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极,你身上的蛊虫是苏伶和下的,你儿子身上也是有蛊虫的,你们命运相同,以后你和你儿子便是只能被我驱策的狗了,你说我像苏伶和,我也觉得是,你看苏伶和以前拥有的现在不是归我了吗,你开心吗?”楼心月看着辛极,讽刺地说道。
辛极凄惨一笑。
苏伶和终究是苏伶和,除了苏柯,她对任何人都是无心无情的。
说完这句话,楼心月便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冷的笑意。
晚上有宫宴,萧瑞安在院子里等楼心月换衣服的时候,就听见玄武前来禀告,说谁辛极自尽了。
毫不意外,辛沭也死了,因为两个人身上有蛊虫,母蛊死亡,子蛊必不会活下去。
这时候楼心月走了出来,萧瑞安脸上一亮。
“久等啦!”她蹦蹦跳跳地走到了萧瑞安的身边。
“没有,这样的美人,值得等得更久!”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说甜言蜜语的时候面不改色,自然流畅。
楼心月嗔怪:“油嘴滑舌。”但是脸上却有着压不住的笑容。
“刚刚玄武说辛极死了。”上马车的时候,萧瑞安的提了一嘴。
“自杀的吧?”
萧瑞安点了点头,顺手拿了手炉和小毯子给了楼心月。
“我只是和他说了一会话,就自杀了,你害怕我吗?”
这个问题萧瑞安到时候有些意外,笑着说道:“那倒是不怕,如果你有这个本事,下次打仗都带着你,直接将对方主帅说死了,我军无损伤!”
楼心月:“……”
萧瑞安似乎很高兴:“心月,对于你,我害怕只有一件事,就是你离开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爱自己,不要离开我。”
这种类似的话,楼心月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不管听了多少次,每次的萧瑞安都让自己更心动。
比起年终岁宴,除夕夜的宫宴,并不是那么正式,没那么多规矩,毕竟之后便是休朝了,于是宫宴的气氛还是很轻松。
陆铭看到楼心月的时候,赶忙走了过去,那激动的样子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恩师。
“王妃!”陆铭神情兴奋,“多谢王妃指点,如果没有王妃,便没有我陆铭的今天!”
楼心月并不邀功:“陆大人客气了。大人的现在是大人这一路走来,拼搏出来的,我只是给了大人一个机会而已。”
这样的一个沉着冷静又看透世事的女子,不骄不躁,不贪功,不奉承的人,陆铭当真是喜爱得不行,也佩服得不行。
“臣,再次谢过王妃的提拔之恩,也谢过王妃的指点之恩。有赖王妃,臣才能找到自己真正前行的路,日后也定当不忘初心!王妃受臣一拜!”
楼心月脸上露出了笑意,其实人并不缺少前进的勇气和决心,但是很多都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方向,荒途失路,归途失心,最终于迷茫中惶惶度日。所以陆铭能找到自己的路,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萧瑞安去找国相商谈事情了,楼心月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并不关心,于是宴席中间之余,便一个人在逛逛这皇宫的花园。
年节时分,这里都是灯笼。
金灯代月,十方世界。
“蓝玉,我们可是夫妻呀!”一个声音在传进了楼心月的耳朵里。
楼心月:“……”
好不容避开了楼家人,看来还是避不开这该死的缘分啊!
“楼毅,你我之间已无干系了。”杨蓝玉的声音比她人都冷。
“咳咳!”陆毅似乎身体不好,说话并不是很流畅,中间夹杂着咳嗽声,“怎么会毫无关系?你是嫁到了我们楼家,便是我们楼家的人!”
“楼毅,你忘记了,你的妻子杨蓝玉已经死了,死于十四年前……”
她死心于十四年前,失去了女儿的同时,她也失去了丈夫。
“可是你没死!”这句话因为楼毅说得很激动,于是他又开始咳嗽。这时候楼默轻轻地拍着楼毅的后背,给他顺气。
“杨蓝玉已经死了,我是西越圣主。”
杨蓝玉并不在乎名字,历届西越圣主并没有沿袭母亲姓氏,西越国主并不在乎姓甚名谁,他们只在乎血脉,在乎是不是圣女血脉,在乎血脉能不能驾驭蛊虫。所以对于杨蓝玉而言,名字并不那么重要,“杨蓝玉已死”对她而言更是不会有什么忌讳,换个名字一样是国主,没有西越人会在乎。
所以楼毅妄图用“杨蓝玉”这个名字,来让她回楼家是不可能的。
“楼毅,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不是喜欢的万翠微吗?我死后,你可以喜欢万翠微,也就可以喜欢千翠微,百翠微……为什么还要我回去?你也不爱我啊!”
“怎么会不爱!咳咳……咳咳……”
“父亲!”楼默担忧地扶着楼毅。
本来没有停下去打算的楼心月也来了兴趣,哟,这么多年的生死恋啊!
“爱?楼毅,我现在去杀了楼默,然后我告诉你,我爱你,你信吗?你敢信吗?”
“为什么要杀孩子呢?”楼毅不明白杨蓝玉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想想妻子杀了儿子,再来和自己说爱……确实有些吓人。
“你说呢?”杨蓝玉冷冷地问道。
这时候楼毅怎么会反应不过来,杨蓝玉死心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弄丢了楼心月。
“咳咳……咳……心月……的事,我真的很后悔……我会弥补心月的!”
“心月是我们孩子,我在的时候,你说你会好好对待她的,但是为什么我一死,你就是宠爱自己的那个庶女!楼毅,宠爱妾室和庶女,不过是有失礼法而已,但是苛待嫡女,便等同于灭妻,这便是有悖纲常!你违礼法、悖纲常,这十几年来,你是怎么对她的?午夜时分,你可有仔细回忆一番!以致最后将我们唯一的女儿逼走……然后现在舔着脸说你爱我!”
这样的话让楼毅不禁想起了当年楼心月对自己说的话:
“父亲,嫡庶有别,纲常礼法,万不可废!”
那时候心月便是这般对自己劝说,但是他却呵斥楼心月心胸狭小只会嫉妒庶姐,嫡女如何,庶女又如何!
是啊,能如何呢!不过是礼部尚书有违礼法,不过是大历朝臣悖纲常,一旦传开 ,也不过是御史弹劾,圣上治罪!
悔呀!那明明是一个胸襟气度都是上乘的嫡女,却被自己说成是草包;明明心月是整个京城最具有大家气度的贵女,却被楼家弃如敝屣……
真真是瞎了眼,楼家能走到现在终究是他们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