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皎皎,洒落林间,为这清幽之境更添几分神秘。
韩辰凝神定气,目光炯炯,不曾稍离周遭,以防不测。
聂白羽则倚石而憩,呼吸渐沉,若已入梦乡,唯双眸犹微启,流转淡淡的警觉。
忽焉,一阵夜风拂来,林间叶声窸窣,似有异物潜行其间。
韩辰心中一凛,目光顿现凌厉,双手紧握,身形未动,然其气势已若临大敌,不可逼视。他低声叱道:“何方奸宄之徒,胆敢擅闯此地放肆?”其声若龙吟虎啸,惊得林间鸟雀振翅高飞,四散而去。
是夜,风过林间,暗影摇曳,恍若鬼魅潜踪。
韩辰厉叱一声,声若洪钟,震得林樾簌簌,惊鸟振翅而散,然回应之人却似遁入虚空,渺无踪影。
聂白羽闻韩辰之声,睡眼惺忪中透出警觉,遽然起身,端坐如松,目光紧随韩辰所向,不敢有丝毫懈怠。
韩辰厉声叱问,其声在林间回荡,绵延不绝。聂白羽察其神色凝重,心中亦随之紧张,双手紧握,指甲深嵌掌心,竟浑然未觉疼痛。
林间风起,愈发猛烈,吹得树叶哗哗而鸣,恍若暗处有无数鬼魅在窸窣潜行。韩辰目光炯炯,扫视周遭,但见漆黑一片,真伪难辨。他心中暗思:“此地凶险异常,不宜久留,需速速离去。”
于是,韩辰低声对聂白羽道:“此地不宜久留,或有不测,我等速速离去为妙。”
聂白羽闻言,颔首称是,心中虽有余悸,然知韩辰在侧,勇气倍增。
韩辰心怀忧虞,以为张爵追至,遂紧执聂白羽的手,低声道:“这个张爵或已追至,吾等须速速离去。”语毕,二人遂起身,熄灭篝火,借着月色与林间的微光,悄然离去。韩辰的目光亦无时不刻地警惕后方动静,以防张爵突袭。
林间小径,曲折幽深,二人穿梭其中,若游鱼得水,翩然自如;月色溶溶,倾洒肩头,添了几分清幽凉意。
忽闻前方潺潺水声,如鸣佩环,二人循声而往,但见一溪涧宛然横卧,横亘前路。溪水清澈,见底如镜,潺潺而下,其声若琴弦轻拨,又似玉带轻拂,妙曼多姿。韩辰紧握聂白羽的柔荑般的手,步履虽急,然神色凝重,目光如炬,时刻留意周遭的动静。聂白羽紧随其后,心中虽犹带惊惧,然见韩辰英勇果敢,气宇轩昂,心中稍安,亦步亦趋,紧随其侧。
二人觅得一处浅水,相携踏水而过。
溪水清凉,浸透鞋袜,却无阻二人前行的决心。
至对岸,二人稍事歇息,韩辰目光如炬,再次扫视四周,但见林木葱茏,月色朦胧,未见异样。
忽而,前方隐约传来细微声响,宛如人语低吟,飘渺难辨。
二人心中皆是猛地一紧,相视一望,眼中皆流露出警觉之色。
他们遂放缓步履,蹑手蹑脚地前行,耳畔唯余溪水潺潺之音,与林间树叶窸窣之响,交织成曲,更添几分诡谲神秘之感。韩辰手持佩剑,剑尖微颤,映着月色,寒光闪烁,犹如银龙吐信,蓄势待发,他低声言道:“前方恐有埋伏,吾等需步步为营,谨慎前行。”
聂白羽紧随其后,双手紧握韩辰衣襟,亦步亦趋,心中虽有惊惧,然见韩辰英勇之姿,勇气倍增,步履亦渐趋坚定。她闻其言,微微颔首以应,神色愈发凝重,犹如乌云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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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睹前方林木渐疏,隐有微光穿透,疑为人家所在。二人心中皆生欢喜,以为得遇援手,遂急趋而前,直奔光亮之所。及至其前,但见一破败庙宇,门扉半启,内透昏黄烛光,摇曳生姿,更添阴森之意。庙宇之内,幽暗深沉,烛光微弱,摇曳生姿,映壁上斑驳之影,若鬼魅翩翩起舞,阴森之气,袭人心脾。
韩辰与聂白羽,步步谨慎,目光如炬,未敢稍有懈怠。
忽而,庙中隐隐传来低吟之声,幽怨缠绵,如泣如诉,令人毛骨悚然。
聂白羽心生恐惧,紧偎韩辰身侧,双手紧握其臂,以求片刻之安。
韩辰蹙眉,低声对聂白羽道:“此地貌似荒芜,恐有蹊跷,吾等需谨慎入内。”聂白羽点头,紧握韩辰的手,二人遂缓缓步入庙中。
庙内昏暗,唯见一老妪坐于破旧席上,手持微弱烛火,似在虔诚祈祷。
闻二人脚步声,老妪缓缓抬头,目光浑浊而含笑意,言道:“二位贵客,夜深至此,莫非迷途于此耶?”
老妪含笑摆手,言道:“无妨无妨,二位贵客若不嫌弃,可在此稍作歇息,老身这里有粗茶淡饭,可供一用。”
言罢,老妪起身,欲引二人至庙内稍坐。
韩辰闻言,神色凝重,拱手答道:“老妪言之有理,我等确实迷途。然夜深人静,贵地又显荒凉,心中不免生疑。敢问老妪,此地可有异样?”
老妪微微一笑,摇头言道:“此地虽荒,却无凶险。二位贵客但请放心,老妪在此多年,未曾见有何异状。”
聂白羽闻老妪之语,心中稍安,然目光仍不敢稍离老妪。韩辰察其神色,知她心中犹有疑虑,遂低声对聂白羽道:“老妪既如此说,我等且安心在此歇息片刻,待体力恢复,再寻出路不迟。”
聂白羽点头称是,紧握韩辰的手,二人遂在老妪身旁坐了下来。
老妪见状,微微一笑,遂转身去取来两只破旧的陶碗,以清水沏了一壶陈年的粗茶,置于二人面前。茶香虽淡,却也能驱散几分夜间的寒意与疲惫。韩辰与聂白羽相视一笑,心中暗自感激老妪的周到。
韩辰端起茶碗,轻品一口,但觉茶味苦涩中蕴含一丝甘甜,恰如人生百态,不禁暗自思忖:“此地虽地处荒凉,然老妪待人接物的这番热情,实属罕见,莫非此处真是避世桃源不成?”心中虽有疑虑,然其面色如故,对老妪而言道:“多谢老妪赐茶之恩,我等感激莫名。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恐多有不便,打扰老妪清修。不知老妪孤身一人,何以在此度日?”
老妪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言道:“老妪年轻时也曾有过家室,然世事无常,亲人皆已逝去,唯留老妪孤身一人。此地虽荒凉,却也清净,老妪便在此安家落户,以香火为伴,聊度余生。”
且听老妪语毕,韩辰与聂白羽心中皆生感慨,似觉人生无常,世事沧桑。聂白羽轻启朱唇,柔声慰道:“老妪勿需哀伤,过往云烟,皆成往事。吾等虽漂泊江湖,然亦愿略尽绵薄之力,以慰老妪孤寂之心。”言罢,言罢,韩辰与聂白羽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份温情与敬意。
聂白羽见状,亦心生同情,温言抚慰道:“老妪勿需悲伤,过往云烟,皆成往事。吾等虽不能久留,然亦愿在此陪伴老妪,共度此宵。”
“二位贵客言重了。老妪不过一介村野匹妇,何德何能受此赞誉?但得二位相伴,此夜亦不孤单矣。”言罢,老妪转身取来些许干粮,置于二人面前,言道:“夜深人静,二位贵客想必饥饿难耐,且用些粗茶淡饭,以充饥肠。”
虽粗茶淡饭,然其中情谊,却非金玉满堂所能及。
韩辰与聂白羽边吃边谈,或论江湖风云,或道人生百态,老妪亦时而插言,言及往昔岁月,三人相谈甚欢,竟忘却外界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