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领旨,即刻动身,昼夜兼程,前往彻查鄢懋卿一案。未及旬日,锦衣卫便携铁证如山而归,所查之事,与胡宗宪所奏,丝毫无差。
嘉靖帝览锦衣卫所呈铁证,面色愈沉,怒目视严嵩。严嵩见状,心生惶恐,嗫嚅不言。帝乃厉声道:“鄢懋卿身为朝臣,竟敢叛国通敌,罪大恶极!朕若不严惩,何以安天下,正朝纲!”于是下旨,将鄢懋卿削职为民,抄没家产,流放边疆,遇赦不宥。严嵩党羽,凡与鄢懋卿案有涉者,亦都受惩处。
严嵩见事已至此,知大势已去,心中虽不甘,却亦无可奈何,他深知自己若再为鄢懋卿求情,只会引火烧身,于是只得默默退下。
胡宗宪见鄢懋卿一案终得昭雪,心中大石落地,叩首谢恩道:“陛下圣明,臣叩谢隆恩。此案若非陛下英明决断,臣恐难以昭雪。鄢懋卿之罪,实乃国法所不容,今得陛下严惩,实乃大快人心。臣愿继续为大明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嘉靖帝挥手让胡宗宪平身,说道:“胡卿,你忠心耿耿,为朕分忧解难,朕心甚慰。此次你揭露鄢懋卿叛国通敌的大罪,立下大功,朕定要重重赏赐于你。”
胡宗宪躬身道:“臣为陛下分忧,乃臣的本分,不敢言功。只愿陛下龙体康健,大明江山永固。”
嘉靖帝点头赞许,又问道:“胡卿,东南抗倭之事进展如何?”
胡宗宪回道:“回陛下,东南沿海倭寇虽屡有侵扰,但臣已命将士们严加防范,多次击退倭寇进犯。只是倭寇狡猾多变,臣恳请陛下再拨些粮饷军械,以助臣等早日荡平倭寇。”
嘉靖帝听后,略作思忖,道:“好,朕答应你。即日起,着户部拨发粮饷军械,支援东南抗倭。胡卿,你务必尽心尽力,早日平定倭寇之乱。”
说完过后,胡宗宪退出宫门,心中感慨万千。回首往昔,鄢懋卿一案,实乃惊心动魄,若非戚继光等忠臣义士鼎力相助,自己恐怕难以度过此劫,念及此处,胡宗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暗道:“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胡宗宪行至府邸,召戚继光等一众将领入内,共商抗倭大计。戚继光等见胡宗宪归来,气色尚佳,知鄢懋卿一案已妥,皆大欢喜。
胡宗宪端坐堂上,目光如炬,环视众人,说道:“今日我等能共聚一堂,实乃不易。鄢懋卿一案,虽已尘埃落定,然东南沿海倭寇之患,犹未平息。我等身为大明臣子,当以国事为重,誓除倭寇,以安百姓。”
戚继光等将领听后,纷纷起身拱手,齐声道:“愿听大人差遣,誓死抗倭,不负陛下厚望。”
胡宗宪点头赞许,于是命戚继光领兵五千,驻守宁波,以防倭寇偷袭,又命楚子煜领兵三千,巡视海疆,搜寻倭寇踪迹,陆雍鸣在内的其余将领,都各司其职,加强防备,务使倭寇无机可乘。
胡宗宪部署既定,诸将各遵将令,东南沿海防御愈固。宁波由戚继光坐镇,倭寇闻风丧胆,不敢近岸。楚子煜领兵巡视海疆,昼夜不息,倭寇踪迹稍有显露,即被驱逐远遁。
如此数月,东南沿海渐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商船往来如织,海疆重现太平之景。
胡宗宪闻此,心中甚慰,然亦不敢有丝毫懈怠,仍督率诸将,严加防范,以防倭寇卷土重来。
严嵩一党,自鄢懋卿案发,受创颇重,然其党羽犹自不甘心,时图谋复起。严嵩虽年迈,心机犹深,暗中勾结朝臣,图谋不轨,嘉靖帝虽心知肚明,然念他昔日之功,亦不忍严加惩处,只是稍加警诫,令其收敛。
一日,胡宗宪于府中审阅公文,忽接密报,谈及严嵩党羽欲借朝议之机,诬陷胡宗宪抗倭不力,图谋削其兵权。胡宗宪闻此,眉头紧锁,心知此乃严嵩一党的诡计,若不加以防备,恐遭不测,于是召戚继光等一众将领入府,共商对策。戚继光等闻讯,皆义愤填膺,誓与严嵩一党周旋到底。胡宗宪端坐堂上,神色凝重,缓缓说道:“严嵩虽是我的老师,有再造之恩,这般不死不休,今欲借朝议诬我,我等当如何应对?”
戚继光挺身而出,抱拳道:“大人,严嵩一党虽奸诈,但我等有功于国,民心所向。不如将计就计,于朝议上,大人可陈说抗倭艰辛,及将士们浴血奋战的英勇,让皇上及朝臣皆知大人的功绩,严嵩的诬陷自破。”
胡宗宪闻戚继光所言,颔首微笑,赞赏道:“此计大妙!我等当依计而行。”
乃择吉日,胡宗宪率众将入朝,至太和殿之上,嘉靖帝端坐龙椅,群臣分列两侧。
严嵩一党,见状暗喜,以为计成。
胡宗宪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东南沿海倭寇之患,虽稍得平息,然贼心不死,时图侵扰。臣与诸将,浴血奋战,方保海疆安宁。然近日闻有朝臣,欲诬臣抗倭不力,臣惶恐不已,特来奏明陛下。”
嘉靖帝闻奏,面色凝重,问道:“卿言属实否?”
胡宗宪正色答道:“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虚妄。陛下若不信,可宣诸将上殿,一问便知。且臣有抗倭战报若干,皆可为证。”
嘉靖帝听后,于是宣戚继光等诸将上殿,一一询问,诸将皆陈说抗倭的艰辛,及将士们奋勇杀敌之事,言辞恳切,情感真挚。
嘉靖帝听罢,龙颜大悦,赞道:“卿等功在社稷,朕心甚慰。有卿等忠臣良将,何愁倭寇不灭,大明不兴!”
严嵩一党,见计未得逞,面面相觑,神色沮丧。嘉靖帝目光如炬,扫视群臣,厉声道:“严嵩身为内阁首辅,不思为国分忧,反欲构陷忠良,实乃罪大恶极!朕念你昔日之功,姑且宽恕,但你等须谨记,再敢有此等行径,定不轻饶!”
严嵩听到嘉靖帝这番斥责,叩首谢罪,颤声道:“臣知罪,愿陛下宽宏大量,赐臣改过自新的机会。”
嘉靖帝沉默片刻,终挥手令他退下,严嵩如蒙大赦,仓皇告退。
胡宗宪见状,心中稍安,复奏道:“陛下,东南沿海虽暂得安宁,然倭寇之患,犹未根除。臣恳请陛下,赐臣更多兵马钱粮,以图早日荡平倭寇,还大明海疆以太平。”
嘉靖帝点头应允,道:“卿之忠心,朕已知之。即日起,朕命户部再拨兵马钱粮于你,务必早日平定倭寇,勿负朕望。”
胡宗宪叩首谢恩,退出大殿,心中豪情万丈。回至府中,即刻召集戚继光等将领,共商抗倭大计。
戚继光等人闻讯,纷纷摩拳擦掌,誓要荡平倭寇,以报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