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揪起地上的李程,径直将他绑在刑架上,李程顿时慌乱起来,吓得腿软,一阵哀嚎。
“夫君,那根鞭子粗,就用它吧!”
叶兮纭斜靠在萧逸辰怀中,妖艳明媚的小脸满是笑意,可口中的话却让人心头一凉。
侍卫汗颜,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望向萧逸辰。
王妃果然不是寻常女子,这毒辣的手段,丝毫不逊于王爷……
萧逸辰垂眸浅笑,大手顺着她身后的长发,漫不经心的开口,声音却格外冷厉,威严十足。
“还愣着作甚!没听懂王妃的话吗?”
闻言,侍卫顿时咽了咽口水,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甚是恭敬。
“是!”
说着,侍卫便拿起长鞭,用力朝李程挥去,长鞭粗糙不堪,打在李程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身上单薄的囚服顿时扯破,伤口溢出鲜血,触目惊心……
仅仅一鞭,李程便受不住了,顿时哀嚎不已。
“啊……”
“王妃,我说,我说……”
叶兮纭微抬下颌,示意侍卫停手,眸光阴冷,轻舔唇角,厉声开口。
“说!”
李程脸色惨白,疼的龇牙咧嘴,痛苦不堪,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沙哑着声音开口。
“梓苑不是她的本名,我们只知道她叫梓苑,其他的我们不知道,她也没有告诉过我们……”
叶兮纭抬眸,起身从萧逸辰腿上离开,缓步朝他走去,眸光寒凉,如冬夜寒冰,锥心刺骨……
“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程深吸一口凉气,早已没了最初的疯癫,脸上尽是苦色,赶忙摇头。
“没了,没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了……”
叶兮纭冷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他而立,声音阴冷。
“接着打!”
说罢,侍卫便又一鞭子甩去,李程身前顿时鲜血淋漓,皮肉翻卷,整个长廊尽是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我说……”
“那个梓苑不是青楼女子,那夜,我们五个喝醉了酒,在无人的拐角处遇到了孤身一人的她……”
“我们不顾她的反抗,折磨羞辱了她整整一夜。后来才知道,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她不接受我们的赔偿,硬要报官,当时吴烨正是安州县令,直接驳回了她的状纸,后来她一通大闹,说要去皇城告我们,我们几个很是害怕,如此不光彩的事我们怎能放任她不管……”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
叶兮纭摆了摆手,侍卫立刻停下。
“畜生!”
“品行不端、为官不仁、以权谋私、残害良家少女……”
“随便哪一样都够你死一次了!”
“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败类!”
叶兮纭怒声冷斥,眼中满是愤恨,就因他们五人,葬送了一女子的一生……
“纭儿,你还怀着身子,别动怒,小心伤了身体……”
萧逸辰亦愤恨不已,但见叶兮纭动怒,赶忙快步走来,温声劝慰,满是担心。
叶兮纭深吸一口气,尽管愤恨不已,但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她还怀着孩子,绝不能动怒……
沉默良久,待她调整好情绪后,转身缓缓道。
“当年你在安州为官,季家之事你可知晓?”
闻言,李程顿时变了脸色,眼神开始闪躲,莫名的心虚。
“季家?哪个季家?”
叶兮纭眼底满是怒意,双手攥拳,指尖泛白,她真想一刀弄死这个畜生。
奈何还有事情没有问清楚,她只能压下火气。
“从皇城迁往安州的季家!李程!你很清楚我说的是哪个季家!”
“说!你们做了什么!”
叶兮纭怒声咆哮着,此刻的情绪极其不稳定,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季家一夜之间四分五裂,让季家姐妹无家可归……
“纭儿……”
见叶兮纭愈发失控,萧逸辰赶忙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她不肯撒手。
叶兮纭双眸泛红,泪水不争气的浸湿眼角。将脸埋入萧逸辰的胸膛,小手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沈晏亦赶忙上前,满怀担忧。
闻言,李程顿时心惊,如利剑穿透身体,闪躲不及。身体的疼痛和眼前叶兮纭的疯狂,让他愈渐害怕。
“说!”
叶兮纭双眸猩红,声音有些沙哑,厉声怒斥。
“我说,我说……”
“季家乃是有头有脸的权贵,怎料突然落魄,迁往安州这个小地方……”
“季家家财万贯,让不少人嫉妒,受人诟病。我们亦不例外,当时吴烨商议,狠狠的坑季家一把,从季家手中多得些钱财……”
“于是十倍百倍的提高季家的征税,从各方面克扣,时常找季家的麻烦,秦锋还去挑拨季家外戚,引得他们关系疏远……”
“我们确实从季家手中得了不少好处,后来季家夫人受不了家中落魄的打击,重病缠身,卧床不起,不久便病逝了……”
李程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断断续续的开口讲述着,眼角挂着泪水,愈发狼狈。
叶兮纭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咬牙切齿的发问。
“季家姐妹呢?为何突然音讯全无?”
李程猛的摇头,甚是焦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季家有两个女儿,但因季家在安州受人诟病,季家夫人将她们姐妹俩保护的很好,几乎没什么人见过!我们也没见过啊……”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王妃……”
李程痛哭流涕,泪珠顺着下颌滴在地上,夹杂着身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闻言,叶兮纭眉头微拧,吸了吸鼻子,冷冷的望着他,见他不像在撒谎,亦没再说什么。
萧逸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微抬下颌,示意侍卫将人带走。
沈晏眉头微拧,陷入沉思。
待叶兮纭情绪平复后,萧逸辰扶她落座,满是心疼的抹去她眼角泪痕。
“夫君,这些败类……”
叶兮纭声音哽咽,有些低哑,眼底满是恨意。
“乖,为夫定会严惩不贷,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萧逸辰轻声安抚着她,眼底满是心疼。他亦很生气,几个安州小官,竟如此猖狂,官官相护,可见,需要整顿的太多……
总有一天,他要连根拔起这些毒苗!
“沈晏,你在想什么……”
见沈晏沉默不语,叶兮纭仰头望着他,轻声发问。
沈晏猛的抬眸,被叶兮纭从思绪中拉回。
“我在想,李程口中的这些,应该不至于会让季禾琳痛下杀手……”
“会不会,凶手另有其人,是我们猜错了?”
“再者,当年季家姐妹究竟去了哪?”
一个个疑问接踵而至,三人皆默而不语。
良久,叶兮纭抿了抿唇,小手轻捏萧逸辰的指尖,缓缓开口。
“夫君,我想去见见季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