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给其他家人一个眼神,张姐儿老刘头他们,便赶紧走过去,把流民们一个一个都扶了起来!并悄悄对他们说,我们家老爷,不许行跪拜之礼!以后千万不许再这样了!
季永顾全领着衙役老谭他们,来到了老院子里。老谭一路看着到处的残垣断壁,又看着旁边正在建设的新院子。心想,季永他们也不容易啊,这么一个庄子被叛军毁坏了,人口也被抓走了。现在他们既要重建房屋,又要收留安置佃户,这得花多少钱粮啊!不容易啊!
顾盈盈把顾全叫了过去,询问他要如何打点这些衙役。顾全说每人一贯钱,再一桌好菜就可以了!顾盈盈于是让张姐儿,赶紧在主屋客厅摆了一桌饭菜。又把铜钱给了顾全,让他送到衙役们手里。
安排完衙役他们,顾盈盈又赶紧去安置新来的四十多个流民。首先,顾盈盈把家中各人的称呼和职责告诉了他们,然后又询问了他们的称呼。
这群人推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老人虽然衣着破烂,满脸泥污,但是须发飘飘,似有仙风道骨一般!
“大奶奶!鄙人姓劳,原来是个乡间游医,村里人都叫我劳大夫!我们这一群人本是一村之人,也是一族之人,故都姓劳!”
顾丰和老罗头正在查看那些有伤病的流民,好在大多是外伤和虚弱之症。顾丰心中轻松了不少,又听到老头说自己是个游医,便开心地说道:“劳大夫,我这里有些药物,你看看是否对症!”
“嗯嗯!二老爷,他们的伤病我早就知道,无奈没有药物啊!现在有这些药了,我保准都给他们治好!”
劳大夫说到此话时,老泪横流,痛苦不已。顾盈盈顾丰便问道:“老人家,既然能治好,何故如此伤悲啊?”
“回大奶奶的话,我在叛军中时,不敢暴露游医身份,族人们也替我隐瞒。害怕一旦被叛军得知我会治伤,就会被他们逼着入伙。所以眼看着好多人死去,不能相救,我的罪过啊!”
“劳大夫!那时候没有药物,你想救也救不了啊,千万不要再自责了!以后我们丘庄,所有人的伤病都要由你来救治呢!”顾盈盈看老头如此痛苦,担心他伤了身体,便关切地劝慰道。
劳大夫被顾盈盈和众人安慰平静之后,便由顾丰帮着,为伤病的人一一进行仔细地救治。
顾盈盈又叫来老罗头,让他带着劳姓一族里面的青壮年,继续修建住房院落。老罗头恭敬地答应了下来!
季永顾全陪着衙役老谭他们吃喝完毕之后,把他们礼送到村口。季永作揖道:“老谭大哥,敝处眼下一片杂乱,招待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哥见谅啊!”
衙役老谭吃的满嘴流油,喝的晕晕乎乎的,怀里揣着一大串铜钱,又见季永如此恭敬。便说道:“季兄弟,我们都是自己人,啥也不用说了,你尽管放心,在兰城县,没人敢欺负我们兄弟!”
季永对于衙役们的这种反应一点也不惊讶,当然也不完全当真。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相互之间的利益关系而已,利益在时,就是自己人,利益不同了,就成了仇人了!
可是其他家人和丘庄的佃户们,看见衙役和季永如此亲密的关系,以及衙役老谭一口一个兄弟自己人的话,心里都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和安全感!
季永顾全终于送走了衙役们,顾全望着季永苦笑道:“季大哥,为什么跟衙门这些人在一块,我就浑身不自在呢!我实在看不下去他们那虚伪的样子!”
“哈哈!我以前也这样,不过后来才发现是自己被聪明给误了。以为看穿了他们的虚伪而不屑他们,其实他们也在不屑我们对他们的阿谀奉承。所以,这种事司空见惯就好了!”
季永回头看见顾盈盈还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心疼地想,顾小妹这样忙下去,不累坏了吗!她不过才十九岁啊!这样操劳下去,不就早早衰老了吗!不行,明天出发去宁归之前,今晚我得开个家庭大会,把事务分配好,让顾小妹轻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