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博山脸色一沉,“老大,把他们几个押过来。”
那些年轻一些的男子便蜂拥而上,把李乌海等人全都押了过来,强逼着他们在地下跪了下来。
几个人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欺人太甚!”
“一个小小的误会,你们这是干吗?”
“族长,你别仗势欺人,我们老李家也是有人的!”
“你们就算是大人物,也不能跑到我们家里来欺人太甚啊。”
宋雪妃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被叶蔚蓝带进来的十几名伙计,随即冷笑了一声,“这种人,不把他们满嘴的牙打掉,还留着他们吃饭吗?”
那些伙计本能地看向苏瑾辰,看到苏瑾辰一声不吭地冲他们点了头,便毫不迟疑地给了那兄弟几个一顿嘴巴子。
井氏一族的人看着这四兄弟挨打,
直到这兄弟几个的脸被打得血肉模糊,嘴里的牙一颗不剩,全都掉落,这些伙计才停下手来,转身给苏瑾辰和宋雪妃施礼。
“令使大人,令使夫人,已经把他们的牙齿全都打掉了。”
苏瑾辰扭脸看着宋雪妃,“你还想怎么罚他们?”
“先拖出去吧!”宋雪妃懒洋洋地说着。“关柴房里去!”
等伙计们把人拖了出去,宋雪妃扫了井氏一族的人一眼,淡淡地开口道:“至于你们,暂且先回去吧,井老夫人身子不适,最怕噪音,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怕是会扰她休息。有什么事情,等她的身子好了再说吧。”
井氏一族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不敢说不走,只得纷纷站起身,告辞离开。
等他们走了,宋雪妃打发苏瑾辰家里的伙计把这个院子看住,随后进了屋。
她把芳儿叫了过来,看了看芳儿的脸孔。
刚刚耽误了这么一会儿,芳儿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宋雪妃看了看芳儿的耳朵,发现芳儿的耳朵在淌血,只是血迹已经干涸了,于是开口问道:“耳朵有问题吗?能听得见声音吗?”
芳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我听不见声音了。”
说着,她伸出紧握的拳头,露出两颗血淋淋的牙齿,“师父,我的牙齿也掉了!”
宋雪妃的表情略有些凝重,她抬手揉了揉芳儿的头发,安抚了她一下,随后找了个凳子,让芳儿坐下。
她拿出一瓶神水,喝完以后,便开始打手印,以天祈神术给芳儿疗伤。
就见芳儿脸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样。
宋雪妃开口道:“现在能听得见我的声音了吗?”
“咦?师父,我能听见了?”佟月芳瞬间露出震惊的神情。
随即,她用舌头舔了舔嘴里的牙齿,神情更加震惊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里掉落的两颗牙齿,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师父,牙……我的牙也长出来了。”
“不要大惊小怪的!”宋雪妃淡淡地开口道。“去打水把脸洗一洗。”
“哎!”佟月芳答应了一声,乖乖地出去洗脸了。
宋雪妃这才抬步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泣不成声的井王氏,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道:“抱歉,下手狠了点,希望您不会心疼您的女儿。”
井王氏有些羞愧地坐了起来,低声下气地给宋雪妃道歉,“令使夫人,对不住,是我教女无方。”
宋雪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淡地开口道:“好了,我们现在来说您孙子的事吧,您孙子这事有点大,他是魂魄被人抓走了,而且应该是以法器困住了,所以他暂时还醒不了。”
“什么?”井王氏顿时就是又一个打击,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摇摇欲坠。
杜婆婆在一旁开口问道:“那人还有救吗?”
“这我不能保证。”
宋雪妃也没有大包大揽,只是开口道:“我得查查才能知道,您孙子的魂在谁手里,但是您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井王氏语气急切地开口道:“令使夫人,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宋雪妃开口问道:“你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吗?”
井王氏犹豫了一下,苦笑道:“还成吧,我手底下一共有三个丝线作坊,还有一个绒花作坊,一个织坊,一年下来,能赚上几万两银子。”
宋雪妃有些惊讶,“三个丝线作坊,一个绒花作坊,一个织坊,一年下来能赚上几万两银子?”
“是!”井王氏露出谦虚的表情。
宋雪妃突然对眼前这个神情憔悴的老妇人有些佩服了。
身处古代的宗族社会,一个女人能置办下这么大的产业,实在是挺令人钦佩的。
她继续问道:“那么,还请您告诉我,您孙子若是死了,谁最得利?”
井渔阳这事,若说和井王氏的家财无关,她是不信的。
井王氏一怔,看着宋雪妃有些发傻,“你的意思是……”
“您孙子很显然是被人害了。”宋雪妃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井王氏显然是个经过大风大浪的,听说了事情的真相,反而冷静下来。
她想了想,开口道:“若是说得利的,怕是只有我这孽女了,自打阳阳病了,她就带着我姑爷和我那几个外孙搬了回来,整天闹腾着让我把家产传给我姑爷。”
宋雪妃一怔,“您的女儿和女婿,是在您孙子生病之后搬回来的?”
“对!”井王氏点了点头。“我那孽女,在阳阳病了之后,就跑了回来,说阳阳要是死了,家里的生意就要落入旁人手里,撒泼打滚地带着她男人和她生的那四个混小子搬了回来,还插手丝线作坊的事情。”
井王氏唉声叹气的,“我想着,若阳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家里那作坊落入谁的手中都没所谓,便没有管她。谁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嚣张,时不时地在我耳边提及给阳阳办后事的事情,阳阳明明还没断气,她就想把阳阳活埋。”
“我跟她吵了几句,她的嗓门比我还大,我怕自己这把老骨头被她气死,我孙子就真活不成了,只能忍了她。”
说着,井王氏哀哀地哭了起来。
“井老夫人,您先别哭。”宋雪妃打断了她的哭声,开口问道。“您仔细想想,您的女儿和女婿是在您孙子昏迷不醒之前搬回来的,还是昏迷不醒之后搬回来的?在您孙子病倒之后,昏迷不醒之前,他们有没有来探望过您孙子?”