在冠下固定好......一步步倒都是按照君无夜说的步骤来的,不过这效果嘛......君无夜看着镜子里面歪七扭八的头发,“月儿,这不是挽的挺好的?”
“君无夜,你是认真的吗?”
君无夜动了动手指,冠也正了,两侧马上落下的细发也被收上去了,“你看看,这不是不错?”
“哦,好像还不错。”姬冷月想起了刚才那群星娥样子,后知后觉地有些奇怪,“君无夜,昨晚上你把我送回去的?”
“是啊,月儿抱着我不肯撒手,睡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你这脖子痛不痛啊。”
姬冷月不敢相信,只有鞠依然这么被何燚焱抱过,姬冷月跟月抚冥都没有这样过。或许,君无夜跟月抚冥太像了,又或许......
钟声响起来了,姬冷月回到自己寝殿带上冠了。
“嚯,这冠真重啊。”一带上冠,姬冷月都觉得自己被压矮了一截。
“您以后可是帝姬了,帝尊待您又好,别说这上元天了,这六界三世的,再没人敢惹我们乾清境的人了。”
“是呀,以前是乾曜星尊,现在又出了个帝姬。我们往外说是乾清境的人,一个都不敢惹。”
......
姬冷月看着这些星娥因为自己是他们的靠山而高兴,她也高兴。
她高兴自己可以像月抚冥那些庇护着需要她的人。
“你们是从哪里被分来的?”
“星尊,我是弥弥,是幺幺公主从朏湮兽族分来的。”
“星尊,我是郁郁,是紫晶星君从帝尊母族带来的。”
君无夜怕奸细太多,都是精挑细选从各处拔来最好的底细干净的星娥陪着她。
“弥弥,郁郁,来来来,扶我一下,我得先戴着这冠熟悉熟悉重量,不然一会该出糗了。”两个星娥扶着东倒西歪的姬冷月,“帝姬,您能戴的住吗?不行用灵气撑一下呢?”
“不用了。”姬冷月清楚,继承帝姬之位于她而言,困难远比想象中更多,若是连身躯之苦都忍不住,面对其他事情也只会逃避,她不想让大家的心血白费。
钟声又响了,礼官随着君无夜一同进来了。
“月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