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夜宫冰晶棋盘前,一东一西两人。
烬叔坐在西边,“孩子们,快过来拜过缄唳尊者。”
月抚冥听话恭恭敬敬地拱手作礼。
可姬冷月只是盯着坐在东边的人,“你是谁啊,也不说话就要我们拜,真没礼数。”
她没见过自己的父神母神。所以天上地下,她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直到遇见了月抚冥的父王母后,才有种被长辈管束的感觉。
可这小老儿,不来拜她就算了,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生气!
月瑶姨连忙过来拉住她,“哎哎哎,月儿,这缄唳尊者可是能卜吉凶、断祸福、看前世、见后生的,可不能如此失礼。”
月抚冥看着父王母后对此人如此态度,也好奇此人的身份。
“哦,这不跟没世里面那些卜卦算命的一样了。”姬冷月听了他的身份,更是没了尊敬意思。
“这棋局究竟是分不出输赢了,”老头儿慢慢转身过来,“这便是帝尊的儿媳?哈哈哈,倒不见得像是您二位喜欢的类型。”
“先生,我父王母后敬你,我对你礼让三分。若是对月儿不敬,这里不欢迎你。”
“冥儿,别胡说。”月瑶姨急得都要给他噤声了。
几声仰天长啸,他的眸中亮起了黄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姑娘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缄唳尊者上前走了几步,“扑通”跪在了她的面前。
三道长叩首,六道短叩首。三道手抚额,九道手殿地。三起三跪,六抬六落。最后起身拱手作礼,定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姬冷月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月抚冥上前把她护在身后。
月瑶姨大吃一惊,烬叔走上前来扶他,却被他挡开。
“如今乾坤未定,姑娘尚未开启灵智,难怪不识老身。老身如今不可透露天机,带到功成之日,姑娘自会知晓。”
什么乱七八糟的。
月瑶姨和烬叔面面相觑,“尊者,要不您先起身坐着?”
他在姬冷月面前低着头,不敢答话。
烬叔眼神示意了一下姬冷月,“老头儿,你起来吧,别跪着了。”
听完后,他又叩首三次,站起来了。
他不敢造次,月抚冥父母就老是看姬冷月,搞得她心里烦的很,“老头儿,不管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你就入乡随俗嘛。这儿的主人毕竟是月瑶姨和烬叔,你动不动就拜我,你把主人置于何地啊?搞得大家都这么尴尬。”
“是是是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还请帝尊和星尊见谅。”
“哎?缄唳尊者哪儿的话。只是我们二位也想请您为小儿看看。”
这老头儿连连摆手,“看不了,看不了。我这金光眼十万年只能开启一次,我自是知晓二位叫我前来的用意。可它刚才并未听我使唤,自行开启验了这姑娘,实在是抱歉。”
“这......”月瑶姨似乎急得很。
“既如此,那就不叨扰尊者了。”烬叔虽然不高兴,但是还是端着礼节。
“等等。月瑶姨,烬叔,你们为什么要他看月抚冥啊?”
“想来,一切天定吧。既如此,没什么好强求的。”月抚冥看到,她母后的神色明显不对。
姬冷月有预感,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简单,生死攸关?
“月瑶姨,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说不定会有办法的。”月抚冥拉开了她,“月儿,母后既如此说,咱们就别再问了,好不好?我送你去休息。”
“别拉我!你别拉我!”姬冷月在月抚冥怀里挣扎着,想起月抚冥灵气没恢复好,并不敢用,只能疯了一样对抗他的力气。
她死死扯住月瑶姨的胳膊,“月瑶姨,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月瑶姨越不说,越是证明越有问题。若月抚冥真是生死攸关,她一定要提前知道怎么回事,才能提前想办法护住他。她真的不想,不想再看见奄奄一息的他了。
月瑶看着失控的姬冷月,一时也不知怎么办为好。
“月抚冥!你放开我!”
姬冷月越来越急,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感觉像是被一股滚烫的热气包围了。
少顷,周身喷薄而出的灵气把其余四人震了个十成十。
金光乍现,她的凤凰伏在脚下,只听得一声响彻天空的惨叫,她拔掉了凤凰额上的翎毛,轻轻弹进了那老头儿的额间,化成了金羽花钿。
整个梦幻紫色的天河,除了淡淡的朦胧月色,就是这道天眼漫在天河表面上的金光。镶了金边,原是如此华贵,与自然万物相当不同的刺目。
姬冷月的元神像是被金光弹回了体内,脱力倒了下去。月抚冥把她接在了自己怀里。
“老......老头儿......你快看,快看。”
缄唳尊者摸了摸自己额上的金羽状标记,“这......竟然是金羽天眼。姑娘未开灵智,却可如此驱使体内灵气,果然是天选之子,天选之子。”
“行了,老头儿。你既然知道月瑶姨的意思,那你就快看。”
“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