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温玹,拿着那两张画就回他住的小院照澜院了。
进了书院,温玹就叫来暗卫,问道,“我不在的时候,谁进过我的书房?”
暗卫摇头,“没外人进来过。”
没外人进来?
温玹把画拿出来,“那这画是谁放在我书房里的?”
暗卫想了想道,“不知道是不是陈杳放的。”
陈杳。
是皇上给温玹的暗卫,平常送账册到书院的就是他。
说话的功夫,窗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三少爷……。”
不是陈杳,又是何人。
“进来,”温玹道。
话音未落,陈杳就跳窗进来了。
温玹手里拿着小像,问他,“这两张画像是你放到我抽屉里的?”
陈杳没有否认,点头道,“是我。”
温玹,“……。”
回答的太干脆,以至于温玹都懵了,难不成连皇上也要催他早点成亲?
温玹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毕竟几位皇子还一位都未娶妻,他不喜猜测,直接了当的问,“你把这两张小像放我抽屉里做什么?”
“三少爷没有看小像?“陈杳问道。
“我对女人的画像不感兴趣,”温玹道。
“……。”
“请三少爷仔细看那两张小像,”陈杳道。
温玹看了他一眼,把两张小像打开。
画上的女子容貌不俗,但温玹还不至于看画像就对人倾心。
多看了两眼,温玹眸光一缩。
他起身走到书架后,从暗中里拿出一锦盒。
锦盒里是三分之一块玉佩。
和画中女子腰间佩戴的一模一样。
温玹看向陈杳,“她们是什么人?”
陈杳摇头,他不知道,“我只是碰巧见东平郡王的小厮拿画像找人临摹,便多看了一眼,发现玉佩和三少爷您的那块一模一样就把画像带了回来,原本要送去书院,只是皇上突然传召,就耽搁了。”
说到这里,陈杳又道,“皇上召您进宫。”
不知皇上何事召见,温玹也没别的事,就准备进宫了。
只是才出院门,那边跑过来一小丫鬟,喘气道,“三少爷没走就好,夫人让您去她那儿。”
“我去见皇上,”丢下这一句,温玹大步流星的走了。
小丫鬟撑着膝盖歇了会儿,就跑回菡萏院。
屋内,广阳侯夫人坐在那里喝茶,她的女儿广阳侯府大姑娘傅天珠含羞带娇,有些局促不安。
丫鬟走上前,煜国公夫人问道,“三少爷呢?”
丫鬟回道,“皇上召见,三少爷赶着进宫了。”
煜国公夫人看向广阳侯夫人,道,“实在不巧,玹儿没能来给你见个礼,再见见天珠。”
广阳侯夫人有些失望,不过随即又笑道,“皇上疼玹儿怕是连那些皇子都比不过,今儿没见到也没什么,赶明儿你得空带他回广阳侯府,老夫人想你了。”
说完,广阳侯夫人把茶盏放下,道,“时辰不早了,我和天珠就先回府了。”
煜国公夫人起身相送,送到了国公府大门口。
看着广阳侯府马车离开,桂妈妈看着煜国公夫人,“我怎么觉得……。”
煜国公夫人抬了下手,桂妈妈就赶紧闭嘴了。
等回了菡萏院,把丫鬟都支开,桂妈妈给煜国公夫人倒茶,然后才道,“没想到广阳侯府会一改前态,不仅广阳侯夫人来了,还带了表姑娘来,莫不是广阳侯府出了什么事?”
煜国公夫人也恍惚,感觉像是在做梦,广阳侯府恨她无能,不认她这个女儿,已经有十余年不曾往来了,今儿突然登门,举手投足好像这十余年的隔阂不曾有过一般。
不仅带了女儿来,还要见玹儿,还要她带玹儿回广阳侯府……
煜国公夫人心底隐隐猜到是为了什么,桂妈妈也猜出来了,“广阳侯府不会是想把表姑娘嫁给三少爷吧?”
煜国公夫人也是这么猜的,她道,“广阳侯府看不上玹儿的纨绔。”
谁要广阳侯府看上了,三少爷又不稀罕。
桂妈妈道,“三少爷再纨绔,那也是国公爷和您的儿子,是皇上最疼的表外甥,满京都也找不出几个比三少爷身份更尊贵的了。”
以前大家也看不上三少爷的纨绔,结果传出三少爷惧内的流言,多少大家闺秀为了能入夫人的眼,性情大变?
二少爷摔断了腿,不可能承爵了,三少爷被立为世子是迟早的,更会在王爷百年之后继承王爷手里的兵权。
三少爷注定是未来大邺朝除了太子之外最有权势的人,这样的男人还惧内,在外呼风唤雨,回府对枕边人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这样的男子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除了这个原因,桂妈妈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让广阳侯府会放下芥蒂,主动登门,还有说有笑。
见煜国公夫人走神,桂妈妈道,“夫人,您可不能因为想和广阳侯府缓和关系就答应……。”
煜国公夫人被拉回神来,苦笑道,“煜国公府和广阳侯府才隔了三条街,十年没往来,日子不照样过了,我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儿子,珵儿和我已经生分的不像亲母子了,玹儿如今还回府给我请安,我若逼着他娶表姑娘,只怕他一年半载也不会回府一趟了。”
桂妈妈心疼煜国公夫人,又笑自己杞人忧天。
这世上能逼三少爷做不想做的事人还没有出生了,就看未来的三少奶奶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边温玹骑马进宫,和骑马溜达回府的季清宁在昌平街擦肩而过。
温玹骑马跑的快,路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惹的季清宁的马嘶鸣一声,差点没把季清宁从马背上掀下来。
季清宁摸着马,“别生气,别生气啊。”
小丫鬟看着她,小声嘀咕:不生气才怪呢,姑娘把马骑成了驴,慢悠悠的,她不着急,马都急了。
看到温三少爷纵马驰骋,肯定羡慕嫉妒的才会反抗。
安抚了好一会儿,马才安静下来,季清宁骑马回小院。
小巷子入口,几个乞丐蹲在那里,看到季清宁过来,站在后头的一乞丐凑到前面两乞丐耳边道,“公主要抓的人就是他。”
两乞丐打扮的侍卫点了下头,“我知道了,街上不便,我们会找机会动手……。”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哐啷一声打断了。
一锭银子落到他们讨饭的碗里,把碗给砸碎了。
乞丐,“……。”
季清宁,“……。”
尴尬。
她不忍见他们衣衫褴褛,就从怀里摸了个银锭子丢给他们,谁想到准头这么好,直接把人的碗给砸碎了。
几个乞丐齐刷刷的看着季清宁,季清宁不好意思道,“抱歉啊。”
没人接话。
季清宁都想要不要赔一只碗。
只见最后一个乞丐道,“谢谢大爷。”
季清宁尴尬的骑马走了。
乞丐看着两侍卫,“你们知不知道怎么装乞丐?”
他就够反应迟钝了,这两侍卫比他还不如,他们不会是走后门进宫当的侍卫吧?
指着他们抓人,小公公觉得公主肯定要失望了。
乞丐弯腰把地上的银锭子捡起来,道,“这季少爷人不错啊,公主为何要抓他?”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小公公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