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莫翻了两座山左右,山里光秃秃一片,没有鸟鸣声,没有虫鸣声,只有寂静的山谷,看似一片荒凉的世界。
站在山顶远远望去,山脉连绵不尽,峭壁陡峭。李老头和郑大哥此时已经累的精疲力竭了,各自掏出水,喝了小口水,润了润嘴唇。
“李叔,我们找个山洞休息吧,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山了,别晚上有狼出现。”郑大河缓了口气道,他脸上的汗水都连成一条线了,顺着下巴往下滚。
“行,”李老头年岁本就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硬朗,这一路上他和郑大河都没停下来歇歇,连翻了两座山,身体早就有点吃不消了,再走下去非晕过去不可。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缓了缓,又重新出发,走了约莫有半刻钟左右,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郑大河率先一步上前对李老头道:“李叔,我先进洞里看看洞里什么样子,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也能应付过来,你在这等我一会。”
李老头深知自己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忙,要是碰到什么危险,不给郑大河添乱就不错了。
李老头不放心的嘱咐道:“大河,你进去的时候小心点。”
郑大河手持弓箭,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山洞口围绕了许多枯萎的藤蔓和破旧的蜘蛛网,看样子这个山洞荒废已久。
山洞不大,洞里很暗,只有星点光能照进来。郑大河仔细的检查了洞里,见没有任何蛇虫鼠蚁,这才让李老头进来。
郑大河和李老头捡了许多柴火,留着晚上用,郑大河又搬来一块大石头把洞口给堵住了,避免晚上有蛇什么之类的进来。
郑大河坐在火堆旁,叹息道:“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找到水。”
李老头坐在郑大河对面没有说话,他佝偻着身躯,火光照映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像是一棵枯萎的树,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他们一路上走来,所见到的一切让他们心里都充满忧愁,郑大河和李老头心里都很明白,这次要是找不到水,面临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老头想起了自己年仅三岁的小孙子,老泪纵横道:“我是活够了,我那小孙子才三岁他可怎么办?”他那小孙子从出生起,就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三岁的孩子瘦的如同个小猫。
郑大河抹了抹眼泪,劝慰道:“睡一觉,兴许明天就能找到水了。”
“嗳。”他们明知这个机率特别小,但是心里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明天一觉睡醒能有奇迹发生。
李老头和郑大河走了一天,都累的不行,两个人离火堆不远处躺了下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突然一声狼叫声把两个人惊醒了,想不到这种环境下还有狼。
听声音那狼应该在他们附近呢,是被他们洞内的火光吸引过来的,幸亏他们在睡觉之前用石头把洞口堵住了,没有让狼进来,要不然他们现在早就成了盘中餐。
李老头和郑大河睡意全无,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迎战。郑大河拿起弓箭向洞口靠近,眼睛透过石头缝往外看去,洞外漆黑一片,只见有一团黑影在洞口转悠,眼睛绿油油的,看着甚似吓人。
郑大河悄悄推开石头,露出一个缝隙,他抽出一根箭朝那团黑影射去,那团黑影察觉到有危险,立马弹跳躲避郑大山的攻击。
郑大河见那头狼避开了他的攻击,紧接着想朝它射出第二箭。那头狼立马跑到他面前,露出狼牙给郑大河吓了一大跳,幸亏李老头拉了他一把往后退,要不然那头狼非吃了他不可。
还没有等郑大河反应,那头狼顺着石缝钻入洞里,这是一头灰狼,身型瘦骨嶙峋的,看样子饿了许久,才这不顾危险钻了进来。
这给郑大河和李老头都吓住了,他们怎么也料到,这狼能顺着石缝钻进来,李老头手握着镰刀,郑大河也抽出腰间别着的刀。
一狼两人站在火堆旁对峙,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灰狼目露凶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老头和郑大河两个人。
灰狼龇着一嘴獠牙,准备随时随地向他们扑过来,郑大河和李老头不敢松懈一点,眼睛一直盯着那头灰狼。
僵持了好一会,灰狼突然跳了起来,就要往李老头身上扑去。郑大河来不及多想,一刀砍在的狼身,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郑大河脸上,那匹狼疼的大叫,狼嚎声响彻整个山谷。
这下彻底惹怒了那头灰狼,灰狼重新调整方向朝郑大河扑去,郑大河拿着刀就向狼身砍,李老头也不甘示弱上前帮忙。
经过一番恶战,那匹灰狼最终被郑大河和李老头砍死,郑大河也被那匹狼抓伤了手臂,鲜血止不住外流。
李老头从背篓里掏出药,洒在郑大河手臂上。郑大河惊讶道:“李叔,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药。”
李老头收起药道:“这还是早些年买的,专门用来止血的,也幸亏你小子命大,我带着药,要不然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郑大河向李大头道了谢,二人看着地上的灰狼和血迹。知道此地不易久留,怕惹来狼群,但是现在还处于半夜,山路难走,郑大河还受了伤,万一路上再遇见狼怎么办?
二人商议一番,重新用石头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地上灰狼放入背篓里用枯草掩盖,地上的血迹用土掩埋。
两人又把火堆加大,围在火堆旁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也不敢睡觉,生怕睡着了又有狼来袭都不知道。
二人一直坐到了天亮,才敢松懈下来,在洞里眯了一小会,就赶紧走了。
怕洞里的血腥之气,吸引来别的野兽,二人昨夜商议了一番,不敢背着灰狼的尸体往深山里走,怕血腥味太浓,吸引到狼群和其它猛兽到来。
决定今天早晨就下山,他们昨天已经连翻了两座山,都是荒芜的很,周边更是寸草不生,不可能找不到水。
另一边,桃花和周向南休整了一夜,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二人一路向着昨天的路线走。
一路上,鸟叫声,虫鸣声不断响起,桃花见树上鸟窝,就想着肯定里面有鸟蛋。不过看着一棵棵高大粗壮的大树,心里泛起了难,这么高的树,她爬不上去。于是对周向南道:“向南哥,你会爬树吗?
周向南一愣,桃花指着树上的鸟窝道:“你看树上有鸟窝,没准会有鸟蛋,可是这么高的树,我爬不上去,所以问问你。”桃花说到这,脸上浮现出少许的尴尬之色,她自己嘴馋,想吃鸟蛋自己还爬不上去,还得依靠别人。
周向南二话没说,放下身上的背篓,吭哧吭哧就往树上爬,他的身手很灵活,如同个猴子在树上攀爬。不一会功夫,怀里揣着八个鸟蛋就下来了。
周向南把鸟蛋递给桃花,桃花拿了两个道:“谢谢,向南哥,我要两个就好了,剩下都是你辛苦所得。你自己留下吧。”
周向南把剩余两个鸟蛋执意塞给桃花道:“要不是,你发现了鸟窝,我也不会找到鸟蛋。”
桃花无奈,只好红着脸收下了。想着等会分梨自己少要几个。
二人又走了大约几百米,就听见潺潺的水流声,桃花大喜过望,急冲冲扒开前面的草丛跑了过去。周向南紧追其后,映入眼帘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流上方是个泉眼,泉眼不大但是孜孜不倦的往外冒水。
桃花简直都要高兴疯了,她用手捧起水喝了一口,泉水甘冽,清凉,桃花连喝了好几口,让她快要冒火喉咙立马得到了缓解。
周向南喜悦之情不亚于桃花,二人围着泉眼喝了个水饱,又各自拿出装水的竹筒给灌满。
桃花沿着溪边走,原本想看看小溪有多大,竟然看见水里有几条游的极快的鱼。桃花当下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叫上周向南。“向南哥,水里有鱼。”
周向南一听飞快的跑了过来,见水里有几条欢快的游着,他立马脱去鞋下水。桃花见状也准备把鞋脱了下水,立马被周向南制止。
桃花有些不明白看着周向南,周向南见桃花真的不懂,便解释道:“自古未婚配女子,不能随意脱掉鞋子,把自己的脚露给男子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名节不保。”
桃花不服气反驳道:“以前村里不是有很多女的赤足下地插秧吗?”
“那都是成过亲的媳妇或者上了岁数的婆子,哪有未成婚的姑娘家。”
桃花闷闷不乐坐在岸边,她恨死了这个万恶的封建时代了,对女子约束太多了。
周向南见桃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道:“等会,我抓到的鱼把你一些。”
桃花也没在意,随意应了声,就在四周乱走,找找有没有能吃的东西,见地上有许多绿油油野菜,因为靠近水边的缘故,这里的野菜又绿又肥,有马齿苋、灰灰菜,桃花手速极快摘了不少。
装了大半篓子才肯罢休,她正准备往回返,突然间看见野草丛中,有一丛野韭菜,桃花险些喜极而泣。她又围着溪边转了转,找到好几丛野韭菜,让她高兴不已。
她背着韭菜喜滋滋往回返,周向南已经上岸了他抓了十多条一寸长的白条鱼,里面还有两条半斤左右的鲫鱼。
桃花望着这些鱼笑的都要合不拢嘴了,“向南哥,你好厉害。”
周向南腼腆一笑,他用草串五条白条鱼和一条鲫鱼递给桃花。“喏,给你的。”
桃花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道:“给我的?”
周向南挑了挑眉,眉眼含笑点了点头道:“刚才说好的”
桃花赶忙摆了摆手道:“向南哥,你刚才已经把鸟蛋分给我了,这鱼我万万不能再要了。”虽然她很想吃鱼,但是她不能接受周向南这份好意,一路上她已经占了不少周向南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