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见局面暂时安全了,就把手下分了一半出去,把孟家的车队给把守了起来。然后找到孟芝面前,好好地表了一番忠心,卖弄了一番辛苦。话里话外隐含着邀功请赏的意思!
可惜孟芝张银儿这两个大家千金,压根看不上这个小小的班头,也看不懂他卖弄的这些手段!两个大小姐转身进了三轮车,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孟芝一直跟在她的父亲孟守身边,看惯了许多官员都在她父亲孟守面前恭恭敬敬的,所以看不上这个小班头也是正常的。孟守虽然不做官,但是有着举人的功名在身,又有大批的同学故交在官场。所以孟守走天下,很多的地方官员都是客客气气的,哪有小小的衙役敢向他要东西的!
不过,官员们客客气气的表面下,其实有着许多孟芝不曾见过的场面。
孟守是深谙官道的,每遇各地官员,不管是同学故交,还是经人引荐的。他都会有礼品赠送,有好处奉上的。
这样一来,各种官员对孟府当然都客客气气,甚至唯唯诺诺的了!
孟守对待这种衙役兵丁,也是毫不吝啬的。他倒不是怕这些小小的班头,而是这些小吏们,都有着一张极会奉承的嘴,还有一副善于献媚的脸。
孟守这样的大富商,都是很乐于花一点小钱,让这些小吏们展示一下阿谀表演的。就如同花钱看一台戏一样,而且这样真实的表演,是那群戏子们表演不出来的!
但是孟芝和张银儿这样娇蛮霸道的小姐,是从不会看人脸色,也从来不知道官场中这种潜规则的。
这个班头来找孟芝讨要一点劳赏,其实也不是要趁机敲打。
虽然说这些小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们就像苍蝇一般,不管遇到的是大水牛还是小蚂蚁,都会上去吸两口血,咬下点肉。
但是对于像孟府这样的人家,他们需要的是得到一种尊重,一种把他们当做官一样看待的尊重,这在官场中已经成为一种默认的制度。
像孟府这样的大家族,如果给他们这些小衙役们一些打赏,就说明他们被当成官了,这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和尊重。
可想而知,当这种习惯成为堂而皇之的制度时,整个官场还怎么可以干干净净的!
季永见两个大小姐压根不把正眼瞧这个班头,心想不能因小失大,不能给以后留下小麻烦!于是就给顾全使了个眼色,让他拿钱去打点一下这群衙役兵丁。
顾全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摸出来一把碎银块,掂了掂分量大概有六七两重。然后递到季永手中!
季永随手就把银子塞进了班头的怀里,跟着说道:“这是孟张二府家的一点意思,请兄弟们买点酒,聊解疲劳!”
季永在这里根本没提自己,因为在孟张这两家面前,在班头的眼里,丘庄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班头刚刚还疑虑沉重的脸上,在望见银子的这一刻,瞬间变出了满脸的媚笑。这六七两银子并不多,但是同时得到孟张这两大富商的尊重,实在是荣幸之至。
“哎呀!不愧是余州和宁归的两个首户之家,这么看得起我和兄弟们。您告诉二位小姐,有我和兄弟们在这里,你们是绝对安全的!”
“好好好,多谢班头了!还有一事麻烦!”
“您请说!”
“我想到对面去跟这群流民谈谈!你知道孟老爷为了能帮你们撤回去,就准备把这群流民都收留下来,并且替他们把捐粮给完成了!所以我得过去,把这事跟他们说了,让他们不要再对峙了!”
“啊!太好了,孟老爷真是大好人啊!”
班头听了这事,对这次能够安全撤退回去,心里就更有底了!而且这群流民如果被孟老爷收留了,那以后宁归县境内就没有难民了!这以后工作就好干了!
“这位公子您如何称呼啊!”
“我叫季永,这位是我四弟顾全!”
“幸会!幸会!季公子既然要去,那我就派上几个兄弟保护着您!这群流民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有我们兄弟陪着,小的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