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一层的十来个精英们,则在同样看了看对面那个奇怪的人后,看向了他们前一层的老大和将军。
最前面正面对着那人的四人神色不变,只是互相看了看彼此,微微点了头,然后琅玝带着他惯常的笑容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那就与那人几乎要是伸手即可触的距离了。
“你,在等『我们』?”
琅玝笑着的双眼微微向下眯了眯,掩住了他眼底的锐利寒光。
对面的人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褶皱也更加明显,似乎更是添了些亲切无害又孱弱的味道,他看着近前的琅玝,看着他后方的其他人,又似乎是透过他们看着其他什么,略显混浊的眼中透着无尽的深远,“……是啊,我一直在等『你们』啊。”
这人说完后,收回目光,这下是真的看着琅玝与其他人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笑着,“我确实是在等着你们,但是你们一定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琅玝点头,笑着摸出一个空间钮,然后往地上一甩,瞬间,地上堆积了几只虫族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只是残躯,干净清新的草木空气里霎时就混合了腥臭的味道。
所有人要么捂住了鼻子,要么就是轻皱了下眉头,乌燏皱了眉头,也捂了鼻子,盖因进入森林后,黑色头盔就被她拿下来了。
她怀里的风姿条件反射往她怀里钻,然后小身体突然一僵,她的周围瞬间有了气流的小幅度流转,再也闻不到那样的味道了,甚至还带着一种清凉的感觉。
乌燏松了眉头,摸了摸怀里两只毛茸茸。
而同时,乌燏的头也遭到了摸摸,她根本没有抬头,继续看眼前奇怪的事态发展,不用看,她也知道,摸她头的除了小玄不会有其他人。
乌燏身边的小玄无奈轻轻一笑,也去看事情的发展,只是那轻轻一笑的样子,变为了事不关己的懒散悠然。
虫子残破的躯体七零八落,流出的所谓血液在地上肆意侵袭,绿色的草、黑色的土也被一齐同化。
滋哩滋哩。
这是血液腐蚀的声音。
轻烟冒起,唯有沾染着异色的异样泡沫与之共舞。
那人向着那些虫尸看去一眼,眉头轻蹙,使得额间的褶皱也愈加明显。
而琅玝微微地笑了,他双手环胸,浑身除了潇洒恣意,再看不出其他,仿佛只是在说着、做着一件极其普通又有趣的事。
然而同样站在前面的另三个厉害的成年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们看向兴致颇好的琅玝,有其他的情绪。
这情绪不是对着面前奇怪的人,也不是对着这些突然出现的煞风景倒胃口的虫尸,显然是对着搞出这以上几点的他们的同伴,琅玝。
戴索弯了嘴角,又弯了弯嘴角,最后捂住了自己的嘴,他的身躯有着微微的颤抖,但是他那双满含强烈笑意的眼睛告诉别人,那颤抖并非害怕,而是他觉得太好笑了。
是的,太好笑,太有趣了。
他从来没想过,特星的这个琅玝会是这样一个人,他也曾听过,只是见到后接触了,才会明白所谓的传言真的不大可信,这只狼比传言中更加狂妄。
甩虫尸出来真的不是挑衅吗?说不定人家就是虫子头头呢?
嗯,当然比起他还是差多了,是他的话,可能……唔,好吧,可能也再做不出其他了,毕竟对方态度实在太好了,说不定,他还会和对方好好侃侃,侃完了,交流好感情了,才会甩虫子吧……
不过他可是星盗呢,而琅玝,这只狼,可是为国为民责任心颇重的狼。
说到底,还是星盗更加狂妄的,嗯!
戴索想着想着,眼里的笑意就没了多少,几分苦恼后,又恢复了平静,眼底甚至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雷切威在看了一眼琅玝后,又看了看地上的虫尸和面前的人,心底微微叹息。
这和计划中的根本不一样……
……计划中也根本没有这一条,也没有面前这个奇怪的人。
突然出现,突然……将一切打乱。
但是一定早有迹象。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如此。
有些已经来不及将其拨回正轨,有些却可以。
雷切威慢慢敛眸,眼中的金色仿佛陷入了黑暗,但是也只是一瞬,当他下一瞬慢慢张开双眼时,只有比之前更甚的金色光华。
阿瑞斯很无奈,他看了看对方,在发现对方没有动怒的表情后,轻轻摇头。
听说联邦在与特星的谈判上,做了很大的让步,他现在大约能理解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
阿瑞斯稍稍回头看了看身后脸色莫名的下属,以及小朋友们,再看一脸笑意看着对面那轻蹙眉头之人的琅玝,总觉得不会是什么一时半会儿就结束的样子,他们可没有什么时间多浪费在这里,于是他轻轻咳了两声,“琅玝,正事。”
琅玝闻言看了看阿瑞斯,然后十分遗憾地放下了自己环抱的手臂,表情也终于没有了笑意,而是变为了严肃的样子。
他指了指地上的虫尸,直直看向对面奇怪的人,“如您所见,我们此行确实不是为了您而来。
不过,若是提前知道有您这样的存在,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此行一部分是为了这些虫子的事来的。
本来我们打算自己找找线索,但是现在既然遇到了您,那么不知您是否可以为我们解些疑惑。”
那人突然眼含了笑意,脸上的褶子更像是一朵花了,一朵衰败的花,“是什么疑惑。”
琅玝故作沉吟般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几分痛心与无奈开口,“不知您是否知道最近星际上的事。”
琅玝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阿瑞斯,摇了摇头,满眼尽是无奈痛惜的样子,“也不知您是否认识我身边这位,他是星际战神阿瑞斯……”
被提到的阿瑞斯抬眼看向琅玝,无奈按了按额头,在看向对面那人时,却发现那人面容毫无波澜的样子,甚至饶有兴味,没有丝毫的惊讶。
像是本来就浑然不知而表现出的好奇,又像是本来就知道而表现出的,对琅玝接下去要说什么的兴趣。
总之,有点不大对头的样子。
不,本来凶星上出现这样一个存在,就已经足够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