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菜都凉了,先来吃了再说。”寒清歌转头招呼着四个影坐下来吃。
“当家的你不去吗?”影二坐下来后问道,根据老人们传下来的和南美洲那一走,当家的是冒险加挖宝的属性,大伙都知道了。
“当然不能去。”寒清歌敲了他一下,你个二缺孩子,道:“大周不比番外,先别说有没有这个宝藏,要有,第一他是属于钱家后人的,咱们没有资格去抢,第二这么多人去抢这块肉,风险太大,咱又不缺这点钱。”
“吴越王原来可是富甲天下。”燕七幽幽的道。“钱财是死的,人是活的。”寒清歌摸摸影二的头,对燕七道:“活人更重要!”吃了饭,寒清歌对燕三道:“燕三,咱们俩去逛逛街吧。”
不待他回话,就起身拉了他,然后对燕七道:“我们两约会去,你们要不先回去吧。”燕七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出声,见寒清歌拉了燕三走了,方问道:“消息谁传出来的?”如果不是在这大周,寒清歌都想挽着燕三的胳膊了,只是这是守礼的时代,拉拉小手都不能。
不过逛街,而且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逛街,而且这个人还不会说任何话,只是老实的跟在后面付钱提东西,那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寒清歌的心情很是愉快,见旁边有家很大的书店,不觉顿了下脚步,然后走了进去。书店很大,里面布置的非常雅致,楼上估计是茶室以供学子交流的,楼下是满满的书架,静寂无声,只有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
书香茶香,让寒清歌一时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花动的那家书香茶屋,寒清歌爱看书,她和花动的孽缘就是因为抢一本绝版老书而起,只是这大周的书籍都是竖版繁体,加大了很多阅读的难度,让这世的寒清歌少了很多看书的乐趣。现在闻到这熟悉的味道,寒清歌内心深处的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下,于是也屏息悄悄的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一本书。
燕三看了看她,收回了脚步,只是站在书店门口旁边等候。她看书的样子很是娴静,微微低着的头露出了白皙的脖子,时而会心一笑,时而面露嘲讽,水滴一般的耳坠子随着她头而轻轻摇晃,燕三不觉微微而笑。
这绝对不可能是燕三,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隔了一条街,站在暗影里面的男人心道。
然后转身向另外的方向而去,还是赶快将吴越王的事情报告上去为好,自己是太草木皆兵了,只是目睹过当初的场面,谁能不怕那个人?那鲜红的眼睛,满身的杀气,冷冽的就像地狱的恶鬼。
“葛兄留步。”楼上的声音虽然突兀,但是那声音太过动听,反而让楼下静默的空气里像是起了一丝颤栗般的抖动,然后如水纹般的荡漾开去。
寒清歌不觉抬起了头,楼上正缓缓走下一个白衣少年,见她抬头,露了一丝歉意的笑容。春日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将那少年映照得如真似幻,却又非常鲜明的显现出来。如同那水墨山水里的人,风华天成,绝世无双。寒清歌便也回了个赞美的笑容,然后低头继续去看书。
王煊之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过楼梯口走到寒清歌面前,作了一揖,道:“王煊之见过寒当家的。”寒清歌这下是真的诧异了,抬头忙还了一礼,道:“公子,有事?”这么近的一看,寒清歌不觉啊了一声,道:“你是那位。”那个和那赵吟风一起骗我簪子的臭小子!那一行大字就写在她脸上,王煊之不觉苦笑道:“当初是在下无礼,实在是对不住。”
他后来也想把钱还上,可是韩枔后来到处跑,好不容易见上一次身上也不会带着那么多银两。这人道歉,倒让寒清歌不好说什么了,归根结底,当初半抢半骗的是赵吟风那家伙,后面送来的那些银子好像还是这个人送的,一根簪子而已,也当不得什么,何况面对着这样一样真诚的道歉的脸,寒清歌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那种簪子我多了去了。”
她这么一说,王煊之不觉看了眼她头上戴的簪子,简简单单的碧玉簪子,雕成了缠枝碧桃的模样,水色之足他从未见过,比起这两支,那蜜蜡簪子的确不算回事了,寒家之富由此可见一斑。
“王兄。 ”听得楼下的声音,楼上又走下一人,看到寒清歌不觉道:“当家的?
寒清歌一抬头看是韩枔,想起他说的今天有个文会,怕就是这里了。
于是笑道:“我来看看书,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对王煊之施了一礼,寒清歌将书放了回去,走出门口,唤了燕三缓缓而去。
“韩兄不继续了?”见韩枔也欲离开,王煊之问道。韩枔笑了一下,道:“当家的曾经说过,书生清谈最是误国,从来没有任何事情是说说就可以做成的。”朝楼上面带嘲讽的看了一眼,对王煊之拱手一礼,匆匆而去。
韩枔在转角追上了寒清歌。“文会?”寒清歌望了眼,问道。“一帮腐儒,”韩枔恨恨的道:“不说朝廷腐败,只说民众不服教化,如此多灾之年,还要加赋税以供修建学院。”
寒清歌也静默无语,她不喜欢政治,对什么朝廷走向向来不是很关心,只是行商不可能不接触到统治者,如今大周虽然还是一片繁华之景,但是下面却是波涛汹涌,赋税越来越重,天灾不断,救助不力,以致流民泛滥,各地官员中饱私囊的多,为国为民的少,好在边关还有姜泽赵家,要不再加上外族入侵,这个国家会怎样,还真不知道怎样。只这洛阳还是一副花开到奢靡的样子,平安富饶,管那么多国家大事作甚,我做我的生意,有流民正好帮我种地开荒。
“韩兄,我听得姜泽说,这次朝廷在和辽国议和,这样榷场一定会开,这次回去我准备些货物送过来。”看着两边繁华的街市,寒清歌道。“嗯,库房积累的绢绸也有好些了,只是对辽的榷场大多由官府把控,我们未必能分到多少。”韩枔点头道。“先看看吧,这次可以先少量带些过来。”寒清歌道。走过几条街,韩枔自去谈铺子的事宜,寒清歌见天色不早了,便和燕三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