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点头,很是同意。
“王妃可以出面同她聊聊,问问她这些年的去向,但切勿打草惊蛇!”
“顺便看看,她腕处是否有那颗黑痣!”
萧逸辰犹豫片刻,亦点了点头,大手轻抚她耳边碎发,眼底满是温柔。
“好,那为夫陪你一同过去!”
叶兮纭点头,仰头挤出一抹笑颜,眉眼弯弯,方才流过泪的双眸愈渐明亮,薄唇红润,自然上扬,如江南烟雨,勾勒一抹明艳。
“夫君,谢谢你,你真好!”
萧逸辰挑眉,嘴角轻扬,大手揉搓她毛茸茸的脑袋,眉眼间满是宠溺。
“好啦,别拍马屁了!”
“若是不让你去,回去了,你定会把为夫给欺负死的……”
闻言,叶兮纭小脸微红,抬手在他腰间轻掐一把,低声娇嗔。
“我哪有那么撒泼……”
沈晏亦低声轻咳,眉眼稍弯,有被二人秀到。
“她们住在皇城西郊,等下我把详细的地址写给你!”
“你二人去吧,我不能去,我去了的话意图便太过明显了……”
“好!”
叶兮纭点头,此行,只能她与萧逸辰前去。
沈晏将地址告知后,二人便动身离开了大理寺。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斜照,天边的云被染成红色,光洒在皇宫高墙之上,森严之地反倒多了几分柔和……
二人乘坐马车直奔西郊,家家炊烟四起,格外温馨。
马车停在一间铺子外,叶兮纭对着手中纸条上的地址,反复确认。
“就是这家了……”
萧逸辰轻轻揽着她的腰,回眸微抬下颌,示意侍卫等在外面。
叶兮纭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抬手轻轻叩门。
片刻,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季禾琳抬眸,见来人是叶兮纭与萧逸辰,眸光划过一丝诧异。
“兮纭?”
下意识喊出口的名字让季禾琳略显慌张,赶忙改口、行礼。
“民女见过王爷、王妃……”
闻言,叶兮纭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从前,她们是那样的亲密,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如此疏远的一天……
“禾琳!和从前一样,唤我兮纭便是!”
“许多年没见了,我们聊聊好吗?”
叶兮纭温声开口,眼底满是落寞。
季禾琳微微一怔,抿了抿唇,心中亦有诸多情绪,却都被她一一压了下来……
犹豫良久,她微微点头,语气平缓,看不出什么情绪。
“兮纭,禾姝染了风寒,你怀着身孕,我怕她的病气会传给你,更何况,屋子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附近有座茶楼,我们去那里聊吧!”
“好吗?”
季禾琳压低语气,带着自卑与乞求,在叶兮纭面前,她宛如那上不了台面的污泥……
触及季禾琳那自嘲般的眸光,叶兮纭不忍拒绝,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好!”
片刻,几人来到茶楼,茶楼很小,虽不比皇城闹市的高档,却也不错,简约大方,安静舒适……
萧逸辰寻了间靠窗的小屋,小心扶叶兮纭坐下,点了壶茶,随后自己才落座。
季禾琳静静的望着,眸光满是艳羡,叶兮纭的身世世人皆已知晓,她亦不例外。
从前,坊间传闻,战王强娶丞相府嫡长女,本以为二人不和,后来,叶兮纭的身世公之于众,两人竟成了民间人尽皆知的一段佳话。
想不到,纭儿的身世竟如此雄厚,又与战王自幼相识、相爱……
“兮纭,你与王爷,感情真好……”
“想不到多年未见,你已是母亲了……”
“快要临产了吧?”
叶兮纭莞尔一笑,侧目望向萧逸辰,轻抚小腹,满是幸福的点头。
“快了!还有两个多月……”
“禾琳,这些年,你们姐妹过得还好吗?”
“这几年,你们一直在哪里?”
季禾琳眸光微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轻笑。
“挺好的!就是禾姝身子弱,时常染上风寒……”
“当年季家南迁安州,后来,娘亲病逝,季家四分五裂,我们姐妹卖了安州的房产,迁去安州邻县定居,也是近些天才回了皇城……”
叶兮纭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波澜,陷入沉默,可脸上仍旧笑着……
小厮将茶水送到桌上,恭敬行礼,随后离开。
叶兮纭抬手倒茶,小心递给季禾琳,眸光紧紧追随。
“禾琳,来,小心烫!”
季禾琳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能让摄政王妃亲自给她倒茶,赶忙道谢,伸手小心接过。
叶兮纭眸光落在她的手腕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轻笑,装作随口一问。
“禾琳,我记得,你腕处曾有一颗小黑痣的,怎么不见了?是除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