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子讨好心爱的小妻子时一向没脸没皮,把姿态放得极低,在他心里,妻子就是用来疼爱的,他舍不得她心里有一丁点不开心。
见她面色平静,仿佛听进去了,他勾唇一笑,张开双臂,搂住她,还往她白皙而富有弹性的脸蛋上蹭了蹭,徐徐道:“薰浅,刚才我进宫去了。”
某世子趁热打铁,再次强调,生怕她不知道似的。
“哦。”
叶薰浅脸色稍霁,任由他抱着自己,怀孕的女人神经比平时要脆弱,心思也较为细腻,此时她窝在祁玥怀里,不说话,用心地感受他的存在。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些什么,祁玥也不出声打扰,手指轻抚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背,亲昵无比。
“进宫去见姑姑?”
过了好一会儿,叶薰浅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方才毫无预兆的愠怒,心中不免有些自责,她的祁玥哪儿会知道婚后出轨和劈腿的意思,她方才是有些任性了。
“嗯。”
祁玥简单地回答,皇宫那个地方,除了姑姑之外,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放在心上的。
“都说了些什么?”
叶薰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这阵子,她总是格外想知道他去哪里、在做什么……要是不知道就会觉得心里很不安……
“姑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祁玥薄唇勾了勾,扬起一抹耀眼的弧度,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宠溺的表情溢于言表。
“贫嘴!”
叶薰浅脱口而出,她才不相信他趁着她午睡进宫就为了听皇后训导要怎么照顾好她!
祁玥在她耳后根亲了亲,她那敏感的耳垂瞬间红了,那一抹红晕从耳根晕开,一直蔓延向脸颊,显得格外明媚。
“是青州、湖州、燕州几位太守入狱的事情。”
祁玥的手渐渐从她胸骨向下移动,最终落在了她的腹部,他抱着她,脸上挂着丝丝不满的表情,他的薰浅怎么还这么瘦……?
他知道,倘若他不将实情告诉她,她难免又胡思乱想一番,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怎么回事?”
安胎是叶薰浅这段时间的首要“工作”,祁王府有祁玥在,许多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所以她已经好几天都不曾关注过时事了。
祁玥手指抚过她皱起的眉毛,接着将事情的始末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见她脸色不是很好,遂安慰道:“薰浅,你有了身孕的事情,虽说没有到处宣扬,但是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所以齐皇知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寻不到机会对你下手,自是要找别人。”
祁玥微微一笑,虽说青州、湖州、燕州几位太守成了阶下囚,就要押解回京,但叶薰浅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凝重,她把玩着他的手,他手掌的纹路清晰明了,那象征智慧的纹路似乎格外修长,她指尖拂过他掌心,怎么摸也摸不够似的。
“放心,不会有事的。”
祁玥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在她脸颊上送上一枚香吻,她有了他的孩子,前三个月禁止同房,他一直记在心里,哪怕是想她想得全身疼也没有勉强她什么。
“嗯。”
叶薰浅话音低低的,脸色也平静了许多,没有再多说别的话,而是偎在他怀里。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依赖他、信赖他。
“祁玥,等宝宝满三个月,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了?”
叶薰浅纤纤素手抚上了自己的平坦的小腹,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偏生祁玥宝贝得紧,不许她做这不许她做那的。
“你呀,都这么大的人儿了,还贪玩!”
“明明是小宝宝想出去玩的,我不过是满足他的愿望!”
叶薰浅撅着嘴反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祁玥笑容里蕴藏着宠爱与包容,他与她十指交扣,轻放在她小腹上,小声道:“本世子怎么不知道小宝宝他这么贪玩?”
“他在我肚子里,每天晚上睡觉时做梦都梦见宝宝说想出去玩了,在祁王府太无聊。”
祁世子:“……”
话说薰浅,你自己想出去玩就大方承认嘛,还要拿小宝宝大做文章!
“嗯……等宝宝有三个月大,我就陪你出去玩,寸步不离你身旁。”
“我要带你去珍爱一生艺术写真馆去拍照。”
“带你去灵泉寺祈福。”
“和你一起去给小宝宝买衣裳和玩具。”
……
想到这,祁玥眼里闪现出丝丝期待,这些事情都曾是他想了很多次却没来得及和她一起去做的事情,当初,他错过了宝贝,因此再也不想错过这一次!
叶薰浅娇俏一笑,明媚动人,他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半晌没听到她的回答,遂徐徐问道:“好不好?”
“嗯嗯。”
叶薰浅自是不会拒绝,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想像当初怀着宝贝一样,每当拍照时身边空无一人,总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他。
“祁玥,你希望这一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这样的问题叶薰浅不是第一次问,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想要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薰浅想听真话?”
祁玥怕叶薰浅躺久了浑身不自在,于是给她按摩起肩膀来,他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叶薰浅不由得心情放松了起来。
她闭目养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是女儿了,跟你一样漂亮又乖巧!”
祁玥将心中想法道出,毫不掩饰,引得叶薰浅身体一颤,她睁开眼睛,注视着他,表情有些古怪,祁玥一头雾水,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在祁世子的心里,男孩儿调皮,女孩儿乖巧,他有祁宝贝这样调皮的儿子就够了,要是再来一个,那么薰浅对他的爱岂不是要分成三份?
“万一是男孩儿怎么办?”
叶薰浅摸了摸肚子,有些担心,见祁玥这般期待的模样,生怕这一胎是男孩儿祁玥就会不疼爱宝宝……
“若是男孩儿,就让宝贝这个哥哥带。”
叶薰浅:“……”
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幅画面:某个五岁的小奶包背着个小不点上学堂,穿衣洗澡换尿布样样亲力亲为……
“那你干什么?”叶薰浅没好气地瞪了祁玥一眼,问道。
“我?”祁玥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他注视着她,唇角一勾道:“当然是努力和你再生个女儿了!”
“你……你耍流氓!”
叶薰浅顿时语塞,她怀孕的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同房过,她自然也没有再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如今一听,脸色顿时红得不像话。
“嗯,只对你耍流氓。”
祁世子大大方方地承认,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害臊。
叶薰浅生怕某世子揪着这个羞人的话题不放,她眼珠子一转,立刻转移话题,“祁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给宝宝进行胎教了?”
胎教,是九州大陆的生育风俗,而现代的胎教,则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对祁玥来说,这不难理解。
“我想了一下,这胎教可以从三个方面着手,分别是音乐胎教、语言胎教和运动胎教……”
叶薰浅对孩子的事情一向认真,当初怀着祁宝贝时也没少进行胎教,在宝贝还在她肚子里时就开始讲故事、听曲子之类的。
“运动胎教?”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世子眼睛亮了亮,重复了一遍,见叶薰浅煞有介事地点头,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嗯……好……”
“薰浅,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和宝宝弹奏几首曲子听,可好?”
叶薰浅面露喜色,点了点头,然而,在祁玥起身之际,她不由分说握住了他的手腕,神色略显踟蹰,“祁……祁玥……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的,我可以在吃过晚饭后到戏院去听曲子的……”
女子如此真诚的话语,让祁玥差点跳脚,敢情她说了这么多,都是在变相表达一个意思:她想出去玩了?
“那怎么行?戏院人那么多,万一被人冲撞到,宝宝脑袋疼怎么办?”
祁玥挑了挑眉,注视着她的肚子,生怕她单独出门会受到一丁点伤害。
“你担心我去戏院有危险,那你干嘛还答应元媛和拓跋烈去富春园看戏?”
叶薰浅眉头一蹙,反驳一声。
“我在你身边,谁能伤你一根汗毛?”
祁玥轻抚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其实他并不介意她出门,只是担心她单独出门会惹来一群狂蜂浪蝶……
叶薰浅知道祁玥在某方面很小气,索性也不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想起谢惊鸿进宫至今也有几天了,不知道进展如何,于是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事儿。
“不急,她有分寸的,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祁玥倒是一脸坦然,丝毫不担心谢惊鸿在宫中滞留过久会引人注意,只听他继续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苗疆蛊女现身齐都,齐皇大肆搜捕一番无果,如今已经交给了杜太师和舒明澈处理。”
叶薰浅指尖一颤,杜太师和巫族王室之间有一个杜若作为纽带,若说他与巫族毫无干系,鬼都不信。
苗疆与云疆的宿怨,由来已久,若是让杜太师发现谢惊鸿的身份,那么恐怕又是一番风雨……
更何况,杜若不日将赶至齐都……
叶薰浅怀揣着心事的模样,被祁玥看出,他握住她微凉的双手,声音柔和到了极致,“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叶薰浅顿时回神,瞧见了男子担忧的脸色,神情有些不自然。
祁玥见状也不勉强,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亲吻着她诱人的红唇,“别担心,一切有我。”
“嗯……”
只要他在她身边,她便拥有无穷无尽的安全感,这种感觉,是别人无法带给她的特别感觉。
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这般柔和,充满温情,此时此刻,她在他深邃的黑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弥漫着幸福的感觉,她忍不住环住他精瘦的腰肢,将脸蛋贴在他胸口上,小声道:“祁玥,你是我生命里无可替代的风景,任何女人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抢走!”
祁玥听罢不由得扑哧一笑,轻抚她的后脑勺道:“薰浅,你这是在吃醋了吗?”
当叶薰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面露羞赧之色,回避他灼灼的目光,无意间瞧见了书房一角的竖琴,转移话题道:“祁玥,那竖琴真好看。”
“听说薰浅弹得一手好琴……可是,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不曾听过你的琴音……”
想到这,祁玥的脸色不由得怨念了几分,她的薰浅是大家闺秀,从小便跟着叶叔叔和沁姨学习琴棋书画,元洵、元翰、元修、宫羽……就连那个不夜城的宁若尘也听过她的琴声,除了他之外……
叶薰浅将祁玥这哀怨的模样收入眼中,万分无辜道:“这证明我对你很特别。”
祁世子:“……”
很特别?这该死的特别,他能不能说他不想要这份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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